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意思葉佳瑤清楚了,但這件事還需問過喬汐的家人,喬汐的是鍾管家的侄女,其父因病早亡,鍾管家就等於喬汐的父親。
不過,相信鍾管家是不會反對的,姜離現在好歹也算是個七品官吶,而且長的也是一表人才,況且喬汐的年紀,不能再耽誤了。最關鍵的是,兩人有情。
這是葉佳瑤最看重的,她可是做不出隨便就給人定終身,亂點鴛鴦譜的事。
葉佳瑤把鍾管家叫來,只是那麼一提,鍾管家就樂呵呵地說:“有二少奶奶替喬汐做主是喬汐的福分,小的樂見其成。”
本來以喬汐的身份最好也就配個府裡稍微有點前途的小廝,如今能嫁給姜家的小子,說起來還有點高攀的意思,而且姜叔夫妻兩都是好商量的人,喬汐嫁過去絕對不會吃虧。
這樁婚事很順利的定了下來。
葉佳瑤高興之餘,又有些犯愁,喬汐和香桃是她身邊最得力的丫鬟,喬汐心思縝密,在府裡有一定的威信,比香桃又要貼心一些,香桃嫁給宋七,仍可在府裡做事,但喬汐嫁到姜家,是不可能再在府裡做事了。
哎,要重新培養一個忠心又得力的人,不容易啊!
既然婚事定了,索性兩人一同出嫁,大喜的時間就定在阿阮和小景的婚事之後。
四月二十八,正是阿阮和小景成親的日子,大紅花轎從宮中出發,皇上以公主之禮送阿阮出嫁。儀仗隊浩浩蕩蕩,向赫連王府而去。
短短三個月內,赫連王府連辦兩場喜事,且迎娶的都是公主,一時間傳位佳話。
上次因爲天賜的出生,葉佳瑤沒能參加娜婭的婚禮,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不能缺席,而且,爲了表達她對兩位新人的祝福,主動要求承擔下婚宴。
“大家動作快點,馬上要開席了。”
“那個……戴衝,我要的配菜都準備妥了麼?”
葉佳瑤挽起袖子,繫上圍裙,準備動手。
戴衝呵呵笑道:“二少奶奶,早就備齊了,不過,您可別嫌小的刀工不如您。”
葉佳瑤哂笑道:“少貧嘴,一邊去,該幹啥幹啥。”
鍋裡油已熱,葉佳瑤把切好的墨魚倒入鍋內,滋啦啦……頓時一股子魚香瀰漫開來。
爆炒墨魚,最講究的就是“火候”二字,過了,墨魚就老了,咬不動,欠了,不熟又不能吃。
大家都朝這邊偷瞄,現在能看到二少奶奶施展廚藝的機會少之又少,能瞄到一點都是受益匪淺吶!
只見二少奶奶下鍋、翻炒、顛勺、下料、出鍋一氣呵成,根本都不用品嚐,氣定神閒的,果然是頂級大廚的風範啊!
一個個的看的瞠目結舌,手頭上的活也給忘了。
葉佳瑤才做完一道菜,正準備炒個百年好合,只聽見嗚哇嗚哇的哭聲,緊接着某人着急的呼喊:“瑤瑤瑤瑤,快點,你兒子餓了……”
母子連心,聽兒子哭的這麼慘兮兮,葉佳瑤哪還有心思做菜,忙把戴衝叫過來讓戴衝接手。自己抱了兒子,去隔壁小房間。
還沒坐下來呢,小傢伙就扯着她的衣襟,可憐巴巴地瞅着她,那眼淚就跟水珠子似得,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夏淳于跟在後頭,心疼地說:“你看你,幹嘛非要自己親自動手做菜,你底下那麼多大廚,又不是應付不過來,看把咱們兒子給餓的,我抱着他一路飛奔,他還哭成這樣。”
葉佳瑤橫了他一眼,先不跟他計較,先餵飽孩子再說。
小傢伙聞到了奶香,小嘴巴就湊了上來,抱着他的專屬“奶瓶”砸吧砸吧的吮吸起來。
一邊吃一邊還用委屈的小眼神瞅着葉佳瑤,似在哭訴……娘,天賜餓壞了。
葉佳瑤看着心都揪了起來,柔聲哄道:“小寶寶,不哭啊,不委屈,娘這不是來了麼?不哭不哭……”
夏淳于比她更心疼:“真的是餓壞了,我都已經跑的很快了,兒子,不哭啊,都是你娘不好,把你拋下……”
平日瑤瑤出去辦事,家裡有乳孃,不擔心天賜餓着,今天來赫連王府喝喜酒,就沒帶乳孃,結果瑤瑤要來廚房做菜,赫連王府又那麼大,哎,我可憐的兒子啊!
葉佳瑤自己已經心疼的不得了了,這傢伙還在一邊說啊說的,煩死了。
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去喝喜酒,孩子交給我就是了。”
“那你不是還要做菜麼?”夏淳于問道。
葉佳瑤氣鼓鼓地說:“不做了,我就在這盯着好了吧!”
夏淳于這才訕訕地走了。
等葉佳瑤喂完孩子,抱孩子回到廚房,戴衝已經把葉佳瑤的菜都做完了。
得兒,好歹她親自動手做了一道菜,也算是兌現了承諾。
葉佳瑤乾脆抱着兒子在一旁坐下,看大家繼續忙碌。
天賜吃飽喝足心情就很好,大眼睛烏溜溜地東看西看,顯然是被篤篤的切菜聲,滋啦滋啦地炒菜聲吸引住了。伸着小手臂要往前去。
葉佳瑤好奇,抱着她走到正在翻炒地戴衝身邊。結果小傢伙歡喜地手舞足蹈,在葉佳瑤懷裡不住的蹦啊蹦。
葉佳瑤大奇,難道兒子喜歡做菜?
還真是被葉佳瑤猜到了,到了抓週的時候,夏淳于這廝自己心血來潮在筆、算盤、金元寶和玩具寶劍中又添了把炒菜的勺子,本意是圖個好玩兒,誰曾想,他的寶貝兒子視金錢如糞土,對筆和寶劍絲毫不敢興趣,直接一把就抓了勺子。
結果老子和老子的老子都不由的跌足長嘆。
我滴個乖兒子啊,你咋啥文武都不選,偏偏選了勺子呢?難道你將來也想當大廚嗎?靖安侯府未來的繼承人當廚子,這個結果,簡直讓人不忍直視啊!
葉佳瑤也是訕然,兒子,你當這個爲興趣還差不多,可不能當正業啊!你可是侯府未來的繼承人吶!
抓週事件後,老侯爺第一次在府裡發令,誰也不許帶他的寶貝孫子進廚房,絕對不允許,要防患於未然吶!
這是後話,且略過不提,說說小景和阿阮的婚宴。
上次赫連煊成親,大家可是把赫連煊給整的,足足醉的一夜一日,這一次,也不能放過小景。當然趙啓軒想要捉弄小景,可不是爲了圖一樂,小景這廝害他受了不少罪,到現在蘇蘇還常拿這事兒整他,他要是不讓小景好好地喝上一壺,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爲此,他可是特特推遲了回南邊的行程的。
“小景,你和阿沁是佳偶天成,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一杯你必須喝!”老趙抱了個酒罈子開灌。
小景苦着臉道:“老趙,你一個人就敬了我三大碗了,還喝啊!”
“難道我說的這個理由還不足以浮一大白麼?那麼我老趙祝你們執子之手,攜手到老,你喝不喝?”老趙大咧咧道。
小景頭已經開始暈了,但聽到這樣的祝福,得喝啊,不喝不吉利啊!
硬着頭皮喝乾了一碗。
“小景,再來,這一輩我祝你們早生貴子,也生個跟我乾兒子一樣乖巧可愛的兒子……”
大家起鬨,小景只得又喝。
“不行了,再喝我就要趴下了。”小景舌頭都要打結了。
“小景,咱們男人什麼都可以說,就是不能說不行,大家說是吧……”老趙纔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大家越發起勁地附和。
夏淳于和赫連煊相對苦笑,一衆貴族子弟,就屬老趙鬧的歡,赫連煊到底是心疼自己弟弟,對坐在一旁施施然喝酒的蘇逸道:“蘇逸,你也不管管老趙,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蘇逸慢條斯理地說:“等老趙鬧夠了,我再接着上。”
呃……赫連煊滿頭黑線,原來真正的狠人是蘇三公子啊!哎,誰讓自己的弟弟不小心得罪了人家呢!
當初他還奇怪,一直堅持不肯接納老趙的蘇蘇,怎麼突然之間就想通了,原來這其中還有自己弟弟的功勞。
不過,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個跟班而已,真正出謀劃策的乃是另有其人,可人家老趙和蘇逸如今認了葉瑾萱的兒子當乾兒子,自然是不能再找葉瑾萱出氣,自己的弟弟就成替罪羊,出氣筒了。
夏淳于是直接裝啞巴了,這裡頭的恩怨還牽扯到瑤瑤,他纔不趕這個趟。
赫連煊無奈苦笑,好吧,他是管不了了,不過,阿阮比娜婭溫柔多了,相信小景便是喝醉了,阿阮也只有心疼的,不像自己的媳婦,整整三個晚上不讓他上牀。
老弟,你就自求多福吧!
老哥不幫忙,小景就悲催了,嚮往了許久的洞房花燭夜,多少旖旎,多少纏綿繾綣,結果醉的不醒人事,等他醒來,龍鳳燭都燒完了,此事成爲他終身的憾事,對老趙這廝恨的直磨牙,總想着找機會報復一番,可那個貨遠在天邊,真是想報復都無門啊!這又成爲赫連景的又一樁憾事。
葉佳瑤事後聽說,心有慼慼,還好自己和淳于成親早,安全過關,要不然老趙和蘇逸發起狠來,淳于是根本頂不住的。
只可憐了阿阮,好不容易嫁給小景,夙願得嘗,結果洞房花燭夜對着一個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