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八字?”楚天佑說的緩慢,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聲音轉冷,“他們要你的生辰八字做什麼?”
雲夢初搖頭,“三表哥,我也不知道,我讓小姨先不回信,你幫我去查查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好不好?”
“好。”楚天佑立刻點頭,“小初你放心,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傷害到你的。”
“嗯。”雲夢初應着,心中對楚天佑的態度很是滿意,不管怎麼說,出了這種事情,楚天佑沒有絲毫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說要幫她解決,雖說這個解決的結果還是待定的,但是楚天佑的態度真心很好。
“謝謝三表哥。”她淺笑的說着,“三表哥真好。”
楚天佑聽後,忽然覺得胸中有熱流在激盪,能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需要自己的時候挺身而出,能用自己所擁有的東西來保護好自己喜歡的人,他覺得自己的保護欲被激發了出來。
他情不自禁的說道:“小初,你放心,我會一直保護好你的。”
她微微擡頭,卻撞進了他滿含情意的目光中,楚天佑平日裡是個很冷情的人,偶爾的動情才顯得彌足珍貴。正是這難得的動情,讓雲夢初的心跳彷彿加快了一瞬間,她垂下頭,低聲說道:“謝謝三表哥。”
雲夢初攔住了徐書婉想要找王妃幫忙的腳步,靜靜地等候着兩方面的消息,雙管齊下。這樣才能更有保證一些。
北地距離京城較遠,再加上北地荒涼路不好走,雲夢初本以爲這一去一回,怎麼着也要一個月。但是沒想到楚天佑在第二十天就給了她答覆。
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午後,雲夢初覺得屋裡憋悶,坐在學堂附近的小院子裡看書。鼻端是清新的花香,映入眼簾的是迎風綻放的花朵,實在是一副很愜意的景象。
搞得雲夢初都有坐在躺椅上直接睡午覺的想法了,反正最近凌軒是越發的好說話了。
不過就在她看着滿園春色昏昏欲睡的時候,她看到有個人走進了院子裡。
那人穿着青色的杭綢袍子,料子彷彿極輕,在柔和的春風裡隨風飄動。
他一步步緩慢而堅定地走來。他的面容漸漸地映入了雲夢初的眼簾。
那是一張,俊美非常的面孔,五官深邃,充滿了男性的英挺,但是又在不知不覺之間帶着一絲女子的柔美。
只可惜。來人臉上的表情太過冷淡,破壞了這一絲柔美,使得他更加的男性化。
這人正是楚天佑。
如今已經十二的楚天佑長得越發的英俊了,就算他不說話單單只是站在那裡,恐怕都能引來無數女孩子的尖叫。如果再加上他那很能挑起女孩子征服欲的冰冷性格,在現代恐怕會引來女孩子的瘋狂追求。
多虧楚天佑是真的生性冷淡,不然真的不想曉得王府裡會有多少丫鬟試圖勾引他。
楚天佑一步步的朝着雲夢初的方向走來,身邊沒有跟着一個下人,想必都被他打發站在學堂外面了。
“三表哥。”雲夢初從躺椅上撐起身子。目光隨着他的腳步落在了面前的椅子上,“你怎麼來學堂了?有什麼事情嗎?”
“小初要的消息,我打探到了。”楚天佑淡淡的說着。
“啊?”她愣了一下,這北邊的消息,怎麼打探的這麼快……
太神了吧,她幾天前去找木離的時候。木離那邊還沒傳來信呢。
“我有人在北邊,打探的快了一點。”他簡單的說着,從懷中抽出一張紙遞給她,“小初,這上面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見到楚天佑手上的紙張,她也顧不得想其他的了,直接結果他手上的紙張,道了聲謝就打開看着。
匆匆掃過,雲夢初已經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徐書君到了北邊之後,日子果然很不好過,一年之中,幾乎沒有沾過家裡的牀。哪裡最窮,哪裡最困難,就派徐書君安撫,美其名曰是下來歷練的,但是壓根只看到歷練了,完全沒看到光明的前途,最坑的是,年底評政績的時候,還給他憑的不怎麼樣。
當時徐書君就怒了,說他這一年來幾乎跑遍了整個北邊最荒涼的地方去如何如何的,居然說他做的不怎麼樣。
當時那上司一臉淡定的說道:“你雖然跑了那麼多地方,但是似乎每次都比規定的時間完到,並不算完成任務。”
徐書君的臉色當時就黑的不行,他生下來可以說就是嬌生慣養的,雖然後來爹孃去得早,但是他的日子沒受太大的影響,就算後來被宋氏管着的時候,那衣食也是絕對無憂,生活也是享受的。
忽然間來了北邊,忽然間被派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公幹,他自然是一路上少爺脾氣的拖三拖四的,再加上平日裡不鍛鍊身體不好,又在路上病了幾次,自然是每次到的時候都遲了很多,但是徐書君對這種事情並沒有在意,他原本以爲自己辛辛苦苦費了那麼大工夫去了那些地方已經夠可以了,但是誰成想頂頭上司居然挑那種錯誤。
他很想奮起反抗的,但是他總算還有幾分理智,知道得罪了這個北邊最大的官員,他的官職就絕對保不住了,他忍了再忍,終於忍回了家,跟宋氏和離生髮了好大一通火。
徐書君有苦,宋氏也一樣有苦,離生本來已經到了要成親的年紀,但是因爲忽然來了這北邊,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自己男人常常不在家,給離生找媳婦那可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對此她也愁了許久,再加上徐書君對她發火,她的火氣也上來了,兩個人大打了一架,一個新年過的十分不是滋味。
不過兩人總算是在大吵一架的一個星期之後都冷靜了下來,宋氏還是有些頭腦的,想找徐書君談談。
徐書君雖然很惱宋氏,但是他也知道現在能幫着自己的就是宋氏了,忍着怒氣聽着宋氏的辦法,一聽宋氏說徐書婉袖手旁觀的時候,他就發了大火了。
“那個小蹄子,竟然不管我這個哥哥!她眼裡還有徐家人嗎?!”徐書君惱的要死,破口大罵着。
宋氏冷哼一聲,“如果她眼裡有你我,當初怎麼會設計讓你我來這種地方?!她眼裡,恐怕早就沒有徐家了,只有楚親王府和你大妹妹生的那個賤丫頭。”
徐書君咬牙切齒,罵了半天,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這離得這麼遠,除了送信沒有別的辦法,徐書君跟宋氏正在上任期間,不可能離開北邊去找徐書婉算賬,只能吞下這一口氣。
宋氏也是對徐書婉氣憤不已,不過她知道現在不是生氣這種事情的時候,“關於你和孩子的事情,我千方百計打聽之後,總算想出了個辦法。”
“什麼辦法?”徐書君一聽有辦法,暫時消了火氣,想聽聽宋氏的辦法。
宋氏嘆了一口氣,“這一年多來,離生的親事也黃了,我託了好幾個媒婆子都找不到合適的人家,打聽了許久之後,才知道北邊的廖大人家裡有合適的人選。”
“廖大人?”徐書君想了許久之後,終於想出了這個廖大人是誰,“這廖大人在北地可有幾分實權,如果能和他家攀得上親事,我們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宋氏贊同的點頭,“可不是麼,只是以我們家的門第,平白來說,真的很難攀上廖大人他們家,不過聽說廖大人早年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孽,生了四個孩子,三個都是有問題的,大女兒體虛病弱,湯藥不離口,二女兒生下來就右手不能用,三兒子則是個半癡傻的人,唯有和姨娘生的四兒子還算是康健。因爲身體不好,他們家的大女兒十七了還幾乎無人上門提親,弄得廖大人說十八再沒有人提親的話,乾脆找個上門女婿算了,當然這只是坊間謠傳,不過我看此事有利可圖。”
徐書君聽後,仔細想了想,“你是說,讓離生去了廖大人的大女兒?”
宋氏心中發苦,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可以的話,她絕對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娶這麼個媳婦,這兒媳婦,哪裡有才貌雙全的高家庶女好呀,只可惜現在相公和兒子都要顧及,她只能努力辦好事情了。
“我的意思是,我找人提親,讓離生去了那個廖大人的大女兒,這樣你和廖大人就是親家了,你有廖大人幫襯着,差事想必會輕鬆許多。離生有廖大人幫着,定會謀個一官半職,不會像現在閒在家裡面。”她說着,對於兒子在家無所事事的樣子心疼不已,越發的怨恨在京城裡享福的徐書婉和雲夢初了。
兒子娶這麼個媳婦是受委屈了,了不起到時候多給他找幾個嬌媚的妾室,算是補償。
徐書君一聽覺得此事非常可行,和宋氏合計了一下,就讓宋氏去找人提親去了。
廖大人的原配,也就是那三個身體有問題的兒女的生身母親,早在兩年前過世了,現在廖家當家做主的,是那個最小的兒子的娘,也就是個妾室。不過雖說是妾室,家中暫時沒有女主人,她就是個當家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