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紹凡趕回嚴家的時候,嚴老已經被帶走了。
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倒也沒有過分驚訝或是擔心,只是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瘋狂。
管家戰戰兢兢地站在嚴紹凡面前,小心翼翼地提議道:“少爺,不然咱們報警吧,顧家再隻手遮天,也不能這樣就把先生帶走了啊!”
“報什麼警?”嚴紹凡眼神一橫:“顧亦辰要是怕警方,就不會這麼做了。”
“那,那可怎麼辦啊……先生身子不好,每天的藥也不能斷啊……”管家擔心得直冒冷汗。
嚴老這輩子是個商人,雖然算不上好人,卻也不是什麼壞人,一輩子都這麼過來了,怎麼臨老了還遭遇這麼一遭呢!
也不知道他的身子能不能撐得住。
嚴紹凡煩躁地擺擺手:“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我心裡有數,我會想辦法的。”
管家一向都有點怕嚴紹凡,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嚴紹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下來了,思索片刻之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按照原計劃行事!”
在嚴家轉了一圈,安撫了一下下人的情緒,嚴紹凡就直接驅車離開了。
……
哄着Mars睡着了覺,夏雲朵根本就無法入睡。
她的心裡,在擔心着顧亦辰,不知道顧亦辰現在正遭遇着什麼樣的危機。
也有點擔心自己,不知道嚴紹凡會怎麼對待他們母子。
夏雲朵翻來覆去睡不着,赤着腳跑到外面,透過窗戶望出去。
就算是夜晚,嚴紹凡的人也還守在房子周圍,一點也不懈怠地來回走動着。
她根本就找不到機會逃走,就算是有黑夜作爲僞裝,也不可能會成功。
情況真的是太糟糕了!
正在這時,防盜門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夏雲朵戒備地豎起了耳朵,瞪大着雙眼看着門口,然後飛快地朝着臥室那邊跑去!
這個時候有人開門,肯定是嚴紹凡回來了。
她可不想讓他知道她還醒着,萬一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夏雲朵剛跑到臥室去躺下,嚴紹凡就打開了房門,他並未在客廳裡停留,徑直朝着臥室這邊而來。
夏雲朵用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一顆心在被窩裡,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她只能竭力地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一般,只希望能夠騙過嚴紹凡。
夏雲朵不傻,既然知道嚴紹凡對她有男女之情,又是這種強取豪奪的人,她不可能傻到大半夜的讓他知道她還醒着。
萬一他一不做二不休要把生米煮成熟飯的話,她一個女人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嚴紹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後停在了牀邊。
夏雲朵屏住了呼吸。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嚴紹凡突然開口道:“我知道你是在裝睡。”
夏雲朵眼皮一跳,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牀邊陷下去一點,嚴紹凡似乎坐了下來。
他繼續道:“我瞭解你,在這種情況下,你不可能睡得着,別裝了。”
夏雲朵還是不給他任何反應。
“我暫時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可以放心,我沒有在孩子面前做那種事的愛好,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夏雲朵的睫毛顫動了幾下。
“你再裝睡,我就真的不管不顧要對你做點什麼了。”
夏雲朵不得已,只得睜開了眼睛:“嚴紹凡,你有病吧?”
“你以前都叫我嚴大哥的。”嚴紹凡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夏雲朵。
夏雲朵不由自主地冷笑一聲:“我的嚴大哥,是一個可靠貼心的朋友,是一個有才華有思想的大導演,是值得信賴的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惜他在我的心裡已經死了,現在我面前的這位,不是我的嚴大哥。”
“別傻了,我和你的嚴大哥本來就是一個人,女人保持天真是好事,但太過於天真,就是愚蠢了。”
“可是我覺得愚蠢的是你。”夏雲朵翻了一個身,背對着嚴紹凡:“我不想和你說話,請你出去。”
嚴紹凡伸出手攀住夏雲朵的雙肩,用力地把她又掰着轉過來,“看着我,不準拿背對着我。”
“閣下貴姓?我爲什麼要看着你?”夏雲朵一開口,就是冷嘲熱諷的語氣。
她真的對嚴紹凡太過於失望了。
也許,她是曾經忽略了嚴紹凡,可是她早就已經給過他一個明確的答案,早就告訴過他他們不可能,難道被人喜歡也成了她的錯咯?
這世上很多人,總會對自己錯誤的行爲找很多很多的藉口。
然而其實並沒有任何藉口,那只是自私而已,嚴紹凡說到底,也不過是自私而已。
根本就沒有別的原因。
就算不是因爲她夏雲朵,他的真實性格,也總有一天會因爲其他的事爆發出來。
“夏雲朵,你不要以爲我喜歡你,就不敢動你!”嚴紹凡的聲音裡,已經帶了一點隱忍的怒氣。
夏雲朵冷哼一聲道:“我就說過我不想和你說話的,是你非要和我說,我說了你不喜歡聽的話,你又要生氣,嚴紹凡,你還說自己沒病?”
“你……”嚴紹凡正要發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將火氣壓抑了下來。
“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你知道顧亦辰做了什麼嗎?”他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夏雲朵的心裡咯噔一聲,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我問了,你就會講給我聽嗎?”
“要是你問我的話,我說不定會告訴你的。”
“算了吧,就看你現在這樣子,我也知道他肯定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你肯定在他那裡受挫了,我寧願留點力氣爲他鼓掌。”
這也只是夏雲朵自己猜的,又想詐嚴紹凡而已。
她雖然也很想知道顧亦辰那邊的情況,但是嚴紹凡是不會那麼好心告訴她的。
“哼,你以爲他真的就扳回一城了嗎?他要是真有那個本事,你早就被他救出去了。”
嚴紹凡不屑地嘲諷道:“顧亦辰現在是自身難保,他就算是做了點什麼,也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