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打扮的流裡流氣的社會青年和一羣穿着盛德制服的高中生,終於停止了毆打。
他們的衣服上或多或少沾了血,爲首的一個黃毛小青年叼着根菸,斜眼看她,“喲,這是誰家的千金小姐啊?長得倒是不錯,想陪大爺玩玩?”
站在黃毛身邊一名面容英氣的少年臉色頓時一青,狠狠踹一腳黃毛的膝蓋彎,冷眼望着黃毛在沉暮心跟前跪下,才勾起虛僞地笑容,朝她走來。
“暮心?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他的目光掃到站在沉暮心身旁的童羽,眼神頓時陰暗下來,“怎麼又和這窮酸的女人混在一起?”
“祁戰!你又在這裡帶頭欺負人!信不信我告訴你爸爸!”她將童羽往身後一護,兩眼瞪得像探照燈似得,凶神惡煞。
少年的眼神陰了陰,從地上揪着黃毛的頭髮將他拖起來,俯到對方耳邊,語氣危險,“叫你的人收手。”
“少爺!不教訓那小子了?”黃毛一臉難以置信,一邊嚷着‘輕一點’,一邊朝身後揮手。
小混混們,以及盛德高中的學生都散了。
祁戰瞥一眼呆立原地的沉暮心,剛要開口說話,一陣風吹過,女孩早就飛奔到了牆角處,伸手去扶那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傢伙。
眼神冷了冷,他揪着黃毛的力氣變得更大,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巷子深處。
“你……你沒事吧?流了好多血!”沉暮心手指觸碰到少年流血的額頭時,猛地縮回,下意識地就要去掏手機,打120。
一隻蒼白冰冷的手猛地
握住了她的手腕,封世航的眼角有些腫,嘴脣破了皮,俊美的五官寒氣繚繞,“用不着你多管閒事。”
丟下這句話,他便扶着牆角,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巷子另一個方向走去。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
沉暮心朝天翻了一個白眼,走上前強硬地將他架在自己肩膀上,嘟囔道,“你現在被打得只剩半條命了,還逞強!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學霸腦子裡天天在想些什麼。”
她的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身上的重力驀然加重,少年俊挺地鼻尖一下貼着她的臉頰滑到了她的頸動脈處。
淺薄的呼吸噴灑在敏感的肌膚上,沉暮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臉惡寒地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臉頰,“封世航!封世航?臥槽,暈過去了?”
“心心!馬上要遲到了!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吧。”童羽眉頭緊皺,擔憂地看着沉暮心。
她吃力地換了隻手,將封世航的腦袋擱在纖細的肩膀上,咬了咬下脣,“你幫我掩護一下,我要送這頭倔牛去醫院。安頓好了以後,我會及時回來的。”
“那,那你小心一點。”童羽的眼神像小鹿似地閃了閃,一副欲言又止地離開了,只不過神經粗大的沉暮心根本沒有察覺到。
掏出手機給家裡的司機打了個電話,20分鐘後,李叔的車停在了巷子口,沉暮心趕緊喚他過來給自己搭把手。
直到將封世航推進急診室,她緊繃的一根神經才總算鬆懈下來。
那是她和封世航的第二次見面,原本以
爲她救了他的命,他應該感恩戴德,可事實卻是,這個無情的男人全然不懂何爲知恩圖報。
當天下課,沉暮心趕去醫院的時候,病房裡早已空無一人。
還真是冷血的傢伙呢。
沉暮心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站起身打開房間落地窗的窗簾,“月明姐,我想咱們還是別做白日夢了,封世航那個傢伙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我瞭解他。”
第二天一大早,樓下傳來一陣嘈雜的響聲。
沉暮心下樓的時候才發現,大廳里居然站了一排黑衣保鏢,柴智雙手背在身後,眉頭緊蹙,正一臉嚴肅地跟沉爸爸說着什麼。
看見眼前這一幕,沉暮心頓時炸毛,一下子衝上前將沉爸爸攔在身後,對柴智喊道,“柴大老闆,你忘了當初答應過我什麼嗎?居然這麼快就反悔了,你不是說要親手將藍寶石送回來的嗎?”
身後一雙粗糙蒼老的大手握住了沉暮心的手臂,沉爸爸眉心緊皺,語氣嚴厲道,“心心,不許對你柴叔叔無禮!”
“啊?爸爸,您沒睡糊塗吧?”沉暮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色依舊戒備地瞪住柴智。
柴智被女子明亮的大眼睛瞪得有點心裡發虛,卻又不敢透露半點風頭,只能露出一抹宛如長輩般和藹的笑容。
“沉小姐,我已經和您父親商量過了,之前柴某多有得罪,但確實是你們沉家欠錢在先,寶物暫時留在我柴某這裡作爲抵押,柴某不會亂動它一分一毫,等沉家還清了那筆債款,我自當親手奉上。”
【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