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婆,一肚子壞水!鄭晚壓下一身怒氣,裝作若無其事般走了出來,宮內耳目衆多,稍有不察,便會被有心之人拿來做文章。
“走吧!”鄭晚行至門口,意味深長的看了玉兒一眼。
“諾”玉兒應道便緊隨其後。看着夫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今日夫人看她的眼神,與往日大不相同了。
呵!做王后?歷史上沒有的事情,她怎敢平添!鄭晚心內不禁冷笑。
“啊,好痛!”鄭晚步子極快,且又一心顧着腹誹,卻沒注意到轉彎處的一行人,一下撞了上去,頓時吃痛的捂着鼻子,眼裡瞬間泛起了淚花,今天真不是個出門的日子!
“奴婢見過大王!”剛聽到驚呼快步跟上來的玉兒見到面前的一幕不由一驚,連忙朝着爲首之人稽首行禮道。
“臣妾一時不察,驚到大王,望大王恕罪!”鄭晚一聽是秦王,瞬間不顧疼痛,立馬稽首賠罪,這位隨時要人命的主,她的小命可得罪不起。
“無礙,起身言說”。秦王掃向下首之人道。
“大王氣度不凡,是臣妾之幸,亦是萬民之福!”自上首傳來之聲,淡而清冷,擲地有聲,令人過耳不忘。地上的鄭晚恭維一番後,方與玉兒起身,擡首望向秦王,這一望,縱使記憶回放,當看到真人時,也狠狠震驚了一把!只因眼前近兩米的身高已是壓迫至極,再加上那通身的王者氣息,優越的帝王之相,雖是二十出頭的少年,然卻老成持重,一身的壓迫感,濃厚十足,一記眼神,便能令人不戰而慄,難怪能震懾羣雄,統一六國!面對如此強大之人,鄭晚暗暗決定,一定要抱好大腿!
“這般冒失?所爲何事?”秦王聽此奉承之言,波瀾不驚的眸子中頓時染上一絲異色。記憶中,此人常着一身青衣素裳,素雅嫺靜,知書達禮,每每相遇,總是遙遙望之,甚少近前。今日怎這般殷勤?
“回大王,臣妾一路內急,故走的快了些,還請大王見諒!”鄭晚聞此垂首,一副面有難色之狀低聲答道。方纔之事,若是道出,腦袋也得跟着遷居了。
“既是如此,那便速去。”秦王聽此,一時無言,只能默默驚歎於鄭晚的直言不諱!罷了,要事纏身,暫且先不深究,思及此,便不再停留,帶着衆人一道離去。
“臣妾恭送大王”鄭晚對着背影行禮道。
至晚,鄭晚趁玉兒熟睡之際,換了一身輕便黑衣,身攜包袱,悄然起身走至門外,見四下無人,便帶上門,悄無聲息的隱沒於夜色中。
只見鄭晚走至院外,藉着明亮的月光,尋了一處低矮圍牆,縱身一跳,以手撐之,便翻出了牆外,來到一處僻靜之地,打開包袱,取出錢鎛,選樹下一鬆軟之處,便埋首挖了起來,直到挖出丈把來深,方纔停下,擦了把汗遂將包袱攤開,映入眼簾的是廖廖幾支金銀玉器,雖不多,然成色極佳,價值不菲。這是鄭晚自夏太后處回來後悄悄潛藏的,未免起疑,不敢多帶,只挑了幾件貴重之器,以備不時之需,觀此情況,夏太后既察覺到她是異世之魂,前來試探,想必是在身邊安插了人,將她醒來之事,事無鉅細一一告知,鄭玉此人,已不可信。不如裝作不知,暗暗斂財,以備不時之需,畢竟錢多好辦事,萬一大腿抱不成,也有錢跑路,不至於身無分文,流落街頭。思及此,鄭晚將包袱扔入土中,開始奮力掩埋了起來,最後弄了些乾土覆之,使之與周圍無異,況且此處極爲偏僻,鮮少有人,她又埋的極深,應不會有人發現纔是。
然而,這一切,卻被不遠處的秦王盡收眼底,此時,剛忙完政務的他,正要回殿,不料途中竟隱隱聽到些細微聲響,心下存疑,便循着聲音過來查看,不出所料,遠處果真有人,似在挖着什麼,便放輕腳步,上前一探究竟,所幸今夜月色甚好,一眼便認出了鄭晚,處於好奇,便隱於一旁暗處觀之。看來,今夜忙碌的非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