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正坐立不安之時,醫生走了出來,皺緊着眉,姜南急忙上前問道,“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對姜南說,“多虧送來得還算及時,孩子暫時是保住了,不過,隨時也都可能滑胎。病人又受了驚嚇,一定要在醫院住上一陣子的。”
姜南點頭。隨後了病房,梅亦皊正睡在病牀上。姜南站立牀邊良久,才走出病房去。
他叫來了司機,叫人來醫院裡服侍梅亦皊,並不許任何來打擾探視。姜南安排好醫院裡後,就回了梅園。
梅園裡只是廚房外的柴火堆着了火,火又引着了廚房的一角,廚房倒也沒大事。陳管家正在梅園裡詢問起火的原因,姜南沉着臉走了進來,從腰間掏出手槍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姜南掃了一眼房裡驚魂不定的衆僕傭,冷冷說道,“今天,必須有一個人來承擔一切後果,這個人也肯定是你們中的一個。話我不想多說,我先問問你們有沒有人肯站出來承認?”
所有人的僕衆都低着頭。掃了一眼衆人的姜南反倒笑了,“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姜南揚起手來,“老陳,你去給我挨個房裡搜,發現有一個不對的地方,就給我帶出來。”姜南瞥了一眼眼前的衆人,坐了下來,身子微微前傾,“你們都聽好了,如果叫我搜出來的,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我敢叫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房裡的僕衆們默默的垂着頭。
姜南擺擺手,陳管家出去了。
房裡安靜得怕人,陳管家着幾個忠實的僕人去了後院。當大廳裡的門噹的一聲關掉時,忽然,僕人中的一個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姜南哀求起來,“主人饒命啊,是我鬼迷了心竅,收了司令府裡大洋……可是,當時他們說好了,只是嚇嚇夫人,我並沒多想會出這麼大的事啊……主人,我該死!”
姜南坐直了身子,看向那人。那女僕倒也眼熟,姜南想起來,她是負責打掃後院的人。姜南問向那人,“你說他們,是指誰?”
那個僕人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上了,她揚了揚頭,“是……我不敢講!”
姜南牽起了嘴角,拿起桌上的手槍,直頂着女僕的額頭,“我現在也不想聽你說了,去死罷!”
女僕嚇得雙眼圓睜,臉上沒有一線血色,她大喊起來,“好像是司令家大太太身邊的僕婦。主人,我真的沒說謊啊,求主人開恩!”
姜南揚了揚眉,槍擡了擡,槍口緊貼着女僕的額頭,“還有麼?”
那個僕人思索了半晌,才拼命的搖了搖頭。姜南喚進來陳管家,叫他把人帶了下去。
從此以後,在梅園裡,再沒人看到那個僕人。不知道他是被放走了,還是被殺了。僕衆們心裡對姜南更爲畏懼。
梅亦皊並不知道梅園裡發生的一切。她一直住在醫院。小春和另外一個女僕每天照顧着她。醫生叮囑梅亦皊要臥牀養胎,梅亦皊整天只躺在牀上。
姜南每天都會來看望梅亦皊,勸梅亦皊要養好這一胎,其餘之事一概不提。
喻如心聽說了梅園着火一事,待她趕到醫院來探望時,病房門外已經站着一個提着槍的衛兵。喻如心說明了來意,衛兵連笑也不笑上一下,“慰問的話我代爲轉達,請您回去罷。”
喻如心本來還想借此機會,好好問問梅亦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在這裡卻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喻如心失望而歸。
而遠在川平的周啓遠已經想好一個主意,把高文龍叫了來。
“高先生,我有事希望你幫我一個忙。”周啓遠第一次說要高文龍幫他,高文龍便猜了個大概。“是周夫人的事麼?”高文龍問。
周啓遠點點頭,“高先生,我知道你結交的人很廣,我只想把亦皊再弄回來。”周啓遠說着,定定的望着高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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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高文龍心中的話,他並不敢告訴給周啓遠。一是不能完全確定。二是不想給周啓遠添堵。可是現在周啓遠竟然興沖沖的要他幫忙,高文龍的眉頭皺了皺。
“怎麼?不好辦麼?”周啓遠問道,他把自己的計劃告訴給高文龍,“我是這樣想的,先派一個人前去探探路,最好能找到亦皊好好說說。亦皊做了內應,此時便可以成了一
半。高先生,你說是不是?”
高文龍沉默半晌,終於還是點了頭,“好,周司令,我們早已是朋友了,我定然會幫你去探聽周夫人那邊的事。不過,如果不能探聽得周全,周司令也不要怪我。”
周啓遠展顏笑起,“怎麼會怪你呢,我還要多謝高先生呢。”
高文龍告辭而出。
他實在不忍心給周啓遠潑冷水。高文龍坐在汽車裡,細細的想着,這倒也不失是個機會。如果周夫人真是冤枉的話,此番卻是個爲她洗清誤會的絕好機會。
高文龍想到這裡,平靜了許多。
高文龍的人果然遍佈很廣。三天後,高文龍接到消息,周夫人因要滑胎,已經住在醫院裡了。門口有衛兵保護,外人根本不可能進到病房裡面去。
高文龍不由得沉默了下來。這可不可以說是梅亦皊已坐實了和那個姜參謀有了孩子呢?如果不是他的孩子,姜參謀犯不着又派人來,又安排住院的。梅亦皊的孩子若是落了,不是更中他的下懷麼?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孩子是姜參謀的。
想明白了這些,高文龍再不敢輕易去司令府。可是,周啓遠卻偏偏尋上他來。
周啓遠把高文龍堵在川平的小宅院裡,周啓遠bi問高文龍探聽得如何了?高文龍只能說還沒消息。
周啓遠皺緊了眉頭,“現在前線戰線又忙,我真是沒有多餘的心思了。高先生,要不然明天就讓你的人行動罷,我會在明天派出主力兵團來牽制住燕軍,你那邊下手,求出亦皊來。”
周啓遠見高文龍低着頭並沒接話,以爲是高文龍怕是自己的出危險,周啓遠便說,“要不這樣罷,你的人帶我的人去也可,我的人主要去救亦皊,你能幫我們外個哨也好。”
高文龍有些忍不住了,他說,“周司令不是你想的那樣,夫人現在想不想回來還不好說。”
周啓遠聽了這話,一挑眉,追問起高文龍來,“高先生,你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高文龍深深的吸口氣,雙眼避開周啓遠鋒芒的眼神,“周夫人她……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