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琛臉色緊繃的“嗯”了一聲,並沒做多餘的解釋。
七月卻以爲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悶着頭不敢再跟他多說話,神思卻一片怔仲。
永南路離她出事的地點還有一段距離吧,他剛纔在電話裡說完自己在永南路,幾乎不到三分鐘就出現在她面前,他到底開的是有多快?
去醫院的路上霍靳琛依舊繃着臉開的很快,只是沒再超速。
到了門診部,醫生看一眼,說:“沒什麼,只是擦破皮,噴點雲南白藥別沾水就行了。”
七月本來也覺得是小擦傷,用不着小題大做的上醫院,可這會兒霍靳琛說什麼,她都不敢反駁了。
從門診部出來,霍靳琛依舊沉着臉,拿着繳費單去交費。
“掛號費5元,看診費20元,雲南白藥35元,一共是60元。”
當收費處人員說完後,霍靳琛伸手去摸皮夾時,手突然頓住了。
幾分鐘後,他臉色難看的轉向七月:“你有沒有帶錢?”
七月愣了幾秒,馬上從口袋裡掏出張一百元的紅鈔,這纔想起剛剛在車禍地點,霍靳琛已經把錢夾裡的所有現金都給了那男人。
他伸手接過找零,又遞還給七月,那一刻的表情,應該是尷尬的吧。
回去路上,他沒再問七月,直接把車開回了崇山別苑。
因爲馮媽在這邊,更方便張羅晚餐。
一進門,他就拿着手機,一邊接電話一邊上了樓,七月隱隱的聽出,是高秘書在向他彙報車禍處理結果。
馮媽看見七月臉上掛了彩,頗爲詫異,從前兩次她早就看出先生對連小姐的重視,當即也不敢多問,只湊上去問:“連小姐晚上想吃點什麼?”
七月擡頭盯着樓上他進去的那間房門,好一會兒,才轉頭對馮媽道:“做點霍先生喜歡吃的吧。”
馮媽應了一聲,又端了杯茶出來:“連小姐,喝點水。”
七月道了謝,卻端着那杯茶上了樓。
霍靳琛沒在書房,正坐在起居室裡抽菸,身後的窗簾全都拉着,密閉合縫,光線很暗。他獨坐在沙發裡的身影模糊,只有指間一點猩紅是清晰的,竟隱隱透出孤獨寂寥的感覺。
七月看到這一幕,莫名有些發怔。
霍靳琛很快就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她,卻並沒有動,直到七月伸手按下了牆上的射燈開關。
柔和的光線籠罩在他背上,七月走過去,將杯子遞到他脣邊:“喝點水吧。”
路上她就發現了,他額上膩了一層汗,嘴脣發白有些幹。
他擡頭看她一眼,沒接,伸手將香菸在手邊的菸灰缸裡撣了撣。
七月便將杯子放在了他手邊,順勢在他腿上坐了下來。
“還生氣呢?”她的聲音細膩溫軟,隱約有一絲撒嬌討好的意味。
霍靳琛用餘光瞥了她一眼,靜靜坐着,並未答話。
身體彷彿還沉浸在方纔那場飈車的緊張中,只覺得這輩子,或許都沒有那麼害怕過,像是從十層高樓上墜下,竟有一種心被人掏空的失落感。
也許不是生她的氣,只是氣自己。
他明明比她大那麼多,卻因爲這點小事,害她險些受傷。
七月見他不理自己,於是一手繞過他的脖子,撫摸着他頸根的碎髮,另一手用指尖輕輕撓着他的手腕,像貓爪子一樣,一下一下的撓着。
霍靳琛還是不看她,身體僵硬的沒有任何反應。
七月也有點無力了,想起下午那會兒用手機搜索的“如何取悅男人”,紅着臉,小手滑到他胸膛,手指隔着他的襯衫在他胸口畫着圈圈,偶爾擦過那處突起,用指尖掐着把玩。
霍靳琛吸一口氣,驀的攥住她作亂的小手,一把將她摁平在自己腿上:“誰教你的?”
七月嚇了一跳,卻在心裡鼓勵着自己: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主動的圈着他的脖子,湊上來索吻:“你不喜歡嗎?”
霍靳琛一翻身,直接將她按進沙發,傾身上來咬住了她的脣:“不想吃晚飯了是不是?”
七月有點害怕,臉上已經泛起潮紅,卻還是挺直了腰把自己送上去:“只要你高興,我餓一兩頓又有什麼關係……”
話音落,他已經擡起她的雙腿:“放心,一定把你餵飽。”
七月臉紅着咬住脣,雖然還是害羞,但身體的表現已經比以往放開了許多,甚至主動的撫摸着他,想帶給他快X感。
霍靳琛的心情雖然還是抑鬱,但卻幾乎算是和她在一起以來最享受最盡興的一次。
以往總是沒多久她就開始哭喊着求饒,不要,他顧忌着她年輕稚嫩的身體,往往也不敢折騰得她太狠。今天她卻主動得令他都意外,不管什麼姿勢都配合,還主動提議新的體X位,雖然最後還是流了眼淚,卻令他從身到心都得到了極大的饜足。
剛一結束,她就呼出一口氣,下一刻幾乎就閉上眼睛睡着了。
霍靳琛卻睡不着,坐在沙發上,把她抱在自己腿上,盯着懷裡極致疲憊的人兒看了許久。
他無法想象,如果那一刻,失去她,他會變成怎樣。
想到這,那股子抑鬱和陰影又襲上眉梢。
他將她放進牀上,自己去洗了個澡,擰了條浴巾,打算出來幫七月擦身。
這些都是他做慣了的,因爲每次七月都累到睡着,所以這些善後事務一向是他來做。
可今天,當他推開磨砂移門出來,就看到了穿着他男士襯衫,甩着長長袖子的七月。
他怔了下,顯然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起來了,以爲她起碼睡到明天早上呢。
七月的腰的確很酸,要不是咬牙挺着,這會兒真想回到牀上挺屍。
見他髮絲還在滴水,除了腰間半圍着浴巾,其他地方都裸着,上面分佈着自己的抓痕和牙印,不由的臉頰發燙,不敢直視。
霍靳琛走過來,以爲她是要洗澡,便問:“我給你放水?”
七月習慣性的“嗯”了一聲,見他轉身回去,突然想起自己是進來幹嘛的,馬上又伸手拉住他,男人剛沐浴完的皮膚熱燙溼滑,她手心顫了下,接下來要說的話突然有些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