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絕對見識過他的手段,她連忙扣住薄被直接把自己裹進去,倒在牀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心緒依舊繁蕪,胸口像是破了一個洞一樣呼啦啦地灌着冷風。
她的淚奔涌而出,溼透了枕頭……
頭被人狠狠一擡,席羽湛將她的枕頭整個抽走,又重新塞了一個乾的到她頭下,“誰允許你把我的枕頭弄溼?!快睡!”
他還是很兇。
蘇櫻閉上眼睛,根本不去看他。
放在被子裡的手已經緊緊地我成了拳。
她恨他!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他削肉剔骨,挫骨揚灰!!!
………
喬宅內。
喬南心立在欄杆後良久,發現喬北辰始終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她連忙下去,看着那一地散落的照片,“哥,你不至於吧?”
不過是蘇櫻而已,他本就不在乎的人,怎麼會一個人站在這裡?!
喬北辰揚了揚手,“你上去吧,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他的聲音好輕好輕,卻不容忽視。
喬南心檢查了一下他剛纔踢茶几的那條腿,確定沒有受傷之後才起身往樓上走,“你別太晚睡。哥,我去睡了。”
喬北辰沒有應她,只是靜靜地站着,任憑昏暗的燈光將自己的影子拉得落寞而悠長……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終於旋身,走上二樓的書房。
從裡面拿了一個東西出來之後,他又匆匆下來。
驅車,前往溫泉度假村。
因爲,那裡還有一個人,在等他。
………
度假村內。
席洛正在房間裡徘徊,房門就被人敲響。
她趕忙過去開門,“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又被她嚥了回去。
門外站着的人不是喬北辰,而是莫印梵。
她難掩失望,“怎麼是你?”
等了他很久,可是,他還是沒有回來。
手機也已經關機了。
她還記得喬北辰離開的時候臉上那一份深切的焦慮。
她擔心他。
莫印梵心口中箭,半真半假地帶着幾分傷心瞅着她,“看到是我就這麼失望?真不給面子!”
“你這麼晚了還來找我,我爲什麼要給你面子?!”席洛有些不客氣。
因爲她真的很焦躁。
莫印梵碰了個釘子,有些灰心地摸了摸鼻子,擡手把手中的保溫桶遞給她,“我媽咪讓人熬的安神湯,說給你壓驚的,喝完早點睡吧。”’
席洛看了那保溫桶一眼,上面有細碎的小花,很家常的款式。
驀地,心裡就一暖。
語氣也放軟了一些,“替我謝謝莫太太。”
“那我呢?我幫你送過來,你就不謝謝我嗎?”莫印梵假裝很弱,博取同情地說。
“謝謝,”席洛真誠無比地開口,“慢走不送。”
兩句話都超級用心,讓他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莫印梵窘迫了一下,轉身快步走開。
席洛將那保溫桶輕輕抱在懷裡,莫家人對她是真的很好。
她也一定會全心全意地幫莫太太打理瑣事的。
因爲來自莫家的溫暖,叫家庭。
她很久很久,或者說,從未感覺到如此完整的,來自一個溫暖家庭的柔和。
所以,她也格外地珍惜。
至於莫印梵……她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對自己格外殷勤一些,但是和他保持距離,總歸沒錯。
席洛洗了手,打開蓋子就聞到了香氣四溢的安神湯。
她仔仔細細地都喝光了,然後才起身拿起浴巾打算泡個溫泉,邊泡邊等。
他說了,要等他。
那她就一定等。
…………
喬北辰到前臺問了席洛的房間號,由於他晚上的那一出臨危不亂,所以這次絲毫沒有受阻,前臺小美女不僅笑眯眯地告訴了他房間號,而且還附贈了一張房卡。
最後還用了一種‘我大義凜然成全你們’的表情目送喬北辰離開。
他順利地刷開房卡,只看到了牀上的衣物。
這別墅是日式的,榻榻米的牀鋪看起來柔軟又舒適,隔着障子紙的木門,隱隱有溫汩水聲傳來,細細碎碎的,像一首纏綿的歌。
他放輕自己的腳步,慢慢推開那扇木門,就看到了在後面溫泉中的席洛。
溫泉池子不大,只有約莫十個平方左右,她半倚在池邊上,像是睡着了。
白皙的肌膚和那青色的玉石板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就像夜空裡唯一閃亮的那一顆星辰一樣。
已經到肩膀下面一點的烏髮柔順貼服在她的肩頭,如海藻一般。
再往下,他看到了她那最最真實的曼妙身姿。
性感的喉結微微聳動了一下,他慢慢地退出來。
站在牀邊,脫去自己的衣物,然後又回到溫泉旁邊,沉步入內。
許是那份安神湯的原因,所以席洛睡得較爲沉一些,她聽到聲音只是懶懶地撐了撐眼皮,在氤氳的水汽中看了他一眼。
眼中有小小的驚喜劃過,擡手,本能地圈住他的脖頸,“喬北辰,我等了你好久,原來你說讓我等你,是會來我夢裡……”
他拉起她的手,想說這不是做夢,他已經真真切切地回來了。
沒有叫她白白等待。
可轉念一想——是夢是醒,又何妨?
他圈住她,慢慢地,一寸寸地收緊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將她扣進自己懷裡,“是,你夢裡有我……”
所以,不必驚怕。
夢裡不要怕,夢外,更不要怕。
“唔——”她輕輕仰頭,對着他輕輕一笑,“夢裡有你……”
真好。
那笑瞬間就化了他的心,喬北辰狠狠低頭,銜住她的脣瓣,激烈地吻她——
席洛星眸半眯,以爲自己做了一個美夢。
她擡手,牢牢地箍住他堅實挺括的肩頭,開始熱烈地迴應着他給予的一切——
寬厚的大掌牢牢地托住她的腰身,讓她不至於滑進水裡去。
兩個人的心臟貼合得這樣緊密,沒有一絲絲的罅隙。
喬北辰將她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胸口,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靈魂。
席洛迷濛之中只來得及擡手,輕輕地扣住他細密的髮絲,白皙的手指根根如玉地插入他的髮絲之中,本能地將他拉得離自己近一些,再近一些。
既然是在夢裡,她也可以拋卻所有的矜持。
只遵循自己最最真誠的渴望……
體內的叫囂早已橫衝直撞,要將喬北辰湮沒,他卻生生忍住,耐心十足地吻着她,吻着她……
直到確定她已經準備好了之後,他才滑下自己的手,毫不猶豫地打開她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