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在他臂彎醒來,跟他面對面的吃早餐,再讓他送自己去上班。
以前蘇景怕同事知道,總是讓他停得遠遠的,離電視臺還有一個路口就下車了,現在卻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秦世錦是她蘇景的男人,這樣那些不安分的狐狸精就能夠離他遠點。
她的目的是達到了,可臺裡的閒言碎語也多了起來,更多的是懷疑蘇景當初怎麼上位的,這一下,似乎不言而喻了。
蘇景卻不在意,認爲那些人都是嫉妒,每天從騷包的跑車上下來的時候,都是背脊挺直的,高跟鞋踩的噠噠作響。
在這樣的寵愛下,心裡忍不住升起一絲念想,也許自己對於秦世錦來說真的是不同的。就像霍靳琛那樣的男人都會鍾情於七月,自己爲什麼不能成爲終結秦世錦花花公子生涯的最後一個女人?
這樣的念頭一旦冒出,就不可抑止的生根,不斷髮酵,膨脹。
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天呢?秦世錦會完完全全的只屬於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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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秦世錦開車送她去上班,臨下車前,他將她拉了回來,在脣上吻了一下:“今天這身不錯。”
蘇景一怔,又聽他說:“中午我來接你,一起吃飯。”
就因爲他一句話,她高興了一整個上午。
女爲悅己者容,這句話既真實,又悲哀。當你對一個人徹底的敞開心扉時,你的所有喜怒哀樂、甜蜜憂傷,都不過是因爲那個人小小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或者只一句話。
上午對採訪稿的時候,聽見新聞部幾個女同事湊在一塊八卦:“聽說了麼,小百花那個新晉影后,今早被發現在自家衛生間裡自殺了……”
“什麼,真的假的啊,沒聽說她有抑鬱症或精神不正常啊。”
蘇景擡了擡眉,想起她們說的那個女明星,好像就一個月前,自己還採訪過她,當時她剛獲獎,意氣風發的,哪有一點輕生的念頭。
那幾個女的繼續聊着:“聽說啊,她能拿獎背後都靠一個煤老闆捧,誰知道那個煤老闆是有家室的,還是個倒插門,被家裡正室知道了,直接帶人找上門,剝光了這女明星的衣服,拍了果照,揚言要放到網上,讓她身敗名裂……她可能怕承受不了,直接自殺了吧?”
“這麼慘?”
“慘什麼慘,她不去當人家小三,人家正室會找上門來麼。”
“不是說那煤老闆隱瞞了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
“那又怎麼樣,做人吶,就要認清現實,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別到時候被人手撕了,跑過來哭委屈。”
這話說的酸得很,蘇景驀的回頭,朝那方向看了一眼。
那幾個說話的女人瞬間收回眼神,又埋頭小聲起來。
“不過婚外情,男的也有責任啊,不能光怪女的吧……”
“有錢了誰不想花?我要是有那麼多錢,我也左胡歌右霍建華。其實這些有錢老闆吧,對外面的女人再好再真心,也不可能爲了你離婚的,他們講究門當戶對,一場婚姻都綁着各方面利益,哪有可能下半身一衝動就不要大好江山了?女人可以隨便換,錢沒了可不是那麼好掙的。”
蘇景揉了揉太陽穴,驀的從座位站起,往洗手間走去。
經過那幾個嚼舌根的女的跟前,皺眉道:“大清早都沒事幹嗎?在這八卦?”
衆人馬上鳥獸散。
等蘇景走了,背後又有人小聲說:“叫她一聲‘蘇姐’就以爲自己上天了,不就是剛從學校畢業一小姑娘麼,要沒人包她她能拽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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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裡,蘇景用水撩了把臉,用紙巾擦乾,打開化妝包,對着鏡子認真的補起妝來。
在辦公間聽到的那些話,時不時的浮現耳畔。
其實這些道理她早就懂,甚至以前在學校就跟七月說過類似的話。
剛跟秦世錦在一塊的時候,她也一次次的告誡過自己,無論做到哪一步,都要保持着最後一絲本心,不能連心也徹徹底底的交出去。
可是呢?有時候感情半點不由人。何況像秦世錦那樣的男人。
想起他大手大腳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的給她買衣服奢侈品,想着他會站在烈日底下陪她吃漢堡,想着他每天晚上早早的趕回來陪她吃晚飯,然後總是吃不到一半就挪去了牀上,想着他狠狠愛過她以後,趴在她身上叫着她小妖精的樣子,想起那個冷漠不可一世的男人,唯獨對自己的溫柔。
秦世錦這個人,就像大X麻一樣,讓人沾了就上癮,就算她咬牙牴觸,最後卻總是失敗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也許一顆心早在這樣掙扎撕扯的過程中,一點點交付了出去呢?
發愣的時候,身後響起高跟鞋聲,鏡子裡,出現了張瑤那張明豔不可方物的臉。
她也看到了蘇景,從鏡子中和她對視微笑了一下,走到旁邊的水龍頭下衝手。
見着蘇景打開放在盥洗臺上的化妝包,不禁多瞥了兩眼,然後陰陽怪氣的道:“跟了秦少後,果真是不一樣了呢,這種類還真全,各個都是頂級名牌。”
蘇景瞥她一眼,懶得搭理,隨手從化妝包中抽出一支睫毛膏,伸頭對着鏡子描畫起來。
以前她是很少做補妝這事的,就連拍節目的時候,也不會隨身帶着化妝包,有好幾次妝花了,還是組裡的攝像師提醒她。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呢?
她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畫面,某日清晨,她與他相擁,枕在同一個枕頭上,抵足而眠,醒來時,彼此的鼻尖都抵在一塊兒,她眨眨眼睛,他就睜開了眼,當即溫柔繾綣的要吻過來。
脣快碰到她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來。
蘇景愣住了,問:“怎麼了?”隨即想到可能是有眼SHI什麼的,還不好意思的去揉了下。
誰知秦世錦卻是笑着坐起了身,一邊漫不經心的穿着衣褲,一邊說:“給你買那些化妝品就用,犯不着給我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