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會變的。”餘詩意衝他微微一笑,“就好比莫少你。”
“我?”莫凌夜喝了口咖啡。
“對啊,以前你不是隻喝espresso的嘛?現在不也漸漸肯接受拿鐵了?”餘詩意望向窗外,“你也不是以前的莫少了。”
莫凌夜無奈地嘴角一彎,“嗬,我就知道跟司安翎在一起太久,人都會變得麻煩。”
“莫少……”餘詩意放下咖啡杯,慎重地看着他,“如果我想請你幫一個忙,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莫凌夜挑眉,“你不想司安翎知道?”
餘詩意點頭,“不愧是莫少,不過我保證不會惹麻煩,我會保護好自己。”
“你想我幫你做什麼。”莫凌夜不動聲色,但心內卻飛速地盤算起來。
“莫少來自軒城黑道,想必應該跟許市長多少有些關係吧?”餘詩意試探着開口。
莫凌夜瞬間心下了然,“你想去見許嵩裕,你知道你去了也於事無補。”
“沒錯,我的確人微言輕,但是也許我會有我的辦法呢?”餘詩意微微一笑,“除非莫少不肯幫忙,我就只能再求他人了。”
“好。”莫凌夜點頭,雖然不信他能夠說服許嵩裕,但是他不希望她去求助別人。
“什麼時候可以?”餘詩意急急地開口。
“倒是心急,總得給我點時間安排下,好了我會通知你。”莫凌夜何來口咖啡,“放心,我不會告訴他。”
餘詩意鬆了口氣,如果莫凌夜肯幫自己,事情就容易了很多呢……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正要離開時忽然一票記者衝了進來,不由分說閃光燈對準兩人就是一通拍照。
“餘小姐,請問你跟駱少真的已經分手了?”
“莫少,請問你跟餘小姐是什麼關係?”
……
莫凌夜將餘詩意護在身後,冷麪看着面前的記者,能夠追來這兒,顯然是有人爆料。
“莫少。”餘詩意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讓開。
雖然心存狐疑,但莫凌夜還是退至一旁,餘詩意擡頭看着記者,微微一笑,“各位記者朋友,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但是你們一開口就是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先答哪個好了。”
記者面面相覷,他們第一次遇到被追問成這樣居然還可以笑對的人。
“首先,我跟駱少真的已經分手了,”餘詩意環顧四周,“其次,我跟莫少只是好朋友,希望大家不要誤會,我倒無所謂,但莫少畢竟是軒城望族,還望大家筆下留情,以免給莫少帶來不好的影響。”
莫凌夜心內微動,一是因爲她說自己跟她只是朋友,二是因爲他的確沒想到餘詩意會公然維護自己的聲譽。
“那請問餘小姐爲什麼會跟駱少分手?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呢?有沒有考慮跟那位司安翎先生複合?”記者依然喋喋不休地追問。
“嗬,”餘詩意輕笑,“如果我說我跟駱少性情不和,想必你們也不信了?”
記者都
被她的話逗笑了,餘詩意這纔不緊不慢地開口,“如大家所知,餘家之前在景城也算是名門,但我爸爸過世後駱家卻拿走了他一手創立的仕逸酒店,我想請問各位如果換了是你們,會如何處理?”
“所以……餘小姐之前接近駱少是爲了報仇?”有記者壯着膽子開口。
餘詩意笑而不語,但已然默認。
“那請問司先生跟你的關係呢?”
“我跟司先生的關係……暫時還不變公佈,”餘詩意笑得淡然,“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有些事,各位,再見。”
說完餘詩意衝衆人頷首,言行舉止間帶着端莊,記者都不由得讓開了一條路給兩人。
離開商場餘詩意沿着花園道散步,莫凌夜跟在她身後,目不轉睛地打量着她,說實話眼前的餘詩意不只是有變化,甚至他都有些不確定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她。
“看什麼呢?”餘詩意冷不丁轉頭看他。
“覺得你有些像他。”莫凌夜搖頭苦笑,餘詩意的眼神愈發像司安翎,許是相處得太久的緣故。
“那我豈不是進步了?”餘詩意忽地笑了,露出一顆小虎牙。
莫凌夜忍不住無奈地掃了她一眼,有的時候她真性情的流露才會提醒自己她依然沒變,依然是哪個很容易開心的小丫頭。
當晚回琉璃嶼的路上,司安翎提起了下午商場的記者採訪,餘詩意知道肯定瞞不過他,搶在莫凌夜開口前解釋。
“傻瓜,我又沒說你們有什麼,只是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不必理會那些記者,我會讓藍禮處理。”司安翎揉了揉她的腦袋,“買的衣服呢?”
“沒買到合適的了,哪兒有心情嘛。”餘詩意聳肩,“這幾天跟吃齋一樣,我都有些餓了,想吃肉了,你說我辛辛苦苦爬到食物鏈的頂端,居然要天天吃素。”
噗哧!
藍禮都沒忍住笑,“餘小姐,要是老太太聽到你就麻煩了。”
“詩意說得倒是沒錯……”司安翎捻了捻下巴,“不如今晚……我們開小竈?”
餘詩意和她對望了一眼,快速交換了下眼神,兩人都露出了狡猾的笑。
“莫少,你也一起來吧,”餘詩意湊上前,“反正我房間的冷櫃還有很多食材呢。”
“好,叫上皓淵。”司安翎點頭。
“他這兩天都去陪米家那位小姐了,很少露面,不用預他了。”莫凌夜聳了聳肩。
餘詩意心下微動,看來自己轉告米婭的話的確傷到了她。
察覺到餘詩意情緒的變化,司安翎轉頭,“怎麼了?”
“估計今天應對記者,有些累了吧。”莫凌夜目視前方,淡淡地開口。
司安翎溫柔地牽起她的手,“要不晚上還是先別做了吧?”
“小事而已,放心我沒事兒的。”餘詩意衝他笑了笑,同時感激地望了眼莫凌夜。
當晚餘詩意在房內做了牛排和甜品,司安翎和莫凌夜故意沒吃多少晚飯,偷偷溜進去開小竈,爲了以防錢多多和
騎士胡鬧,所以他們也把它倆帶了進去。
“這瓶酒可是我的珍藏,”莫凌夜遞上一瓶酒給餘詩意。
“凌夜,怎麼突然這麼大方?”司安翎拍了拍他的肩,“我問你要了好幾次都沒給過。”
“難得慶祝她逃離駱晟堇,就當我送的賀禮。”莫凌夜怎麼會不明白司安翎的意思。
“哎,你不會跟我爭風吃醋吧?”餘詩意戳了戳司安翎的胸口,“小心我不給你吃肉。”
司安翎只是笑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片刻後三人細細地品着牛排。
“今天居然用黑胡椒了?”司安翎有些意外。
“調料過期了,太久沒做了。”餘詩意聳了聳肩,“下次換你喜歡的調味。”
“不覺得,這種黑胡椒顆粒比較粗,吃起來既有口感,而且味道不錯。”莫凌夜又切了塊牛排。
“還是莫少有眼光,要知道我特意……”
餘詩意話說到一半,激動地抓住司安翎的手,“你聽到了嗎!”
“什麼?”司安翎莫名其妙的看着餘詩意,不明就裡。
“莫少,你是不是一直有喝我給你的茶方?”餘詩意難耐欣喜。
“恩,每天玉嬸都會照着方子煮茶給我。”莫凌夜點了點頭,他若無其事地開口,“所以味覺的確恢復了不少,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正常人吧。”
“真的?”司安翎也很高心,畢竟莫凌夜失去味覺多少都跟自己有關,若是能治好自然是件好事。
“那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呢?”餘詩意蹙眉看着他,“害得我還一直內疚沒能治好你。”
“見前陣子各種事情纏身,想想也知道你們沒什麼心情,所以就沒說。”莫凌夜不動聲色地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
其實他曾想過告訴餘詩意,但是當知道她已經和司安翎在一起時,他忽然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凌夜,恭喜。”司安翎舉杯。
莫凌夜與他輕碰了下酒杯,“所以,你不欠我的了。”
餘詩意看着兩人,不由得撇了撇嘴,司安翎忍不住笑了,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看上去你意見很大的樣子?”
“你們兩個不是說是什麼同生共死的兄弟嗎?幹嘛這麼見外?”餘詩意托腮看着兩人。
司安翎聽了她這話,心下微微一動,看向莫凌夜的眼神帶着一絲明顯的愧疚,說實話之前因爲他對餘詩意過分的關心,的確令自己心生嫌隙,甚至讓他離開景城。
現在想來,倒顯得自己過分小氣了,司安翎放下紅酒杯,認真地開口,“凌夜,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莫凌夜本就是聰明人,餘詩意的“提醒”和司安翎的一番話他聽得真切,他嘴角一彎,“我從沒說自己不是你的兄弟,打從我們認識的那天起,我就信你,我這條命就算交到你受傷我都放心。”
“哎呀,你們倆是不是在拍電影啊?”餘詩意愈發狐疑,“怎麼每句話聽着都這麼奇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