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阮萌萌捂住嘴,可惜沒忍住。
她真不是故意幸災樂禍笑秦老太太,實在是這‘生者堅強’四個字,太讓人齣戲了。
不止是阮萌萌沒忍住,現場還有許多賓客在看到花圈上寫的大字後,也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厲君御看着坐在自己身畔,再不復剛纔滿臉失落的小奶貓,深邃的眸眼中閃過一絲暖意。
大掌將她的小腦袋瓜扣住,摁進胸口。
他低聲問:“這個驚喜,滿意麼?”
“嗯?”阮萌萌擡眸,對上厲君御深沉的視線。
想說滿意,又怕他聽了得意。
見少女不吱聲,他蹙眉:“還是不滿意,覺得我做得過分了?”
他的手段向來如此,乾脆利落,不給對手任何反擊機會。
也不會聖父到給對手仁慈,而委屈自己。
看到少女眉眼間的猶疑,厲君御以爲,這是阮萌萌對自己手段的質疑。
“不,不過分……你這麼做都是爲了我,我怎麼可以覺得你過分。”
剛纔有那麼一瞬間,阮萌萌彷彿在厲君御深沉的瞳孔裡看到一抹失望。
她知道,他的手段再強勢也好,出發點都是爲了自己好。
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站出來指責厲君御,但她卻不可以。
厲君御凝視着急解釋的少女,眸色微斂。
稍頃,他捏起她的下巴,沉重道:“阮萌萌,聽着……我做這一切之所以不過分,不是因爲我在幫你,而是因爲秦家那幾個人,理應受到這樣的惡果。”
“人在這世上,最要緊就是拎得清自己的處境,擺得正自己的位置。曹美鳳那位老太太,妄想在我御棠擺壽宴,就該做好面對這種處境的準備。你看看臺上,如果沒有我的安排,今天他們就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而你阮萌萌,只是被拋棄在角落的小可憐。”
這一刻,厲君御在教她,他的處世之道。
即使話說得難聽,卻是不爭的事實。
阮萌萌眸色閃爍,好似聽懂了一些,又好似沒懂。
但是,她卻知道,這一刻的厲君御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的他,都要高大偉岸,帶給她無盡的安全感。
這些所謂的道理,是她爸爸、她姐姐都不曾教給過她的。
而現在,這個叫厲君御的男人卻在用自己的手段,親自示範給她看。
“阮萌萌,你要記住,‘寬恕’只會讓欺負你的人更囂張,‘放下’只會讓搶走你利益的人更放肆。當別人侵佔了你的權益,站在你應該站的位置上時,你要做的不是避開,而是勇敢的還擊。只有這樣,纔會讓那些人忌憚你,害怕你,從而不敢再肖想你的東西。”
厲君御看着她的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給她聽。
直到最後,他才語調涼涼的問:“你,聽明白了麼?”
阮萌萌怔了怔,恍惚過來。
“明白了……”
“明白就好,那現在告訴我,搬回去麼?”
阮萌萌:“……”
她怎麼感覺說了半天,這纔是他說話的重點?
阮萌萌擡頭,看向已經鬧作一團的舞臺,看向正在忙着到處‘滅火’的父親。
輕輕點頭,“好,我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