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彥不在,他一時衝動,就將他和顧彥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元初。
說出去後他雖然渾身一輕,但立馬就後悔了!他兩次都被顧彥那啥了,小初會不會看不起他?
厲老神情糾結,不敢看着元初。
元初聽完厲老的話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些事明面上看去,都是顧彥在欺負厲老,又是挖心又是咬手腕還差掉咬掉嘴脣,但她……爲什麼會覺得有點亢奮呢?不不不,這一定是幻覺,厲老都被欺負成啥樣了?!
她連忙將腦子裡的念頭甩出,此時他們都坐在船頭,風一吹,兩個人都清醒了很多。
元初用最不刺激人的聲音,悄聲問,“那你呢?他……對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你恨他嗎?”
厲老聞言,沒有說話。
恨嗎?以前是恨的,但在知道顧彥是被帝尊逼着屠門之後,他似乎就沒那麼恨了。
不,應該說顧彥接下來的一番舉動,讓他忘記恨了,畢竟他突然表明心意,對他來說刺激很大。
元初見厲老不說話,又悄咪咪的拋出一個大問題。
“他……對你做了這種事,你覺得——噁心嗎?”
這個其實才是最重要的,一般來說,如果很噁心,那顧彥絕對沒戲了。
厲老露出嫌棄的表情,“他身體裡都是毒,他還吃毒人!”一想到被這樣的人親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好嗎?
元初有些敏銳的察覺到,厲老並沒有直接說出噁心,只是……很嫌棄?
元初突然有點明白夜沉淵爲什麼放任了,因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顧彥和厲老之間的糾葛,能追溯到五萬年前!他們之間有同門之情,也有滅門之恨!
有從小到大的朝夕相處,也有切磋丹術的惺惺相惜。
總而言之,他們之間很複雜,這種複雜的感情,還真只有他們自己能理清。
知道顧彥沒有“強迫”厲老,元初心裡舒服多了,其實吧,他們要真彆扭性別,像夜沉淵說的,一個變女兒身就行了,只是這個……誰攻誰受?
從修爲上來說,顧彥肯定不會甘心變女人的,即便他有女裝癖,但有女裝癖的人未必會想做女人。
但厲老又是個鋼鐵直男,肯定不想變女人,如此說來,他們要磨合的地方還有很多,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喜歡那個人……
兩人就這麼聊着,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但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天方開舟似乎進入了一道結界。
那結界仿若無物,只是在他們身後盪開了一層水波紋,然後等元初他們飛遠了之後,一張記住了元初氣息的替身符,悄咪咪的朝另一個方向飛去。
夜沉淵正在追蹤元初的氣息,見元初改道,有些奇怪,他發傳訊符給元初,結果,剛剛還能發出去的,這會卻發不出去了!
她是進入了別人的領域,還是進入了秘境?
夜沉淵沉下臉來,天珠內,顧彥一看那還了得?
“還愣着幹嘛?!追啊!你女人本就不聰明,還帶了個更蠢的廢物,再不快點人都死了!”
他這般嘴毒,讓夜沉淵忍不住爲媳婦辯護,“師傅很聰明!”
然後,他不再遲疑,朝另一個方向追去,殊不知,兩人的位置已經越拉越遠了。
元初並不是去宗門,而是直接去找她娘去了,飛了近十天後,羅盤感應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好像就是這裡,氣息在這裡斷掉了。”
元初和厲老一起跳下天方開舟,他們兩還是第一次組合出來行動,沒有夜沉淵在前面費心,還真有點不習慣。
厲老環顧四周。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輪轉森林,這附近有十幾個秘境入口,如果你娘是從這裡消失的,那麼她在秘境的可能性很大!”
元初聽了,鬆了口氣,“原來是掉到秘境裡了,還好還好,不過……如果是秘境,舅舅應該不會那麼急切纔對……”
厲老心大的說,“怎麼不可能,你娘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你外公肯定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這會突然不見了,哪怕知道她是掉到秘境裡了,也會急得上火。”
“有道理……”元初連連點頭。
但事實上,他們實在想的太樂觀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傳訊符飛來。
元初原本以爲是夜沉淵的,誰知拿到手裡一看,是宗門的。
捏碎之後,裡面就傳出她外公十分凝重的聲音。
“小初,不好了!你舅舅去找你娘,結果他也失蹤了!”
万俟天候語速很快的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說,万俟聽雨失蹤後,他們先後派了三批人去她最後失蹤的位置,結果沒有一個人回來,而且派出去的人,這兩天有不少出現魂燈不穩、性命垂危的情況,所以万俟聽風才親自出馬,誰知他也失蹤了。
外公還說了很多,其中重點就是讓元初不要直接去找她娘,要她回宗門商量對策,還說其他宗門的人都會去萬劍宗一起商討。
元初看着手裡的傳訊符灰燼,陷入了沉思,舅舅也失蹤了?
外公還說,有好幾個小宗門一夜蒸發,因爲對方做得太隱蔽了,所以發現得很晚,眼下正在普查,初步估計失蹤的人不會少於十萬人。
“十萬人……”
厲老聽了也有點不安,“小初,會不會又是帝尊的陰謀?”
元初搖頭,“他這個時候不應該忙着調查剩下幾個渡劫的忠誠度嗎?難不成我們比渡劫威脅還強?”
厲老問,“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已經到這裡了,要轉道去宗門嗎?”
元初搖了搖頭,“咱們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我們好像中招了。”
“中招?”他們一路上什麼都沒遇到啊。
元初一揮手揚掉手裡的灰燼,語氣有些嚴肅的說。
“夜沉淵已經有十天沒有傳訊給我了,但宗門的傳訊卻一直不斷,問題不是出在夜沉淵身上,就是出在我們身上。”
十天前夜沉淵就說出發了,但他現在都沒追上來,看來,是有人故意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