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所有人立時跟着車麗冰,一起向車無垢發起了挑戰。雖然這與軒轅戰成的計劃有相悖之處,然而,有人能羞辱車無垢,他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只可惜,所有人都失算了。車無垢自始至終面上都是一派雲淡風輕,那笑容如朧月如遮紗一般,美得讓人頭暈。她徐徐端起精緻的夜光杯,懶懶的將那酒一飲而盡,而後揚眉,滿面譏誚而又滿不在乎道:“來吧。”
如此的囂張,又如此的自信。
衆女子見她如此張揚,不由都蹙起了秀眉,也都暗暗下定決心,要讓她出醜。只可惜,她們的那點才,那點琴藝,甚至是那點舞技,在車無垢面前,不若一坨連臭味都散發不出去的****。
於是,原本歡天喜地的宴會,瞬間成了車無垢一個人的修羅場,她面對這些女子不自量力的挑釁,毫不留情的一一回擊,讓這些原本自以爲蕙質蘭心、柳絮才高的女子一個個落得狼狽不堪,顏面無存的下場。
這樣一來二去,再也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而那些大臣早就對車無垢的手段十分了解,遂也不敢再說什麼,尷尬之下,軒轅戰成只得讓舞姬歌姬上來表演,這才緩和了氣氛。
車無垢閒着無聊,遂便藉着去茅房的藉口,退出了宮殿。而軒轅離醉也在這時,被衆多官員圍起來,想要讓他吃酒,遂他便沒有跟着她出去。
宮殿中,一輪明月灑着一抔清輝,讓處處懸掛着彩燈的宮殿宛若是天上行宮。車無垢繞着長廊安靜的走着,想起方纔那一場“惡戰”,她便忍不住上揚嘴角。很快,她便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了,想必,這樣與那些女子纏鬥的機會也不會再有了。
想及此,車無垢自發髻上取出那根銀色梅花簪,月光下,梅花簪散發着一層淡淡的光芒,十分好看。車無垢愛憐的撫摸着這銀簪上的梅花,猜測着傳說中的北海宮究竟是個什麼模樣,而她們,又將在那裡經歷些什麼。
一陣清風襲來,帶着濃濃的脂粉,令人不由心生厭惡。
車無垢將髮簪簪於發間,一雙琉璃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譏誚,冷聲道:“姐姐不在宮殿裡好好看着你家夫君,跑出來作甚?”
身後,車麗冰的表情有些古怪,她的一雙手也是顫抖的不行,她努力攥着裙裾,讓自己鎮定下來,而後緩緩擠出一抹嫵媚的笑容,淺笑盈盈道:“妹妹還記得我是你姐姐啊?呵呵,姐姐可不像你這麼善妒,夫君可是太子,他將來要繼承大統,自然要開枝散葉,多娶幾個女子又何妨?”
車無垢緩緩回眸,她似笑非笑的望着車麗冰,譏諷道:“姐姐如今如此想得開,還真是讓人欣慰。不像妹妹我,怎麼也無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別人有垢,好在離醉對我好,你知道麼?他已經答應我,這一生絕不納妾呢~”
車無垢從來不是個愛拿感情炫耀的人,能讓她這麼刺激的,這世上恐怕只有車麗冰一人了。果不其然,車麗冰聽到後,一雙眸子中滿是恨意,她咬牙切齒的瞪着春風得意的車無垢,想着她的容貌如此美豔動人,想着她如此聰明機智,想着這天下所有人似乎都只能看到她,可這樣還不夠,她還讓別人這般寵着愛着……
車麗冰的一雙眸子漸漸淬了毒,她想起當日是軒轅曄東親自答應要娶她,想起當日自己不擇手段,如今卻如此狼狽,軒轅曄東不愛她,甚至連應付她都懶得應付,好像對他而言,她這明媒正娶的娘子,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污點。而這一切,拜誰所賜?
想至此,車麗冰已經恨透了車無垢,她想到自己在成婚那日遭受的誣陷,想起自己被車無垢比下去的悽慘,想起後者如此幸福,她卻****作踐自己也得不到那人的眷顧,她的一顆心淬了火,恨不能立時將她燃燒殆盡。
車無垢自然看得出車麗冰的恨意,只是她越恨,車無垢就越高興。在她眼中,惡毒的車麗冰這輩子都不該得到幸福,她可永遠不會忘記自己醒來的那刻,是多麼屈辱的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她說過,車無垢的仇,她會報。
“你是不是覺得,得到了賢王的心,你就幸福了?呵呵,可別忘記了,曾經的你多麼風華無限,而如今的你,卻要比我更低一等!”車麗冰見車無垢一直那麼得意的笑着,心中滿不是滋味的回擊道。
車無垢挑了挑好看的秀眉,一手緩緩撫上眉尾,那姿態說不出的風雅清流,清風拂面而來,她的烏髮與那裙襬一同微微拂動開來,一如秋風裡碧湖河畔盪開的蘆葦叢。
“姐姐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可是正一品護國夫人,而且是賢王的正妃,可你呢?你不過是太子的一個小小側妃,莫說是現在,縱然日後太子繼承大統,你成爲妃嬪,我的地位與待遇,等同於皇后,你見了我,一樣要行禮!”
車無垢不動聲色的反擊,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插入本就要失去理智的車麗冰的心中。面對她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她惡毒的冷笑道:“不……你很快就什麼都不是了!很快你就要和我一樣……不……甚至比我更悽慘,更可憐!”
車無垢莞爾一笑,不冷不熱道:“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悽慘,也知道自己可憐麼?”只是雖然她面上沒有一絲反應,可是她的心中已經產生了疑慮,因爲看車麗冰的模樣,好似要對她做什麼。可是,她如今武功高超,誰又能傷的了她?
車麗冰卻不怒反笑,她只是狠狠地瞪着車無垢,一步步靠近她,咬牙切齒道:“車無垢你輸了……你太自大,太驕傲了……我就知道我這一局賭贏了,我就知道……”
車無垢看着漸漸靠近的車麗冰,心中的不安頓生,她望着那歌舞昇平的宮殿,斂眉道:“你胡說什麼?好了,我沒時間和你瞎扯,我要回去了。”
車麗冰卻突然抓住車無垢的袖子,車無垢挑眉冷聲道:“放手!”
“妹妹!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出乎車無垢預料的是,車麗冰突然高聲大喊道,與此同時,車無垢看到她的脣邊有鮮血溢出,下一刻,就連她的眼睛都在往外冒險。即使車無垢見慣了無數屍體,但這一刻還是有些心驚,她暗道不妙,想要離開,可是四周突然大亮,旋即許多士兵猶如算計好一般舉着火把涌了上來,將車無垢團團圍住,而軒轅戰成也自宮殿中快步走出,他的身後,跟着軒轅離醉兄弟二人以及所有大臣及其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