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薰,我很清醒。我也很希望你是我的女兒,但是,你不是。”夏末林打斷她,狠下心說道。
“不,你騙我!我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女兒?”夏鬱薰強忍着淚,“爸,你別嚇我,求求你……我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了!”
夏末林一句“你不是”輕易否決了他們所有的關係,夏鬱薰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鬱薰,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很想自私地瞞着你一輩子。但是,現在你的生父都找上門了,這個秘密再也瞞不住了。
你的生父他……有錢有勢,比我這個沒用武術教練好一百倍一千倍,他能給你最好的生活。
有句話他說得很對,鬱薰,你本應該很幸福的,但是,卻因爲我的自私葬送了一切本該屬於的幸福!
你陪了我二十三年,我已經很知足了,我不該再繼續耽誤你,所以,你……”夏末林說道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他根本無法做到親手把她送去她生父身邊。
他不想說的,真的不想這麼快就告訴他。
他心裡想着,至少讓他最後再做她一天爸爸。
可是,連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他的自私了。
他自作自受地告訴了她這一切,結束了他們最後的機會。
這是夏鬱薰第二次看夏末林哭。
第一次,是媽媽去世的時候,那樣強硬的一個男人伏在媽媽身邊哭得像個孩子,哭得好像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媽媽死後,他消沉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天天除了喝酒就是賭博。
她小小年紀就要既照顧自己,又照顧爸爸。
夏末林一喝醉了就會胡言亂語,經常把她趕出家門,說她不是夏家的人,說都是她害了若欣。
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夏鬱薰被趕了出去,蹲在門口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早上,夏末林酒醒之後發現她,她已經發着高燒,整個人快要不行了。
他發瘋地把她抱進醫院,跪下來求醫生救救她。
最後,她終於活過來了。
而自那以後,夏末林也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再也不自暴自棄了。
“什麼生父?什麼秘密?我統統不管,你是我的爸爸,唯一的老爸!我誰也不要!哪裡也不去!”夏鬱薰想要忍住所有的慌亂哀傷,所有的眼淚,想要冷靜下來。
因爲,她堅信這件事一定有什麼誤會。
可是,當看到在她面前嚎啕大哭的夏末林之後,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她一直認爲夏末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與她血脈相連的人。
他們是砸碎了骨頭還連着筋的親人,整個世界,茫茫人海,只有他們是永遠無法分開的。
可是現在,他突然一句話就生生剪斷他們之前所有的關係。
那是被連根拔起,撕心裂肺的痛。
夏末林痛苦地掙着着,最後深吸一口氣,顫抖着手推開她,“走吧!爸不想再拖累你,你不是喜歡冷斯辰嗎?回你生父身邊之後,你就是名門千金,跟他門當戶對,甚至,冷家會求着你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