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清坐下來,玉臨笙就蹲着趴在她腿上,聲音悶悶的:“我害怕的事,似乎又來了,而且,還是我最不願意面對的,綰綰你知道嗎?明絳似乎和我是一樣的心思,我們都在想那個位置,可是那個位置只有一個,我不想和他爭,和誰爭都行,我唯獨不想和他爭,我把他看的比我親哥哥還要親,我不想和他鬧翻,不想爲了一個位置和他反目成仇。”
蕭綰清摸着他的頭髮:“其實,那樣一個位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玉郎,我們不要就是了,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
玉臨笙擡起頭看着她:“可是我害怕,我怕自己護不住你和孩子,我不想再有人,對我們的生活指手畫腳,不想再有人拆散我們。”
蕭綰清淺淺含笑,捧起他的臉:“怎麼會呢?我和孩子不在意你會給我們什麼的,我們不在意身份、地位、錢財、權力,我們都只想讓你一個陪着我們,陪着孩子長大,陪着我老去,這就夠了。”
像他一樣蹲下來,依偎在他懷裡,蕭綰清繼續說道:“玉郎,你說你把明絳看的比親哥哥還要親,那他也把你看的比親弟弟還要親,他若是做了皇帝,我們一樣不會受欺負的,我知道你有抱負,知道你上進好勝,但是你想啊,你做這麼多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家人朋友嘛,既然現在,明絳替你去做了這些,那你就自私些,只護住我和孩子。”
玉臨笙安靜了許久,抱着她站起來,蕭綰清給他擦了擦眼睛:“可好受些了?”
他還是有些怏怏的,但比剛纔好多了:“悄悄的哭了哭,好受多了,走,睡覺去。”
過了端午,張宗仁和許渚提議泰山封禪,現在秦國一統,當祭拜天地,但在此之前,要尋找到失落的玉璽。
泰山封禪的消息出來沒幾日,咸陽就發生了一件大事,確切的說,首先是一件小事,後來就成了一件大事。
街頭算命的先生閒着無聊,看了看星象卜算了一卦,卦象顯示:持玉璽者,得天下。
離奇的是,同一天夜裡,欽天監掌使算出了同樣的卦象。
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處處都透出不安。
姜殷年歲尚小,朝中的勢力明爭暗鬥本來就不太平,何況其他王爺皇子的舊部未除盡,這樣的謠言一旦被人利用,又是一場禍患。
爲了儘快平息謠言,新的玉璽很快就做了出來,但無論如何都不及原先代代相傳的玉璽,泰山封禪也很快舉行,想着把謠言壓制下去。
可是封禪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情,姜殷祭天的玉玦統統碎裂,欽天監當場卜算,只說是:真龍已顯。
此話一出,朝野震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明絳和玉臨笙身上。
當朝最有實力的,就是他們兩個。
自那日卜算,姜殷對明絳和玉臨笙就疏離了許多,不在像以前那般當做可信賴的人,多了許多的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