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是好事,自負卻會屍骨無存,自作聰明之前看看對手是不是比你更聰明。”這句話流離蘇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發現的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停頓了數秒之後流離蘇對着播音室的麥輕輕的笑出了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忠告,校園裡各個角落裡的喇叭都在重複着同一句話“情人節快到了,我們在愛他之前更要愛自己哦,希望大家都過一個快樂甜蜜的情人節。”
之後流離蘇放了一首westlife的《nothings go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那首歌放完,嘴角卻自嘲的上揚。
回憶卻在突然翻滾,靜靜的閉着眼睛不去想那些事情,回憶卻越發的清晰。
“滾!”
“好!”
流離蘇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原來也可以笑的那麼豁然與肆意的張揚,原來笑着的時候心可以痛着。
等着音樂放完,關了設備流離蘇才走出播音室,外面飄着小雪,風颳的臉頰生疼,拉過羽絨服的帽子戴到頭上,蓋掉了大半邊的臉,卻覺得格外的安心,這樣在他的視力範圍之外,很多事情他就看不見,看不見了便不會想那麼多。
這種感覺甚好,掏出口袋的耳機帶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情人節?情人節。
沒有情人的情人節還可以過元宵節,可是沒有家人的時候怎麼過元宵節,小姨他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面了,上次見到小姨應該是從墨謙家裡面回來沒多久,雖然快要過年,可是小姨還是又出差了,又到了國外。
小姨走的時候問流離蘇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國外玩幾天,而流離蘇卻拒絕了,然後像個神經病一樣一個人跑到了西藏。
然後回來的時候已經開學,而小姨還沒有回來,如果不是兩個人還在用電話聯繫,他都要懷疑自己的生活中還有沒有叫做蘇倩如這樣的一個姨媽。
而流離蘇居然覺得這樣的生活自己居然不會孤單,如果不再想念墨謙的話。
想到墨謙,胸口慣性疼痛。
流離蘇被身旁的某種機械撞倒在地上,才發覺原來腿也會疼,儘管後知後覺,他也知道自己被車撞了,而撞了他的那輛車子在開除三四米之外才緩緩的停下。
從車上走下一個少年,乾淨的臉龐在白雪的趁耀下顯得無比純潔,流離蘇想如果那少年的悲傷有一雙翅膀的話,那無疑會讓人覺得是天使下凡。
“你沒事兒吧?”聲音乾淨清澈,眼神中的急切與關懷讓人不忍責怪。
流離蘇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不疼,沒事兒!”天曉得其實他剛剛戴着帽子,耳機,沒有看到過來的車子,也沒有聽到身後的喇叭聲,所以那一下撞的有多疼只有自己清楚。
“那我扶你起來好了。”說着少年伸過手準備攙起流離蘇的胳膊,流離蘇卻在那雙白皙的手掌碰到自己的瞬間躲開了。
“不用了,你走吧!”流離蘇在想着等他們走了自己得趕緊給季禮打電話,所以想急切的讓這個少年離開。
可他偏偏不作罷,直到車上下來的男人出聲,兩人才停止了這種“友好的禮讓。”
“傾遠,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這個聲音流離蘇愣在了原地,他們足足有43天沒有見面了,不是刻意的去記住這段日子,只是不知不覺間就記下了。
“墨...墨總,他....他...好像被我撞傷了。”說着少年委屈的低下了頭。
“好好說話!”聲音沒有對着流離蘇時的冷漠和厭惡,類似寵溺的安撫,流離蘇卻冷靜了不少,揚起一抹蒼涼卻驚豔的的笑。
“呵...墨總,好久不見啊,小朋友不錯。”調戲似的眼神瞥了一眼那個墨謙口中叫做傾遠的少年,其實人家年紀和他估計差不多,流離蘇卻莫名的說出了這麼一句吃味的話。
“你....你和墨總認識?”
“竹墨年輕有爲的老總想不認識都難,話說還跟我頒過獎呢,對吧,墨總。”
“噢!原來你就是流離蘇....”
“沒想到大明星傾遠都認識我啊,我沒事,也不會曝光給記者,你看周圍這麼多的同學,你還不跟着你家墨總趕緊撤。”說着慢慢的靠近傾遠,末了曖昧的眨眼。
傾遠頓了頓,面上一紅,流離蘇卻看着好笑,相比自己也如傾遠那般,想要把心上人當月亮當太陽一樣仰望,卻不知道他會不會回頭一望。
流離蘇卻神奇般的站起來,穩了穩身體,帶上羽絨服的帽子,側頭對着傾遠說了一聲再見,卻沒有再看過墨謙一眼,緩緩的經過,直到確定他不會再看到自己,才鬆了鬆咬緊的嘴脣,掏出手機給季禮打電話。
墨謙看着還蹲在地上的傾遠,又想了想剛纔經過的流離蘇一臉的漠然,疏離,倔強...挑釁的笑,肆無忌憚的挑釁,心裡添堵的慌,而地上的傾遠那一雙眼睛卻像極了流離蘇,而傾遠對他的意思他何嘗不知,尤其是經過了流離蘇,那種曖昧太明顯。
公司聚會結束之後客戶玩笑讓墨謙送傾遠,原本這種小事不足以驚動竹墨總裁大駕,而墨謙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答應那一瞬間的念頭卻是流離蘇也在那個學校。
上車的時候傾遠卻說自己開車,讓墨謙休息一會兒,他無可厚非,卻沒有想到偏偏在校園裡撞到了流離蘇,可他知道剛剛那一下肯定不輕。
“知道怎麼回宿舍嗎?”聲音還是一如之前的帶着幾分不可察覺的溫柔。
“嗯...嗯...”傾遠幾乎是習慣性的對着墨謙就口吃。
“那起來回去吧,天冷!”
說完不顧傾遠眼中的感動和欣喜,徑自轉身上車往流離蘇剛剛離開的方向開去,沒一會就看到一顛一跛的少年不顧周圍人的眼光慢慢挪動着。
不經覺得有些好笑,卻也覺得心疼還有氣憤。
雪花慢慢的變大,瀟瀟灑灑的落在道路兩旁的香樟樹上,偶爾一陣風颳過揚起一片雪海。
“上車!”墨謙搖下車窗對着旁邊的少年喊。
聽到熟悉的聲音流離蘇心裡一驚,“靠,老子身殘志堅用你可憐,你不是和你的小朋友走了嗎?還來幹嘛?”當然沒出息的他只能在心裡吐槽,面上繼續裝聾作啞。
“上車!”這一聲不大,但路上三三兩兩的同學都望着瞟。
這會兒流離蘇倒也沒有矯情,煩事不過三,既然要做個二貨那就二到底,打開車門,淡定的坐到後座,頓時覺得暖和了不少,咧着嘴對前面的墨謙說,“謝謝墨總,墨總真是好人,麻煩西一棟!”
墨謙的嘴角抽了抽,“還是不裝的好。”
“嗯,我也覺得,墨總最近風流不少啊,眼光也長進不少,呵呵...”說完卻覺得自己假的要死,呵呵,呵呵你妹啊流離蘇。
“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