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她做下這一切的時候,她爲什麼不想想我們的女兒呢?她不想她表哥的女兒無父無母,我們的女兒就活該無父無母嗎?君歸,希望你能理解,這一次,我會報警,法律給她什麼懲罰,她就要得到什麼懲罰,這份懲罰,已經遲到了二十年,我不會再心慈手軟!”
“不……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這絕對不是真的,芳桐她不可能是那種人,不可能……”江君歸震驚的後退幾步,臉色慘白的按下內線,對着話筒,幾乎是爆吼道:“去!去我家裡,把太太接來,立刻!馬上!”
那邊匆匆應了聲是,江君歸腿一軟,跌坐在座椅上。
他嘴裡說是不信,心裡卻已經信了幾分。
他知道徐芳桐曾經愛上過她的表哥,可後來,因爲家中長輩不同意,痛苦分開了。
他和徐芳桐是相親認識,徐芳桐溫柔婉約,待人有禮,他很滿意,兩人戀愛兩年,走入結婚禮堂。
這些年,他們夫妻兩人之間的感情,雖然總像是隔了點什麼,不像江君盛和阮月竹那樣,如膠似漆,但也算相敬如賓。
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想象,夜夜睡在他枕邊的妻子,會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
他是江家的養子。
沒有江家,就沒有今天的他。
江家待他的恩情,他就是做牛做馬都還不清。
他怎麼敢想象,他的妻子,居然喪心病狂的利用幫大哥大嫂看孩子的時機,換走了他們的女兒!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理智告訴他,這一定是真的。
大哥是最聰明睿智,成熟穩重的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站在他眼前,和他說這件事。
他的耳邊嗡嗡作響,腦海中亂作一團。
他是知足常樂的人。
如今,有江家、有大哥、有妻子、有一對聰明懂事的兒女,相比於幼年顛沛流離的日子,他覺得他現在過的是身在天堂的日子。
他以爲,他以後會一直這樣安穩順遂的生活下去,和妻子白頭偕老,等孩子成家,含飴弄孫。
今天這一切,如晴天霹靂一般在他頭頂炸響,炸燬了他平靜的生活。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徐芳桐肯定會被捕入獄。
即便大哥肯原諒他,大嫂也不會原諒她的!
也對,任誰,能原諒這種居心叵測的惡毒呢?
連他想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
他的妻子,怎麼可能這麼歹毒陰狠呢?
他大哥的女兒,那是他的侄女,也是她的侄女,只有三個月而已,嫩嫩小小的一團。
她居然能心狠的把她扔到垃圾堆上去,她怎麼那麼狠呢呢?
他聽不到大哥大嫂在他耳邊爭執什麼。
他彷彿一下墜入了另一個失控,耳畔都是嗡嗡的雜音,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團,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推開,一個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女人,走了進來。
“徐芳桐!”看到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阮月竹猛的衝上去,狠狠一個耳光將她摑倒在地。
她因爲用力過猛,也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徐芳桐身上。
她就勢壓住徐芳桐的身子,也不起身,劈頭蓋臉的朝徐芳桐狠狠打過去。
徐芳桐比她身子壯,原本阮月竹在她身上應該佔不了便宜,但是一上來就被阮月竹給打懵了。
等她想還手時,阮月竹已經被江君盛從她身上拉開。
她打理的一絲不亂的頭髮被抓爛了,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衣服前襟也被撕開了,與剛剛的光鮮亮麗先比,判若兩人。
她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又是憤怒又是委屈的掩住自己的衣服,質問阮月竹,“大嫂,你瘋了?你怎麼能隨便動手打人呢?”
阮月竹是有良好教養的人,以前就沒幹過罵人、打架這種事。
可是此刻,她什麼都不顧了,她只想衝過去,將徐芳桐那種虛僞做作的臉,撕個粉碎,將心中的憤怒、仇恨、不甘,統統發泄出來。
看到徐芳桐那種委屈的樣子,她就覺得噁心。
她深吸了幾口氣,偎在江君盛懷中,站直身子,看着徐芳桐冷笑,“徐芳桐,你別得意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的下半輩子,我都會讓你在監獄裡度過,如果我失言,我就不姓阮!”
徐芳桐赫然變色,“大嫂,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阮月竹抓着葉清瓷的手,讓徐芳桐看站在她身邊的葉清瓷,“你不認識她了吧?對!你肯定不認識了!當年她被你扔在垃圾堆上時,纔不過三個月,可是老天有眼,如今,我把女兒找回來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一道炸雷,在徐芳桐頭頂炸開。
她驚恐的後退幾步,見鬼一樣看向葉清瓷,“不!不可能的……明明……明明……”
“明明什麼?”阮月竹目光似劍,狠狠紮在她身上,“徐芳桐,你別再試圖狡辯了,事情已經全部查清楚了,你爲了讓你表哥的女兒到我們家來享受榮華富貴,你就扔了我的女兒,讓你表哥的女兒取代她!你沒想到吧?二十年過去了,老天有眼,我還能找回自己的女兒,你不是說我女兒已經摔死了嗎?她明明還活着!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我……”徐芳桐臉色慘白如紙,渾身哆嗦成一團。
她回過頭求助的看向江君歸,“君歸,你替我說句話,你替我說句話啊!”
“我替你說什麼?”江君歸眼眸血紅的看着她,“我也想問你,到底是不是你,用你表哥的女兒,換走了我的侄女?”
“還問什麼?”阮月竹冷厲的說:“事實就擺在眼前,所有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她說不是,你就準備相信嗎?”
“對、對、對、對……”徐芳桐一下想起什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說:“我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這樣,飄飄不是我表哥的女兒,你的女兒當年確實被我摔死了,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突然活了,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