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無垢拿了休書,直接回到了醉月樓。她準備再也不管軒轅離醉的事了,這個人既冷血又冷情。看似對你好,實際是因爲你對他還有利用價值。
一個連兄弟都狠得下心的人又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呢!
醉月樓裡,歌舞昇平,鶯歌燕舞,可是車無垢卻覺得這樣的熱鬧跟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
始終有種跨越了千年的寂寞似地,這樣的感覺如影隨形。
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坐在閣樓上,望着下面的人羣。漸漸地雙頰飛上紅暈,有些些微的醉意。
軒轅離醉,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有時候跟個流氓一樣,有時候認真起來又給人一種很穩重的感覺,他沉臉的時候又讓人覺得他這個人太過陰狠;可是睡着的時候又感覺他是那麼的無害。
他的那麼多面,到底哪一面纔是真的他,或者哪一面都不是他。這些都不過是他僞裝出來的而已。
心裡有些難過,懷揣着那封休書,心裡忽然莫名的悲傷。這樣的悲傷並不是因爲軒轅扶蘇的死,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樣的悲傷是什麼樣的感覺。
恍惚中,車無垢看見有人朝着她走了過來,她雙眼迷離,儼然已經喝醉,搖晃着站起身,指着那人的鼻子大罵:“軒轅離醉,你丫的是魂淡。”
說完,咚一下,額頭撞到那人的胸口。
“爺,這……”瓴月看着軒轅離醉又看了看醉倒在他懷裡的車無垢。
“你去做事吧,這裡有我。”軒轅離醉對瓴月說道。
瓴月點了點頭轉身去招呼客人。
軒轅離醉看着車無垢不由的皺起眉頭,將她抱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她口口聲聲都是扶蘇扶蘇,他是真的很生氣,但是看不見她的身影,他心裡更氣,不由自主的就出來找她了。
軒轅離醉將醉倒的車無垢抱進房裡,安放在牀榻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說我要拿你怎麼辦?”
軒轅離醉的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彷彿就像是一片羽毛,掃進了心裡。但車無垢睡着了,根本聽不到。
皇上知道五皇子被刺之事,龍顏大怒,命人徹查此事。先後派遣了車庭輝和大理寺少卿一起調查。
車無垢一直在醉月樓呆了一個月,每天過着醉生夢死的日子,連軒轅扶蘇的喪禮都沒有參加。
“你這樣到底是爲什麼呢?難道你真的喜歡軒轅扶蘇?”瓴月實在看不下去了,怒氣衝衝的站在車無垢的面前。
車無垢仔細的想了一遍,她不愛軒轅扶蘇,只是因爲軒轅扶蘇是第一個對她那樣笑的人,是那樣一個沒有心機的人,他不該有這樣的下場。
瓴月見她搖頭,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劈頭蓋臉的就開罵起來,“你不喜歡人家你還在這裡要死不活的到底算個什麼事兒?你就是沒事閒得慌,日子過的太舒坦是不是,不找點堵心裡不舒服是不是?”
瓴月碼完轉身,摔門而去,留下車無垢愣在哪裡。
一個月後,車無垢第一次踏出醉月樓,站在街上,茫然不知所措。她不是軒轅離醉的妻子,也就不在是重紫山莊的莊主。
她要何去何從,在街上走着,忽然看見一家新月錢莊,毫無波瀾的眼中漸漸升起光彩。
她還有產業,有錢莊有妓院,她可以逍遙的!
走進錢莊,吳石立馬迎上來,十分的熱情。
車無垢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錢莊裡除了吳石便沒有別人了。原來錢莊疏於管理,生意一直不好,車無垢前段時間又忙着打理重紫山莊,就更加沒有管錢莊的事。
所以錢莊漸漸地就要垮了,夥計都走光了,只剩下吳石了。現在車無垢清淨了,有空管理錢莊了,錢莊的生意和信譽當然是蒸蒸日上上的。
不過錢莊的生意是好了,但是一直紅火的醉月樓卻出事了。
醉月樓裡出了命案,永安候的世子死在了醉月樓裡。官府派人一下子就把醉月樓給封了,樓裡的姑娘也全都被請到牢裡吃牢飯了。
而作爲醉月樓的老闆,車無垢自然也是脫不了關係,她也被抓起來了。
和大家被關在一間陰暗潮溼、到處都是不知名小蟲子的牢房裡,腳邊還有不怕人的老鼠穿梭來往。
姑娘們平時錦衣玉食慣了,什麼時候遭遇過這樣的待遇,紛紛叫苦不迭,車無垢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她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辦法解決。
“瓴月,你回憶一下,湘繡和世子進房之前有什麼異常沒有?”車無垢轉而問瓴月。
瓴月是所有冷靜的姑娘中的其中之一。她回憶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當時那麼多人,我怎麼可能每個人都注意到。”
車無垢也沉默了。不一會兒,就有獄卒來提審,不過跟着獄卒一起來的還有永安侯。
“你們誰是主事的?”獄卒粗嘢的嗓音把姑娘們嚇得瑟縮了一下,有的甚至直接抱成了一團。
“我是。”
“我是。”
這兩個聲音,一個是來自車無垢;另一個是瓴月。
車無垢看了瓴月一眼,瓴月對那獄卒說道:“我是醉月樓的鴇媽。”
“兩個一起帶走。”永安侯不耐煩的催促道。
獄卒粗魯的將車無垢和瓴月拉出牢房,推攘着到了擺滿刑具的一個房間裡。
“你想要屈打成招嗎?”車無垢看着獄卒將瓴月綁了起來,厲聲問道。
“哼,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老實交代,我兒子是怎麼被你們害死的。”永安侯說道。
車無垢看着永安侯,差不多四十歲的樣子,唯一的兒子在醉月樓死了,難免會有些憤怒,甚至是遷怒無辜。
“我們不知道。”車無垢堅定的說道,“你就算用刑我們也還是不知道。”
“哼,嘴硬,不上刑我看你們是不會說的。”永安侯沉了臉,說道。
瓴月看了一眼車無垢,說道:“侯爺,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瓴月話音剛落,啪一聲,一鞭子抽過去,瓴月慘叫一聲,因爲痛整個臉都皺在一起了。
“住手,我纔是醉月樓的老闆。”車無垢擲地有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