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念也知道沒辦法。
當初她就是因爲受不了顧父事事都要顧及到蘇蘭母女,才從家裡搬出來的。
眼不見,心不煩。
“給我看看,你的手好點沒有。”厲南鋮執起她被燙傷的那隻手,仔細檢查了一遍,見被燙的紅腫的地方消腫了不少,纔算滿意的鬆開了手。
“等吃完飯回去,再擦點藥,到時讓楊森給你開點消炎的藥,好的更快些。”
“只是小小的燙傷而已,用不着叫楊森給我看吧?”厲家的私人醫生,一般只給厲老爺子,厲小天和厲南鋮看病的。
現在麼,又多了一個她。
“怎麼用不着?”厲南鋮淡淡道,“他是我爺爺聘用的家庭醫生,專爲厲家人服務,不管大病小病,他都得看。”
否則,給出那麼高的薪水聘用他做什麼?
誰還能經常得大病麼?
聽到那句“專爲厲家人服務”,顧小念愣了愣,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那我也不是厲家人吧。”
“你怎麼就不是厲家人了?天天叫了你那麼久的媽咪,白叫了?”她很小聲很小聲的嘀咕,又被某個聽力好到變態的男人聽見了。
“結婚證都扯了,上面清清楚楚的蓋着民政局的章,這證可不是假的。”
“爺爺給你的鐲子你也收下了,那是隻傳厲家少夫人的。”
顧小念:“……”
她就隨便嘀咕了一句,他用不着拿這麼多事情來反駁她吧。
“證領了,鐲子收了,兒子也有了,你說,你是不是厲家人?”男人咄咄逼人的問,深邃的眼眸鎖着她,眉頭微蹙,似乎還在爲她剛說的那句話不滿。
顧小念哪能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竟引來他這麼大的反應。
她都被問懵了。
尤其是他那句兒子都有了,聽的她臉紅紅的:“你說是,那就是唄。”
有些話,藏在心裡,她也不敢反駁出來,知道她一說出來,這男人又要不高興了。
結婚證是領了,但是他們的婚姻關係是有期限的。
鐲子是收下了,可她是要還回去的。
兒子的確是有了,可這個兒子並不是她和他的。
所以,她這個所謂的厲家人,一點也不名副其實。
不過說到厲小天,顧小念就開始想念小寶貝了。
她嘆了口氣:“我和你今天都不在家,天天一定很無聊。”
她其實有想過帶厲小天一起的。
但想到蘇蘭母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厲南鋮很注重天天的隱私,到現在爲止,都沒哪家媒體能拍到天天的長相,帶回顧家,無疑就要曝光了。
“我們不可能天天待在家裡陪他。”厲南鋮沒她這麼慣着厲小天,客觀的分析,“他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不能總是黏着父母。等他上學後,也就放學回家才能見到我們,平時也都在學校裡。”
“上學?”顧小念有點詫異。
老實說,厲小天的年紀的確不小了,早該去學校裡了。
一般的孩子,三歲就可以上幼稚園小班了。
而厲小天,已經四歲半了。
她會詫異,是因爲她都沒想過厲南鋮會送天天去念書這回事。
她以爲,他會一直將厲小天藏起來。
畢竟,去不去學校唸書,都不會影響到厲小天受教育。
以厲家的財力,可以聘請到世界上最一流的私教給厲小天上課。
可在家裡學習,和在學校裡又是兩回事了。
或許,厲小天受到的教育會比一般的孩子好,但在與人相處之道這方面,就會遜色於其他人。
“嗯,我已經讓人去挑學校了,等選好,就送他去上課。”
“天天可以去學校?”平時出門去人多一點的地方,他都緊張的不得了。
學校裡,人可不少。
而且,這個年紀,調皮的小孩子更不少。
小朋友之間又喜歡打打鬧鬧的,厲小天那個身體……
彷彿是看出了她在擔心什麼,厲南鋮笑笑,捧住她的臉,在她脣上輕輕吻了下,聲音低沉了下去,又輕又柔:“寶貝,別擔心,我會讓保鏢跟着他一起去學校,在校期間,他的安全問題絕對有保障,不會有事的。”
“天天是我兒子,你關心他,我也關心他,我不會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的。”
顧小念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但還是會有點擔心。
“天天之前也沒有和別的小朋友接觸過,忽然送他去學校,學校裡又那麼多人,他會不會不習慣?”
“嗯,一開始應該會有點。”厲南鋮想了想,說,“但不管什麼事情,剛開始去做,都得慢慢適應,沒有誰到了陌生的環境,能馬上就習慣的。我相信我的兒子,他不會讓我失望的。”
這一點,無需質疑。
厲小天是個非常優秀的孩子。
顧小念也深信,他肯定不會是那種第一天去幼兒園,離開父母后,便哭的稀里嘩啦的孩子。
“總之,你不用擔心他,我保證,天天去了學校,一定是開開心心的。。”
厲南鋮忽然覺得,顧小念真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女人。
善良,溫柔,美好。
她身上有很多美好的特質。
跟她在一起,他很放鬆,也很舒心。
她像是一縷小小的陽光,照在他心裡最柔軟的那個地方,雖然不耀眼,卻很溫暖。
四年前,他怎麼就沒能喜歡上她呢。
生生的,又錯過了四年的時間。
現在,他是每天都想和她膩在一起,根本就不想讓她從自己的視線裡離開。
那四年裡的每一天,都沒有她陪着他一起,想一想,那些日子還真是枯燥。
習慣了寒冷和黑暗的人,忽然感覺到了陽光的溫暖和明亮後,就不願意再回到之前的狀態了。
他現在就是這樣。
他對顧小念,越來越放不開了。
司冥說,她會吸引到他,是因爲她體內血液的原因。
一旦她的血對他產生不了吸引力了,他對這個女人,也不會再有什麼感覺。
他不信。
他絕不信他喜歡上顧小念,是藥物導致的原因。
藥物可以控制他的身體,卻控制不了他的心。
……
蘇蘭和顧恩恩磨蹭半天才出來。
母女兩人從臥室走出來時,身上的衣服又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