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穿雲,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時,穿雲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掀起衣袍,高聲叩拜道。
緊接着,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然後都跪下來,高聲行禮道。
而這個陣仗,成功的令軒轅離醉嚇到了,他站在那裡,一臉的困惑,這……難道自己當真和那皇帝長得一模一樣?否則,這些人怎麼會這麼虔誠的叩拜自己呢?
“父皇……原來你真的是翊兒的父皇麼?”這時,昭翊哇的大哭起來,伸出手便要去抱軒轅離醉。
軒轅離醉一頭霧水,搖搖頭,抿了抿脣,一臉嚴肅道:“我……我不知道。”
車無垢轉過臉來望着他,認真道:“看清楚了麼?我沒有在騙你,你就是這個國家的君主,你是他們的爺,他們追隨了你那麼多年,你可忍心說忘就忘?”
軒轅離醉依舊茫然的搖搖頭,斂眉道:“你別逼我,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衆人擔憂的望着軒轅離醉,他不記得他們沒關係,可他真的連娘娘半點印象都沒有了麼?娘娘……該是多麼的傷心和絕望?
車無垢掃了一眼衆人,淡淡道:“都起來吧,皇上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這段時間,你們不必拘禮,只當他不存在吧。”
衆人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道:“是,娘娘。”
儘管軒轅離醉一臉的戒備,不過看他和車無垢相處的模樣,衆人也都鬆了一口氣,至少娘娘看起來神清氣爽的,看來事情還沒有那麼壞。
不過他們很好奇,究竟娘娘是用什麼方法,將看起來對這裡有些反感的皇上帶回來的呢?
車無垢讓衆人進屋說話,又好說歹說的讓昭翊先回去休息,昭翊雖然不情願,卻也急於將這件事情告訴踏雪,這便離開了。於是,衆人圍坐在一個房間內,所有人都躍躍欲試,好似有一肚子話要問軒轅離醉,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春暖將沏好的茶放到軒轅離醉身邊,恭敬道:“皇上,這是您之前最愛喝的茶。您嚐嚐,還愛喝麼?”
軒轅離醉有些不自在的道了聲謝,然後端起茶盅,不急不緩的品了一口,然後蹙起秀眉道:“苦。”
苦?春暖訝異的望着他道:“這可是您喝了二十年的茶……”
軒轅離醉微微蹙眉,淡淡道:“所以說,你們也許真的認錯人了。”
春暖望着他面頰上那朵妖冶的彼岸花,有些躊躇的望向車無垢,後者卻只是靠在太師椅上休息,末了,語氣古怪道:“給他換碧螺春,裡面加兩片菊花瓣。”
春暖一臉驚詫的說道:“可……可這不是冷莊主喜歡的古怪喝法麼?”
車無垢沒有說話,只是一手揉着額角,看起來有些疲憊。
春暖不再多問,這便按照她所說的,很快又給軒轅離醉衝了一杯,當她端過去時,才發現軒轅離醉正驚愕的望着車無垢,那模樣,好像她知道了他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這時,欺霜低聲與一旁的擎風道:“爺怎麼穿紅色長袍了?他以前不是覺得這個顏色很……孃的麼?”
春暖眼眸一閃,瞬間明白過來車無垢的意思,立時間,她有些興奮的望着端起茶盅的軒轅離醉,想看看他的反應。
同時,所有人都在看軒轅離醉。
在衆人古怪的目光下,軒轅離醉有些不自在,他偏過身子,有些侷促的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他很滿意。
怎麼會?春暖與衆人,這下真的呆了。
而車無垢這時緩緩睜開雙眸,目光慵懶的望着軒轅離醉道:“沒說錯的話,你和你們的王在很多方面十分相像,比如喜歡的顏色,愛喝的茶,甚至是愛吃的菜,還有醫術方面……你也很精通。”
軒轅離醉瞪大眼睛,這次說車無垢不認識那個王,他都不相信了,驚愕之後,他一臉認真道:“你究竟是誰?和王是什麼關係?這是不是你與他聯合起來的手段?”
車無垢冷哼一聲,淡漠道:“我還想問你,你們那個王,現在在哪裡呢。如果讓我見到他,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
“你不知道?”
“你看我像知道的樣子麼?”
“可你方纔不是說……”
“兩年前,你與他一同失蹤了,就在墓穴中,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找了你們兩年,結果你一出現,失憶!他又下落不明,你要問我,我還想問你,他怎麼就變成王了?你這兩年究竟在哪裡?”
衆人聽着車無垢兩人那一番對話,只覺得雲裡霧裡,而欺霜看車無垢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有些擔憂的嘀咕道:“娘娘……這是在發泄兩年前的不滿麼?”
擎風臉色古怪的說道:“噓……別讓娘娘聽到,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
車無垢的嘴角抽了抽,喂,說別人壞話要不要這麼大聲?
“娘娘,莫不是那個王是……”這時,春暖的一句話立時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車無垢微微頷首,卻又搖搖頭道:“暫時還不能確定,春暖,讓人將飄雪請過來,就說本宮有急事要見他。”
“這……”春暖看了看面色瞬間帶了幾分不悅的軒轅離醉,有些猶豫。
“嗯?”車無垢微微凝眉,春暖忙下去吩咐人傳消息去了。
而車無垢端着茶盅笑眯眯的望着軒轅離醉,悠悠道:“放心吧,我會讓你承認自己的身份的,軒轅離醉。”
軒轅離醉卻只是望着她的一頭銀髮,欲言又止。
車無垢一手撫上自己的銀髮,然後對欺霜道:“欺霜,告訴他,本宮之前的頭髮是什麼顏色的。”
哈?這是什麼問題?
車無垢把玩着茶盅,悠悠道:“他的王要他找天佑第一美人,而他說,這個美人是一頭烏髮。”
衆人險些將一口茶噴了出來,不過一想到車無垢那一頭銀髮,他們也再沒心情笑了。欺霜凝眉望着軒轅離醉道:“皇上,您不知道也是應該的,當日您被人下蠱駕崩,娘娘傷心過度,一夜白頭,甚至雙目失明,若不是有冷莊主和飄雪大人在,她這眼睛還不一定能恢復呢。”
軒轅離醉有些意外地望着正在品茶的車無垢,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人看起來流氓而又無禮,原來是這麼癡情的人麼?可她不是和那個飄雪走得很近麼?想至此,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囊,裡面是一副珍珠耳環,他那日……爲何不喜歡這對耳環?爲什麼要將其順手牽羊拿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