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他擔心的是……回頭唐爵該不會又要走又要失蹤不見吧?
大家正在病房門外跟醫生了解情況,病房裡,小護士突然滿臉焦急地跑了出來,“不好了!病人的情況突然很糟糕……”
“什麼?”衆人趕緊進去。
只見病牀上,夏鬱薰整個人身體都在痙攣,頭髮都已經被汗水打溼,她的表情痛楚,眉頭緊鎖着,如同正在經歷着什麼無比可怕的事情……
因爲她現在懷着身孕,身體情況又太虛弱,醫生不敢貿然給她注s鎮定劑等藥物,只能讓人按着她的手腳以免她傷到了自己。
然而,越是壓制着她,她的反應越激動,嘴裡似乎在反覆呢喃着“不走”……
歐明軒煩躁地抓着頭髮來回暴走,“我就說不該這麼簡單粗暴把她帶回來的!這下糟糕了吧!”
“鬱薰……鬱薰……冷靜下來……”秦夢縈走過去拉住她的手,不停地說話安撫着她。
夏鬱薰聽到秦夢縈的聲音神色稍緩,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衆人剛鬆了口氣,她卻很快又更加激烈地掙扎起來。
一羣人手忙腳亂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薰兒……”
大家不約而同地回過頭,看到輪椅上的男人不知何時行了進來,就在他們愣神的時候,正壓着夏鬱薰手腕的小護士驚喜道,“她安靜下來了!”
衆人立即露出欣喜的表情,下意識地給輪椅讓出了一條道。
剛纔那聲如有一股獨特的安定人心的溫柔力量的“薰兒”是他叫的?
只見唐爵徑直將輪椅推到了夏鬱薰的病牀前,一隻手掌覆着她纖細的手背,微微傾身貼在她的耳側,低喃着,“薰兒……你在嗎?”
那聲音如同穿透軀體到達了靈魂深處,如同穿越了時空,飄飄蕩蕩地回到了那一年,回到了那一年的雨夜的小木黑裡……
“哥哥……”病牀上,夏鬱薰身體一僵,面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即緊閉的雙眸中,眼淚完全無法抑制地順着雙頰兩側不停流淌下來,“哥哥……”
唐爵緊緊抓着她的手,因爲埋着頭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脊背微顫,聲音沙啞,“是我……沒事了,哥哥帶你回家……”
“哥哥……”夏鬱薰的眼淚更加洶涌,伸出雙臂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如同要將所有的情緒全都發泄出來……
終於等到了那個人,終於可以從夢中那個被禁錮的小黑屋解脫……
唐爵輕輕擁着她,寬厚的手掌緩緩撫着她的背,眼角似乎泛着一絲水光……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衆人鼻子都有些發酸,悄然離開了病房,讓他們單獨相處。
剛從病房出來,他們就看到了唐震蹣跚離開的背影。
“就算是冷血動物,看到剛纔的那一幕也不能再棒打鴛鴦吧?”南宮默看着唐震離開的方向咕噥。
“話說……爲啥剛纔鬱薰叫那廝哥哥啊?”歐明軒的關注點向來與別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