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允心下驚訝又無措,難以置信地問道,“要走?他真的要走?”
爲什麼?
不是說他只是有苦衷,最後還是會跟她在一起的嗎?
爲什麼最後給她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不行,她絕對不可以讓他走。
不等段望舒回答,童小允已經站起身,大步就衝了出去。
段望舒立刻跟上,在門口將她攔了下來,“喬莫深回去就是處理組織內的事情,這樣才能無後顧之憂地跟你在一起,小允,你再等幾天,他說了,很快就會回來了。”
“真的嗎?”童小允這才冷靜下來,星眸之中卻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水霧,視線漸漸模糊,淚水也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段望舒微微彎下身子,握住了她小小的肩膀,點點頭,“你應該相信喬莫深的,他怎麼會拋下你不管呢?”
童小允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吸了吸鼻子,擡手擦掉了臉頰之上的淚水,“我相信他,可是……我想去機場送送他。”
段望舒墨眉輕輕蹙起,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會,終是點點頭,“好,我送你去。”
……
兩人一路來到了喬莫深的私人機場,可是,飛機早就已經起飛了。
童小允落寞地站在諾達的機場中央,小小的身子緩緩蹲下,從後面看,羸弱的肩膀哭得一顫一顫的,猶如猶如被風雨吹打零落的蝴蝶,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他又走了,一聲不響就走了。
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不能跟她說一聲嗎?
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一走,就算僅僅離開一天,對她來說,也是煎熬無比。
只要他給她一句話,她就會幸福地在這裡等着他,多久都等。
可是,他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就走了。
心中的那抹失落越來越深重,一顆心空蕩蕩的,有些疼。
段望舒就站在她的身後,深邃帶着一絲傷痛的視線緊緊籠罩着她顫抖的小身子,半響,幾步走上前,“起來吧。”
童小允聽到段望舒的聲音,似是心湖中的委屈與憂傷被丟進了一顆石,漣漪一圈一圈盪漾開來,她終於大哭了出來。
太過分了!
喬莫深他真的太過分了!
她真的永遠都不想理他了。
“童小姐……”
一道陌生的男聲忽的響起。
童小允小身子一滯,緩緩擡起小腦袋站起身,擦掉了淚水才轉過身,一見是喬莫深公寓的那個門衛,神色一亮,立刻上前激動地問道,“是大叔回來了嗎?”
那個男人並不知道童小允口中的“大叔”是誰,只是將手中的信交給了童小允,“這是Master讓我交給您的。”
童小允吞了口口水,立刻接過那封信,迫不及待地打開。
說是一封信,其實裡面只有幾句話而已:允寶,很抱歉,我必須要離開一段時間,但很快就回來找你,到時候你要打要罵都隨你,等我。
童小允看着信紙上零星這幾個字,還一點都不浪漫,就算說一句“我去爭取我們的未來”這樣的話也行啊,再看看他說的都是什麼?
等他?
她
纔不等呢!
可是,即使很生氣,激動的淚水還是不由自主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滾滾而落。
他終於肯承認他是喬莫深了。
允寶。
這兩個字,好像當初隨着喬莫深也一起消失了,如今再次出現,給她帶來的是無盡的激動,感動,還有委屈。
一消失就是兩年多,後來出現了卻又不肯跟她相認,現在好不容易相認了,他卻又離開了。
雖然,他是有苦衷的,但是……就像他說的,等他回來的,看她不打死他!
當然,她是捨不得打死他的,那就打個半死好了。
……
從機場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天邊探出了第一顆星星,童小允跟着段望舒走進了大廳,一進門,喬莫白便迎了上來,一把握住童小允的手腕便將她拉到了樓梯後面,小聲說道,“嫂子,你可算回來了,你有沒有幫我問叢憶啊?”
童小允微微一頓,隨即又反應過來,之前喬莫白讓她跟叢憶旁敲側擊打聽一下叢憶願不願意現在就結婚。
可是,她給忘記了。
心底一陣愧疚,童小允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莫白,我忘記問了。”
喬莫白神色有些落寞,“嫂子,你一定要幫幫我啊,不弄清楚她的心意,我求婚她要是不答應那怎麼辦啊?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童小允粉脣抿了抿,“那你就別求婚好了,你就不能跟你哥學一學嗎?算了,你還是別跟他學了,提起他我就生氣。”
喬莫白見童小允是真的生氣,一點悲傷都沒有,不由一個激動,一把握住了童小允的雙肩,“嫂子,你的意思是說,我哥真的回來了?”
童小允的手臂被喬莫白的大爪子捏得生疼,秀眉輕蹙,好不容易將他給推開,嫌棄地點了點頭,“是啊,回來了,不過又走了,我跟你說,你哥真是太過分了!”
話落,她便從單肩包內拿出了喬莫深留給她的信拿出來塞到了喬莫白的手裡,“你看看吧,這就是你哥里給我的信,根本就是個紙條嘛,你說他過不過分?”
喬莫白接過信紙,掃了一眼便將上面的內容看完了,不禁點了點頭,“嗯,確實很過分,他就這麼走了,只給你留下這個?”
童小允翻了個白眼,“可不是嘛,他最好早點回來,否則,哼哼!”
喬莫白將童小允小臉上邪惡的笑容盡收眼底,不禁爲他哥捏了一把冷汗。 ωωω⊕ тTk дn⊕ ¢ ○
接下來,他手中的那封信便在家裡流傳開來了,一人看了一遍,最後落到了喬以辰的手中。
看了眼信上的內容,又看了眼那些在研究如何懲罰他親愛的老爹的那些大人,喬以辰也是替他老爹捏了一把冷汗。
現在該怎麼辦?
他又看了眼那些人,將手中的信紙疊吧疊吧揣進兜裡鳥悄地上樓去。
童小允正聽着童威懲罰喬莫深的計劃,餘光瞥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這個小叛徒,一定是上去通風報信吧?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他忘了這幾年她是如何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嗎?
跟他那個爹一樣欠收拾。
喬以辰走到一半,忽的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小小的
身子一定,默了默,緩緩轉過身,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老孃。
果然,他老孃正星眸如劍地瞪着他呢。
“呵呵。”喬以辰稚嫩俊朗的小臉上擠出了一抹乾笑,“媽媽,我……我先回房休息了。”
童小允粉脣輕揚,含笑點了點頭,笑得是那麼的慈祥,“去吧去吧。”
喬以辰卻不由打了一個機靈,他老孃這樣實在是太不對勁了,一看就沒打什麼好主意。
他是不是應該想個什麼辦法反擊呢?
沒錯,他應該反擊,還要把他親愛的老爹也帶上。
雖然,他很愛他的老爹,這幾年也很想他,可是他老爹消失那麼久都不肯回來看他一眼,也是要懲罰的。
哼哼,親愛的爸爸媽媽,你們就等着我送給你們的好戲吧。
……
晚餐過後,叢憶也來了。
叢憶是接到童小允的電話趕來的,喬莫白並不知道。
所以當喬莫白看到叢憶的時候,那叫一個激動,連拉帶拽往他的房間扯。
叢憶也是醉了。
“喬莫白,你要幹什麼?”
“我想你啊,小憶,雖然我們早晨才見,但是有一句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知道的吧?”
叢憶最討厭喬莫白油嘴滑舌的這一套了,恨不得上前把他的舌頭拔下來纔好。
一把甩開他的手,她站穩了腳步,擡手攏了攏自己精緻幹練的短髮,女王範十足,“你這油嘴滑舌的毛病若是再不改,當心我休了你。”
喬莫白聞言一怔,不由害怕了起來,正欲開口說些什麼,童小允尖銳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叢憶,你可算來了,快點快點跟我回房,我有事跟你說。”
她說着,噼裡啪啦下樓,扯住了叢憶的手就把她往上拽。
喬莫白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叢憶的另一隻手,“不行,小憶是來找我的。”
童小允當然也不肯放手,又使勁拽了拽叢憶,“來找你的頭啊,是我打電話讓她過來的,喬莫白,你快點放手,不然我不幫你問叢憶現在想不想結婚了。”
“什麼?”叢憶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驚訝之色,“你要跟我結婚嗎?”
喬莫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叢憶這個問題,他只知道,他這個嫂子真的是豬一樣的隊友,怎麼就給說出來了呢?
童小允也是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大嘴巴了,癟了癟嘴,愧疚地看了眼喬莫白,可手上的力道卻一點都沒有減小,“莫白,你快點放手,我有事找叢憶商量。”
喬莫白也緊了緊自己的大手,說什麼就是不肯放開,“我也有急事啊,小憶,既然嫂子都說出來了,那我就直接問你好了,你到底……”
“哎呀好啦!”叢憶怒了,一把將兩人的手同時甩開。
好嘛,這兩個人一個口口聲聲說愛她一輩子,一個說是她生生世世的好姐妹,可竟然忍心差點給她分屍。
要是包青天在的話,一定會還她一個公道的。
這兩個人沒有一個先放手,全都不是真愛。
童小允被叢憶這樣一甩,險些跌倒在樓梯上,站穩了之後又立刻問道,“叢憶,你到底跟誰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