玉臨笙中途醒過,沒力氣說話,只是看了看她,又昏了過去。
蕭綰清這輩子頭一次背個這麼重的人,吃力的不行,玉臨笙又高,一路上腳都拖在地上。
天快黑的時候,她才找到了一處不深的山洞,把玉臨笙放下時,她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把裡面的衣服翻出來蓋在他身上。
就近找了乾柴進來,好不容易生了火,拿了自己的帕子跑去河裡沾了水,回來在火邊烘的熱乎些又給玉臨笙擦了臉,厚厚的一層血污,蕭綰清跑了好幾次才勉強擦乾淨。
把他帶血的衣服脫下來,身上橫七豎八的血口子,有些還在流血,拿了給他做的裡衣出來撕成布條,依舊是擦乾淨了又細細的包上。
幸好其中有兩件棉衣,一件給他穿上另一件蓋在他身上,又加了柴,折騰下來天都快亮了,蕭綰清也是累極了,靠在他身邊休息。
早晨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玉臨笙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火堆已經熄了,蕭綰清就縮在他身邊睡着,血跡斑斑的衣服放在一旁,另外還有幾件新衣服放在他的手邊。
不管再怎麼沒有力氣,不管身上的傷口此時有多麼疼,但他的心很踏實也很暖,拉了身上的棉衣蓋在她身上,把她摟進懷裡。
剛纔見她,玉臨笙總以爲是錯覺,他的綰綰怎麼會在那個時候來他身邊?來的那麼巧。
蕭綰清醒的時候,玉臨笙也醒着,兩人都飢腸轆轆,讓他躺着,蕭綰清去外面找吃的,她沒本事抓野雞,但撿野雞蛋還是可以的,還找到一大包凋零的野果回來。
玉臨笙已經把火生起來了,讓她去找了一塊石頭,拿出寒光在石頭上輕輕鬆鬆弄了一個凹槽出來,蕭綰清抱去洗乾淨,還打了水,又把雞蛋放進去煮。
弄好了,她又把衣服給他蓋好,搓着他的手給他取暖:“玉郎,你怎麼會在那,還只帶了那麼幾個人?”
玉臨笙還有些氣虛:“我們和姜霖打了五天,走散了,沒想到卻遇上姜霖的援軍。”
看她不說話,玉臨笙問道:“綰綰,你怎麼來了?”
蕭綰清沒擡頭,怕他看見自己紅了的眼睛:“我做了好幾天的噩夢,都是你渾身是血的模樣,我擔心你,就來找你,可到的時候,你們已經走了,我打聽到你們到富安城去了,我就往那邊去,順便給你送衣服。”
玉臨笙看了她許久,把她扣進懷裡:“昨天,我以爲是錯覺。”
蕭綰清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突然出現救走我,我以爲是錯覺。”
蕭綰清直起來笑看着他:“那你好好摸摸,看是不是錯覺。”
擡手在她臉上捏了捏,輕聲一嘆:“又瘦了,要多吃些才行。”
兩人一起把雞蛋吃了,蕭綰清又去撿了些柴回來,趁着有太陽的時候曬一曬,拿了換下來的衣服挖了坑埋好,拿着寒光去砍了一根竹子回來,用竹筒燒了水給玉臨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