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激動的望向車無垢,而軒轅離醉也激動的緊緊攥着她的手道:“娘子,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娘娘,深呼吸,用力……”產婆也激動道。
車無垢銀牙緊咬,玉手好似要將軒轅離醉的手給攥斷,她痛苦的嘶吼着,只希望那終於爬出來的孩子能快點出來。
而此時,春暖已經端着煎藥的東西走了進來,冷傲二話不說,立時用真氣熬藥。用真氣熬藥自然是十分吃力的,只是速度也很快,冷傲卻顧不得自己的身體,只是想要快些將藥熬好。
儘管車無垢在苦苦堅持着,可是他聽得出,她的聲音中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了,若再不快點……再不快點……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冷傲的腦海中出現,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痛心,而此時,他突然覺得背後一熱,旋即回過頭來,竟看到春暖、狼牙、還有匆匆趕來的飄雪、擎風,欺霜,都在將真氣輸送到他的體內。
他手心的火瞬間便旺了起來,而此時,穩婆的聲音也越發激動,看來這第一個孩子很快就要出來了。
只可惜,直到冷傲手中的藥煎好了,也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反而車無垢的聲音越來越弱。
軒轅離醉伏在牀榻前,焦急的喊道:“冷傲!冷傲!藥好了沒?”他的聲音中滿是慌張,所有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因爲他們知道,此時的軒轅離醉神經緊繃,怕是和車無垢的狀態差不多了。
冷傲忙將藥倒入碗中,遞給一旁的秋涼,秋涼有些訝異的望着他,因爲她看到從來都處變不驚的他,一雙手竟然如此顫抖。
冷傲自然也察覺到了秋涼那異樣的目光,他別過臉去,微微挑起的丹鳳眸中滿是落寞的流光,他用喑啞的聲音道:“快些端給娘娘喝掉,這是催生茶,喝了之後會順利很多。”
秋涼也不敢再說什麼,遂端了碗便來到了車無垢的身邊,這時,紅粉白突然“啾啾啾啾”的叫起來,然後它蹦到秋涼的腳下,拼命扯着她的褲腳,秋涼忙道:“紅粉白,別鬧。”
車無垢氣若游絲的望着她,喃喃道:“把藥給它,它……它是想給我吹吹藥……”
秋涼滿面驚訝,然而她知道車無垢與紅粉白素來心意相通,遂想也不想便蹲下身子,將藥端到了紅粉白的面前。紅粉白擡起小爪子,爪子中間立時攢聚了一團藍光,秋涼很明顯的便感覺的瓷碗沒那麼熱了。
不一會兒,紅粉白擡起腦袋,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衝秋涼“啾啾”叫了兩聲,秋涼忙將藥端了起來。
藥太燙的話,車無垢是不可能一口喝下去的,可是現在的溫度正好。軒轅離醉輕輕扶起車無垢,他能感覺到她還在拼命的用力,雖然知道此時哭真的沒面子,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軒轅離醉準備將藥先灌進口中,然後再渡到車無垢的口中,車無垢卻抓着他的手,搖了搖頭,軒轅離醉微微頷首,而後將瓷碗放到她的脣邊,她便張開嘴咕嘟咕嘟將藥一口飲盡了。
不得不說冷傲的醫術十分高明,藥剛喝下去時,車無垢便覺得身體中的疲憊好似被抽走了一些,而過了一會兒,她便覺得小腹那裡好像有什麼在爭相出去,那疼痛也越發劇烈。
“啊!”她突然痛苦的尖叫起來,聲音幾乎傳遍整個宮殿,而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一起,可是接下來,他們便聽到一聲響亮的啼哭。
產婆激動道:“生啦!生啦!”接着,一個產婆便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孩子。所有人都激動的幾乎要喊出聲來,只是車無垢卻突然再次痛叫起來。
軒轅離醉看也不看那孩子,只是緊緊抓着車無垢的手道:“娘子……你怎麼樣了?”
車無垢卻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大叫着。
這時衆人才想起來,車無垢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的呢。除了那個抱着孩子的產婆,其他的產婆依舊在緊張的催促着車無垢用力。
車無垢知道,再堅持一會兒可能就結束了,遂她咬緊牙關,發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軒轅離醉心疼的抓着她的手,當看着她的面頰因爲疼痛而扭曲時,他有些氣急敗壞道:“朕再也不要孩子了!再也不要你受這樣的苦了!”
旋即,另一道響亮的哭聲便在衆人耳畔響起。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的石頭都落了下來,只是,就在產婆手忙腳亂的爲車無垢剪臍帶,爲孩子洗澡的時候,軒轅離醉的一聲喊叫,立時又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娘子!”軒轅離醉猛然抱住車無垢,瞪大眼睛,滿眼都是惶恐。
而在外室等着的冷傲再忍不住,一個箭步便衝到車無垢的榻前,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當即便爲車無垢把脈。
好在此時產婆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冷傲衝進來雖然不合規矩,但是也看不到什麼不該看的。
而軒轅離醉顯然也沒有追究這些,他只是焦急的瞪着冷傲,追問道:“她怎麼樣了?”
冷傲轉過臉來望向穩婆,其中一個穩婆忙道:“娘娘沒有大出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兩位小皇子小公主也健康的很。”
冷傲微微頷首,這纔將目光投向緊張的軒轅離醉,沉聲道:“皇上,放心吧,娘娘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許是這次生產過程太漫長了,她筋疲力盡了,遂暈厥過去,只要好好休息就沒有事情了。”
軒轅離醉卻還是不放心,而是一臉緊張的望着車無垢道:“真的已經沒有事情了麼?她醒來之後是不是就會像平常那樣活蹦亂跳的?”
冷傲從未見過這樣的軒轅離醉,他的心中也滿不是滋味,他認真道:“你放心吧,如果她真的有事,我一定將自己碎屍萬段。所以安心的去休息休息吧,否則她醒來後看到這樣的你,還不要傷心死?”
軒轅離醉搖搖頭,執意道:“不,朕要陪在她的身邊,一刻不離。”
冷傲不由有些慍怒道:“那等她醒來之後,你若暈了過去,我是該照顧她還是照顧你?還有,她拼了命生出來的孩子,你是不是該去看上一眼?”此時在場的人中,怕是除了冷傲之外,再沒人敢這麼對軒轅離醉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