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書只是帝尊的一個分身罷了,而且帝尊絕大部分實力不能動用,能支配的力量很少,就這樣,聞人書還能比夜沉淵強上一點,若是他完整的本體,還不知道要強到什麼地步!
光是想想,都叫人心有餘悸。
其實帝尊的實力,沒有人比夜沉淵更清楚了……上輩子他也和帝尊打過交道,對他很瞭解。
數萬年的累積,造就了天道之下第一人,這樣的存在,確實算不得人了。
夜沉淵搖搖頭,忽然脣角微勾,緩緩說道。
“誠然,帝尊很強,但他也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他的本體。”
夜沉淵的話讓衆人一驚,帝尊的本體?
不等他們說些什麼,夜沉淵又道,“而且,帝尊能遮蔽天道,並將實力朝三千世界蔓延,除了藉助法則之力,更多的,是藉助了諸天界四棵神樹的力量!”
“神樹?”黑炎目露遲疑,四大神樹是什麼,在哪裡,他還是略有耳聞的,只是沒想到會牽扯到神樹,他們可是諸天界的根基之一啊。
“沒錯。”
夜沉淵輕輕頷首,眼中有寒光閃爍,“四棵神樹上通天地,下通鬼神,還有一棵不死,一棵造物,正是因爲有這四棵神樹在,帝尊的本體纔會從上古保留至今。
還是那句話,只要沒有飛昇,就還是凡人,既然是凡人,肉身和神魂都必須存活,而帝尊神魂太強,肉身未飛昇之前,都很難承受他的力量,所以他一邊藉助四棵神樹支撐自己,遮蔽天道,一邊吞噬四棵神樹的生命力量,保存肉身。
因此,若是能毀掉四棵神樹,他的本體就會出現,只要殺了他的本體,他將很難再繼續遮蔽天道,一旦遮蔽出現漏洞,天道就會覺醒,到時候,我們未必沒有勝算。”
話雖如此,但只是聽聽,都知道這會有多危險!
天道和帝尊相爭,已經爭了無數年!所有沒有飛昇的人,對他們來說,都只是螻蟻!
而他們想要活命,就必須拿出蜉蝣撼樹的勇氣,以及逆轉天地的魄力!不是誰都有信心和帝尊對上的,不然之前的白道恆也好,入塵子也好,也不會只想着飛昇了。
他們都知道,只有飛昇,他們才能擁有和帝尊相抗衡的力量,在此之前,他們半點都不敢被帝尊發現,更不敢和他對上!
而夜沉淵,竟然想去動帝尊的根基!這還真是不死不休,不死不休啊!
夜沉淵說完之後,看着衆人,他們神情各異,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與帝尊相比,他們簡直微不足道,此時他們尚能喘息,不過是因爲帝尊能控制的能力有限罷了,一旦他們去動帝尊的本體,毀他根基,帝尊拼着折損自己,也會全力將他們抹殺!
他們未必有命留到神樹被毀的時候。
“你是從何得知?”
沉默半響後,顧彥突然說道,“沒有人知道帝尊的本體在哪,而且四棵神樹是生命之樹,毀掉它們,諸天界也會迎來災禍!”
夜沉淵沉吟片刻,“未必要毀掉,但必須切斷四棵神樹和帝尊之間的聯繫,至於我爲什麼會知道這一點……”
夜沉淵自然不會將他擁有上輩子記憶這件事說出來,他只說道,“因爲我悟到了雷霆之力。”
夜沉淵輕易又拋下了一個炸彈!帝尊就是因爲悟到了法則之力,從此開始一手遮天,而夜沉淵……他竟然悟到了雷霆之力!
雷霆是天道的一部分,也就是說,若是給夜沉淵足夠的時間,他或許會成長爲下一個帝尊……
夜沉淵原本不想說的,但帝尊的強大,使得他身邊的人毫無信心,如此下去,這一戰必敗!
而且他也沒有說謊,上輩子,他就是在雷雨中,感悟到了雷霆之力,帝尊感覺他是威脅,曾現身過……帝尊甚至還想招攬他爲己用,也是試探的意思,後來見他一心求死,帝尊便放任了,再也沒有招惹過他。
夜沉淵給衆人時間,讓他們消化這些消息,但他們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藉助衆人的力量,分頭去找那四棵神樹!
他很清楚,帝尊雖然已經蠶食了天道大部分領域,但天道還沒有死,也就是說,他想打敗帝尊,最好是藉助天道的力量,或者他自己飛昇。
但天道被遮蔽了,想要天道覺醒有很多方法,但毀掉神樹絕對是其中最快速的一種!
四棵神樹,他只要毀掉一棵,都會給帝尊帶來難以想象的打擊,他的遮蔽會因此出現空洞,天道只要稍有覺醒,都會護他們周全。
富貴險中求,他們這個計劃雖然冒險,卻也是最直接的打擊,和之前的小打小鬧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若是真能毀掉帝尊的本體,那麼戰鬥也就徹底結束了。
當然,辦法是想出來了,還要看大家願不願意,夜沉淵並不想強人所難,即便,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草地上靜悄悄的,那邊起神宗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在這邊說些什麼,只感覺到氣氛非常凝重,所以沒有一個人過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小白龍,終於低聲說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釜底抽薪,這確實是最危險,又最有效的辦法。”
他看着衆人,尚顯稚嫩的臉上,是比成人更堅毅的眼神。
“我們總不可能每一次都等對方出手,然後想着怎麼反擊,是時候主動出擊,打帝尊一個措手不及了!”
黑炎對帝尊最有陰影,所以他有些猶豫,“我們的實力對帝尊來說,只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小白龍看着他說道,“但我們已經是諸天界最強的‘人’了!若我們都做不到,還有誰能做到?若連我們都不敢,以後誰還敢妄談打敗帝尊,爭取自由?
若是這樣,不如早早投降,活盡九千年,就這樣死掉也好!”
小白龍的話有些利了,卻也激起了衆人心中的血氣!
是啊!他們已經是諸天界最強了的人了,若連他們都不行,以後那些人還有什麼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