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銀沙,潮起潮落,伴着落日詩意如畫的景色,程慕挽着唐信的胳膊在沙灘上漫步,享受這恍如世外桃源的美景。
沙灘上有一座短時竣工的小木屋,外貿樸質,透着一股蒼翠的氣息,木屋邊上放着一輛小船。
天色漸晚,唐信伸手摸了摸身邊女孩的肚子,程慕不躲不閃,任由他溫熱的手掌覆蓋在自己光滑的肚皮上,明顯感覺到他還稍稍用力壓了壓。
“餓了吧?”
程慕含笑點頭,東張西望一番,有些不捨地說道:“我們要回去了嗎?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唐信放開她的手,走進木屋中,拎出一大堆東西往沙灘上一丟。
有生火的工具,有柴火,有鍋碗瓢盆,有普通食料。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唐信說罷,跑到木屋邊上,把小船推下海水中,順着潮落的水力跳上小船,回頭朝程慕揮手道:“我去打魚,哈哈。”
獨自留在沙灘上的程慕歡快地開始生火。
她可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女孩,十歲開始,她,葉秋,唐信,孫道,四人就每逢春季秋季的假期,都會跑去郊外野炊,全是自己動手,只要有工具,在野外生火做飯那是手到擒來。
搭好吊鍋的支架,下方堆好柴火和焦炭,程慕很快便點燃了一堆篝火,她看着旁邊放着的便攜式小冰櫃,打開一瞧。裡面有不少新鮮食物和蔬菜,把油鹽醬醋等調料擺放整齊,伸個懶腰,鄭重地打起精神。程慕分明是要用心烹調一頓美食。
划着小船來到海面上,唐信說是捕魚,實則投機取巧。
砰
在沙灘上的程慕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爆炸的響動,嚇了一跳,手一抖,醬油都倒多了,她趕緊回頭一瞧,正好瞧見海面上水珠散落猶如傾盆澆下的畫面。唐信正在穩穩當當地坐在船中,抹了把臉上的海水,扭頭朝她哈哈一笑。
叉着腰氣笑了的程慕大喊道:“你作弊!”
唐信面不改色笑意不減,這回聰明瞭點兒。點下一個炮竹丟得老遠,砰得一聲巨響,水花炸起,像是下了一場極快的小雨,再看海面上。漂浮翻白肚的幾條魚。
炸魚。
工具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作弊就作弊,真讓他在這小船上去撈魚,那得多累啊!
只是晚餐。唐信下網撈起六條魚就划船回去,上身溼了大半。踩着海浪把船推回去又溼了半截腿,於是他脫掉上衣。下身的褲子也挽起到膝蓋處,把六條魚拿回來後,站在程慕身邊準備動手。
見他光着膀子,此刻海風不小,程慕關切地說:“冷不冷?要不你回屋裡吧?我一個人可以。”
唐信將她抱住,兩人身體貼在一起,半晌後鬆開她,笑道:“現在不冷了。”
臉蛋兒緋紅,嫵媚地白他一眼,程慕遞了一把小刀給唐信。
接過小刀,唐信手法嫺熟地刮掉魚鱗,切開魚肚,把內臟掏挖乾淨,再用清水沖洗,如此往復,十分鐘不到,六條魚就全部處理妥當,洗乾淨自己的雙手,唐信坐在篝火旁,笑眯眯道:“接下來,全交給程姑娘。”
程慕美眸含笑,說:“想得美,去,準備好盤子。”
唐信遵命行事,跑回木屋裡擡了個木質小臺,有點兒像古代跪坐常用的矮桌,放在沙灘上,擺上空盤碗筷,又放上兩瓶香檳。
“這下,我可以等着吃了吧?”
程慕翹起嘴,還是不肯讓他悠閒下來,說:“端着盤子,過來等。”
拿起一個盤子來到篝火旁,唐信端着盤子仰望程慕,他忽而哭笑不得,說:“我怎麼跟要飯的差不多?”
程慕拿着鍋鏟,從平底鍋中不斷剷出新鮮熱辣的菜,唐信端着盤子接下後,趕緊放到矮桌上,還伸手偷吃了一塊,結果張着嘴巴不斷哈氣,顯然被燙着了,程慕也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讓你偷吃!饞嘴!”
十幾分鍾後,簡單的幾道小菜都出了鍋,六條魚炸了兩條,還剩下四條,換成大鍋煲成魚湯,慢慢煮。
程慕越來越不喜歡和唐信面對面吃飯,她硬是擠到唐信身邊,緊挨着他纔開心。
唐信打開香檳,拿出兩個杯子一人倒一杯,在這夜色漸濃的時刻,篝火的光茫映照在二人臉上,朦朧如幻,忽閃忽暗,唐信端起酒杯,微笑說:“生日快樂,先說好,我沒準備禮物,你不用期待了。”
程慕喝下一小口香檳,抿嘴輕笑用腦袋撞了撞唐信的臉頰,說:“虛僞!明明知道我已經感動得快哭了,還說沒準備禮物。”
從幾天前上了法拉利,再乘坐遊輪出海,程慕早就把時間拋之腦後,若不是唐信提醒,她還真忘了今天是她的十八歲生日。
而這一天,她知道會銘記一生。
今天的快樂,比以前十八年加起來的還要多。
海潮日落,沙灘篝火,加上愈漸璀璨的夜空,在這環境中,唐信與程慕說說笑笑,一頓晚餐不僅是自在,更有一種浪漫的甜蜜縈繞在心頭。
篝火還在燃燒,夜色幽幽,海浪細潤,唐信與程慕坐在沙灘上,一人一邊,用溼潤的泥沙堆砌出一個沙堡。
不知過了多久,程慕站起身,俯視足有一平方多面積的沙堡,歡呼一聲,充滿了成就感,可她又轉瞬皺起眉頭,說:“不知多久,它就要塌了。”
唐信走回木屋中,拿出幾個手提燈,放在沙堡周圍,伴着月色,光暗分明的沙堡更加具有真實感。
在遠處鋪了一張大毯,唐信與程慕並肩坐在上面。靜靜地觀賞他們一起動手塑造的沙堡,誰也沒有說話,靜靜體會着這一刻心靈的安寧與溫暖。
夜風漸涼,程慕挪了挪身子。貼靠在唐信懷中,情不自禁昂起腦袋摩擦他的臉頰,呼吸驟然變得急促,俏臉通紅,眼眸若水,晶瑩的貝齒咬住唐信的耳垂,喃喃道:“唐信,其實我真的期待一件生日禮物。你能送給我嗎?”
懷中軟玉溫香,唐信伸手將兩人身旁的一盞燈轉向二人,那其實是他早就準備好的道具,快樂延長射線。
上一次與葉秋激情雲雨。來的意外,他倒是給忘了這件道具,這一回準備充足,自然不會遺忘。
她身上穿的是連衣裙,不用三秒便被唐信脫掉。以前二人也裸裎相對過,可這一次,唐信自己都感覺到內心變得緊張。
程慕主動用顫抖的雙手讓自己一絲不掛,同時手忙腳亂地脫掉了唐信的衣物。當二人通過肌膚接觸直接感受對方的溫度時,都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呻吟。
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溫軟柔嫩的觸感遍佈全身,唐信的理智幾乎被摧毀。程慕更是雙臂環住他的脖子,雙眼迷離,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一聲久違的呢喃。
“唐信”
分明能夠感受到她心跳如雷嬌軀顫抖,唐信抵住她的額頭,互相噴吐灼熱的氣息,柔聲道:“如果害怕,就推開我。”
程慕微微搖頭,神色癡迷地凝視他的面龐,纖柔的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喃喃道:“我不怕,我只是激動,我終於,終於要成爲你的女人了,唐信,我很笨,我很沒用,你會不會有天嫌棄我,不要我?”
狠狠捏了她的臀部一下,唐信見到她蹙眉吃痛後可憐兮兮的表情,惡狠狠道:“別再問我這種愚蠢的問題了!當你發現,我對你的佔有慾有多麼瘋狂強烈時,你就明白,我會不會不要你!”
話音一落,唐信動作有些粗暴地吻住她的雙脣,同時,身體猛然一挺。
程慕雙眼睜大,痛苦之色一閃即逝,眼角落下豆大的淚珠,眉間緊蹙,迷離的眸子卻閃出無限雀躍的神態。
破瓜之痛之後,唐信又變得溫柔,當程慕漸入佳境,迎來了全新的快樂體驗,加上快樂延長射線的作用下,這一夜,程慕魂遊天際,好似做了一場穿梭雲霄的美夢。
晨曦射入海邊木屋中,舒緩韻律的海潮聲迴盪在耳邊,時不時還夾雜着飛鳥的輕啼,程慕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睡中的面孔。
原本那張可愛清純的面龐,似乎一夜之間,在嘗食禁果後,變得嬌媚動人。
躺在唐信的臂彎中,側壓在他身上,程慕情不自禁翻身趴在他身上,想要最大限度地與他貼在一起,彷彿硬要融入他的身體中。
嘴角微揚,唐信笑了,因爲很癢,程慕的吻如雨而落,從他的胸膛到臉頰,一下一下輕柔細潤。
捏起她的下巴,唐信睜眼笑道:“你這麼快就醒了?”
程慕眼眸閃爍,有些難爲情地說:“下面有點疼,這裡又陌生,所以睡不踏實。”
的確如此,儘管木屋裡很舒適,可唐信也覺得睡眠質量一般般。
“既然身體不舒服,就不要玩火了。”
唐信話音剛落,程慕身體一僵,表情變得柔媚,羞紅着臉瞪了眼唐信,然後俯下身,鑽進了薄被子中。
接下來的日子,唐信與程慕在島上像是避世一樣,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
一同潛水去看美麗海底珊瑚,一同在島上縱馬馳騁,一同駕駛飛機翱翔天空,駕駛卡丁車在島上比賽,抱着寵物享受日光浴......
程慕喜歡島上的住宅,原因是這裡有個大廚房,頂級廚具應有盡有,能夠最大限度發揮她的廚藝,島上的傭人隨叫隨到,但唐信一日三餐都是她親自負責,幾乎成了她鍛鍊手藝的試驗品。
時光如梭,唐信正在南半球逍遙自在時,在天海的人們還是按部就班地生活。
七月底
晚上八點多,白鄴宇驅車來到宏信風投,徑直走入高管辦公的十樓,最近一段時間他時常來這裡,公司裡的人都對他比較熟悉,加上他本身溫文爾雅相貌出衆,受人青睞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蕭卓珊仍在辦公,與她一道的是何嫣,放暑假何嫣沒有回老家,她現在不光是學生,還是公司職員,身爲唐信的秘書,唐信可以去度假,她不行,她要在唐信回來後,能夠把公司上上下下點點滴滴的事情都有個準備。
她也不知道最近的心情是怎麼回事,沉默寡言,時常繃着臉,若是沒有工作纏身就會魂不守舍。
秘書通報之後,白鄴宇走進了蕭卓珊的辦公室,打個招呼後,他對何嫣說:“我是來找你的,醫藥公司全部就位,該跟唐信通知一聲。”
何嫣神情波瀾不興,淡淡道:“他在澳洲度假。”
白鄴宇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繼續說道:“資金齊備,頂級設備也到位,人才正在陸續招聘,你問問唐信,他在這些方面有沒有安排?”
“他在澳洲度假。”
何嫣又重複了一句。
可白鄴宇完全是忙昏了頭,還是說道:“他佔了八成股份,我想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是常規這樣找來人才解決設備就研究新藥。”
“他在澳洲度假!”
何嫣又重複了一遍,聲音也大了不少。
白鄴宇這才一愣,皺着眉頭看了看錶,自言自語道:“澳洲比我們這裡早兩個小時,現在那邊已經是快十一點,他應該已經睡下。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他去了澳洲度假?”
何嫣無精打采地說:“他去了澳洲度假,任何公事,不要找他,就算你打他電話,也是語音信箱。他另外的私人電話,只有他家人知道,你只能去找他父母。”
白鄴宇長嘆一聲,疲憊地揉揉腦門,他和馮玥蕊在這方面操心,忙得暈頭轉向,明明是出資佔大頭的那個人,卻當個甩手掌櫃。
“他回來了,第一時間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