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清呵呵一笑道:“那就要看冷兄有多大的膽魄了……”
冷子興面色訕訕,明白賈清看出他的心思了。他也光棍,直接道:“讓二爺笑話了,按理也是,小的這小家小業的,也不值在二爺這樣的人面前遮掩。小的也想明白了,能跟着二爺做事,那是天大的榮幸,難道二爺還會虧待了小的不成?只要二爺給個話,您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不愧是人精,表面上奉承自己,實際上卻是把皮球踢了回來。
不過賈清可是真心想把他收入帳下的,於是道:“這樣,我出一萬兩銀子,在你的生意中佔兩股,就算是咱們合夥了,以後你也可以拿着我的名頭做事。”
冷子興是完全沒想到賈清的胃口這麼小,連忙道:“不敢欺瞞二爺,小的那幾間鋪子總共也值不了兩三萬兩銀子,二爺才佔兩成,太吃虧了,小的可不敢佔二爺的便宜。”
賈清端起酒杯,冷子興連忙也把自己的酒杯端起來,兩人喝了一杯之後,賈清才道:“無妨,我缺的不是銀子,而是爲我做事的人,這樣說,冷老闆可明白?”
明白,冷子興如何不明白!賈清這是想讓他幫他做事呢!所謂的合作做生意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冷某何德何能,能得二爺如此看重......不過既然二爺看得起小的,二爺以後但有差遣,小的一定爲二爺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冷子興是真的很激動,在京城打拼這麼多年,他深深地明白一個沒權沒勢的人要在這地方混下去有多難。那些個達官貴人只有在你奉上銀子的時候稍微給點笑臉,過後是一樣不把你當人看。
他又只是在京中一抓一大把的小商人之一,要不是還和榮國府沾上點關係,怕是早就讓人給吞的渣都不剩了。
如今賈清有意讓他跟着他做事,他如何不願意?而且看樣子賈清還打算讓他全權自己做主,他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二爺所說的兩股實在是太吃虧了,要不再加兩成,這樣小的做起事來也踏實,二爺您看?”
賈清無所謂道:“可以,回頭我給你加一倍的銀子就是,這事就這麼說定了!頭兩年若是賺了銀子也別想着拿來給我,拿出去發展門路,若是遇上有惹事的,就說你是寧國府門下的人,若是還不能解決,就到寧國府來尋我。”
冷子興聽了心中大安。賈清的能量他是知道的,有他句話,別人還真是不容易欺壓的了他!不論賈清的家世,就說賈清的師尊是誰,這京中稍微有點門路的,都知道。
“還有,你也別盯着這京中,那聚寶樓暫時咱們還碰不得,你可以多往江南那邊使勁。賈雨村不是在應天做知府嗎,恰好你和他也相熟,做事也方便!”
冷子興一愣:“雨村兄做了應天知府,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還有,賈清怎麼什麼事都知道的樣子,連自己和雨村兄相熟的事都知道,這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賈清見狀也是一怔,隨即纔回憶過來自己可能太想當然了,賈雨村說不定還沒上任!原著裡這段時間描寫模糊,但他亂判薛蟠案總不會有錯,想來就算沒有也快了。
“早晚的事。”
冷子興聞言以爲是賈清有門路,提前知道了賈雨村榮升一事,心中暗自爲賈雨村高興。
就這麼幾杯酒下肚,約定後日到寧國府後街,賈清的別院交接之後,冷子興見賈清沒有別的吩咐,很識趣的就告辭了。
“陰險!”
等冷子興下樓後,從始至終冷眼旁觀的吳仙兒道。
“這如何是陰險了?咱們兩廂情願的事,各得所求,皆大歡喜纔是!再說,我要是手底下沒有得用的人,如何幫你們重回白蓮教?”
說起這點,吳仙兒面色更加不善,道:“總說幫我們復仇,這麼多年了,你到底想好怎麼做了沒有?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這兩年白池在教內大量誅鋤異己,弄得人心惶惶,再這麼下去,我們白蓮教就毀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俗話說,人必自毀,然後人毀之!這些年我不是支持咱們的雪衛發展了嗎,你們也安排了那麼多人混進白蓮教……只要我們自身強大了,還怕弄不死區區一個白池?
上回你們不聽我的,偏要派人去刺殺他。怎麼着,白白損失了人手,還讓他有了防備,我們以後再想殺他不就更難了?
還是聽我的,只要不斷在白蓮教中挑事,讓他整天忙着處理這些事,不能完全掌控白蓮教……然後我們找準機會,最好是利用官府,一舉將他剿滅,這纔是上策,你們雪衛的姐妹也就不用做無謂的犧牲了。”
“不準讓官府派兵!”
“官府能出力是最好的辦法了,咱們的人能不死就不死,這不是最好的嗎?”
“我不管,誰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官府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是!”
賈清無奈的苦笑。有一回賈清對吳仙兒道:反正白蓮教也不是你義父的白蓮教了,乾脆讓朝廷出兵把它剿滅了算了,也算是爲你的姐妹們和義父報仇了……
差點沒被吳仙兒拿劍砍了!她對白蓮教的歸屬感挺強的。
“對了,我聽說上次朝廷和韃子開戰的時候,有一夥神秘勢力在後方作亂,若不是朝廷有絕對的實力,說不定損失怎麼慘重呢!怎麼着,那些人不會就是你們白蓮教的吧?”
“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賈清滋滋道:“你們白蓮教還真是膽大包天!如果真的敢這麼做,勾結外賊的話,我敢保證,朝廷袞袞諸公一定不可能容忍得了!你怕官兵剿你們白蓮教,你最好祈禱白池那個白癡的手尾足夠乾淨!
否則,就等着朝廷發兵揚州吧!朝廷剛把韃子族打退,正好拿幾個賣國賊再磨磨牙。”
吳仙兒聽了面帶憂色,顧不上賈清對她們白蓮教的“污衊”,道:“那怎麼辦?”
白蓮教幾十年的發展下來,也是家大業大的,盤踞在江南等地。就連老巢在揚州這事,也不算是多隱秘的了……
朝廷如果發狠要剿滅白蓮教,白蓮教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現在倒是不用擔心,要不是我對你們白蓮教的事知道的較多,也猜不到你們頭上。朝廷最近也沒什麼大的動靜,估計還不知道那事是你們白蓮教乾的。”
“你不準去報信,否則我就去官府告你勾結白蓮教!”
“這麼狠?”
吳仙兒理所當然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算了,今天是出來喝慶祝酒的,不說這些了。來,咱們乾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