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從醫藥基地駛出的三輛su朝着市內而去。
大清早公路上顯得冷清,在城市邊緣的公路上,打頭第一輛車的司機看到有交警設下路障看似要排查過往車輛。
三輛su緩緩停下,前方兩輛警車停在路邊,兩兩成雙六位交警分別靠近三輛su的駕駛位。
車窗落下,司機看了眼交警,對方昂首挺胸肅容先敬了一禮,然後伸手指了指車鑰匙,示意對方熄火。
司機照做,問道:“附近出了什麼事兒?”
如果沒有特別事情發生,一般交警不會設下路障排查過往車輛,他們又不是交管局的,查車輛規格也輪不到這一目瞭然的su。
面容消瘦的交警沒說話,他瞥了眼右方,另外兩輛su車兩旁各站着一位交警,都已經近距離接觸到了司機。
司機的問題半天沒聽到答案,突然擡頭望去,滿目錯愕,交警手中拿着一把槍對準了他的太陽穴!
同一時間,六位“交警”控制住了三輛su。
司機和車上的人被打昏,中間那輛滿載專家團與醫療設備的su被這夥人帶走。
警車僅僅是個僞裝,車身貼膜一撕就掉,接連數輛車駛入了市內,在城區一個廢棄的工地內停下。
這一夥脫掉了交警服裝的歹徒把劫持的人封口束手,然後在這裡棄車,把醫療設備和重要藥物存儲箱擡上一輛大巴車中,他們迅速駕駛大巴車離開現場,朝着另一頭城郊的高檔住宅區而去。
負責盯梢的方哲業和張鵬雲也不嫌悶,一個多星期就在小區外面監控渡邊弘次的動向,他們在周邊部下監控攝像頭,如今兩人換了僞裝,在一輛麪包車中,盯着每個出口要道的動靜。
“方頭兒,這東瀛狗是不是死在裡面了?一個多星期呀。每天除了那個妞兒出去外面買點食物外,他們躲在別墅裡幹什麼?不可能是跑來天海嘿咻吧?”
張鵬雲雙腳翹在臺面上,半躺椅子上雙手抱頭後仰,十分納悶。
除非這別墅另有通道,能夠讓裡面的人另闢蹊徑離開。否則。他真猜不到渡邊弘次怎麼有耐心待在裡面足不出戶。
方哲業心中也起疑,可他不擅揣摩便懶得去猜。
“喂,有動靜。”
張鵬雲一下子坐起身,看着監視畫面中。有一輛大巴車駛入小區,就停在了渡邊弘次下榻的別墅門口。
方哲業剛下令派人進去打探一番,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來電之人是賀敏,就在過去的幾分鐘,童崢嶸上報了這個突發情況。恰逢其會,賀敏第一個就想到的是渡邊弘次,畢竟她也找不出第二個懷疑目標。
這個東瀛人來到天海就龜縮在別墅裡,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突然宏信的人遭到劫持,也只能懷疑這個人了。
“嗯,好,我知道了,分寸我會把握好。”
方哲業掛斷電話後就一拍張鵬雲的頭。肅容道:“去叫人準備好,注意控制影響,我們可能要突襲東瀛人的住處。”
張鵬雲精神一震,從座位上跳起來,咧嘴露出一抹玩味笑容。問:“怎麼突然要動手?”
方哲業狠狠瞪他一眼,沉聲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問題了?”
張鵬雲自討沒趣,立刻去着手調集周邊待命的人手。
方哲業對着耳機問道:“那邊什麼動靜?”
天盈安保的一個人已經潛入小區中,靠近了渡邊弘次下榻的別墅。
周圍往來無人。他半蹲在綠化草叢中,拿着紅外望遠鏡觀察那邊的動靜。聽到耳麥中方哲業的問題,便將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如實彙報。
“大巴車上下來一行人,看樣子可能有武器,大巴車內看到有人走動,如果沒猜錯,車裡的人像是在看守着什麼。”
“有幾個人?”
“走進別墅兩個人,別墅外我能看見的,算上車裡,一共九個人。”
“好的,原地待命,找到視線盲點指揮我們的人部署。”
別墅內,渡邊弘次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閉目養神,酒井雅子在他身邊彙報事情進展。
“宏信集團已經扭轉了滬城白和醫院的醜聞,他們的公關工作非常出色,轉化了惡劣影響,現在反而贏得了民衆更多的支持。”
“意料之中的事情,宏信集團如果會被這樣的負面事故搞得陣腳大亂,那他就不是華夏民營企業的領軍人物。”
渡邊弘次神色不變沉聲說道。
他從來就不指望這樣的醜聞能夠打擊宏信集團,早在三個月前,他對宏信集團的商業調查中就找到了這一弱點,但是,別說致命,傷筋動骨都難,何況他也想過宏信集團這種擅長在危機中抓住機遇的企業,反而會喜歡挑戰,越是常人避之不及的厄運之事,宏信集團反而每每能夠從中牟利。
這全仰仗於這個集團的精英團隊。
現在曝光這個消息,實際上只是個煙霧彈,稍微分散宏信集團的注意力罷了。
恰在此時,兩人走進別墅,渡邊弘次睜開了眼,目光沉靜地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人和設備都在車上,完好無損。”
聽到這個答覆,渡邊弘次沉長地出口氣,站起身來接住酒井雅子遞來的西裝穿上,準備帶人離開。
他要將這些人和設備帶回東瀛,讓他們來治癒自己的母親。
咚咚
客廳內突然滾進來一個物體,撞擊地板發出的聲音格外響亮。
渡邊弘次還未反應過來,那向他彙報工作的兩個男人卻警惕地背身伏地。
砰
刺眼的光線驟然大亮!
渡邊弘次被這束強光刺激得眼睛失去焦點,同時流出淚水,他和酒井雅子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伏地躲過閃光彈的兩人只覺耳朵有些轟鳴,但還是快速地起身意欲拔槍應對危機!
但就在他們剛起身轉身的瞬間,面前已經站着一羣男人,他們的腦門被槍口頂住。
張鵬雲摘掉紅外眼鏡,回頭朝走進別墅的方哲業輕笑道:“這幫人素質真低,肯定不是特種兵出身。”
方哲業命人把渡邊弘次帶來的人都押進別墅控制起來。瞥了眼淚流滿面的渡邊弘次與酒井雅子,他倆還沒回過神,此刻頭腦空白根本來不及想別的,等緩解了疼痛恐怕才能清醒自身處境。
渡邊弘次應該後悔,他帶來的人不是特種兵。連特工都沒有。只是超一流的安保人員而已,他盲目自大地認爲這一趟來華夏可以兵不血刃地獲得成功,以智取勝。
方哲業走到一旁掏出電話給賀敏彙報了事情進展。
宏信的人全部解救成功,另外逮了一窩東瀛狗。
天海監獄
董天華靠在牆邊一邊抽菸一邊玩打火機。百無聊賴實在快被憋瘋的情況下,滿目無奈地欣賞着一出苦肉戲。
一個女人拉着孩子在唐信面前哭訴。
女人哭得稀里嘩啦,小孩子則沒心沒肺地玩起了唐信的電腦。
“嫂子,我知道了,我昨天已經給大表哥打過電話了。我勸過他,他很快就回回家的,最近工作忙,你也體諒他一下呀,對吧?”
唐信好說歹說,才把謝昆峰的愛人和小孩送走。
目送他們離去之後,董天華納悶道:“你昨天沒打過電話吧?”
唐信翻個白眼在桌前坐下來,喝口水後說道:“我只是言語敷衍她罷了,人家的家務事。我攙和什麼呀,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跑我這裡哭哭啼啼,唉,煩人。”
董天華認同地點點頭。他最煩女人無理取鬧了!
一根菸抽完,他蹲下來,盯着趴在地上憨憨的拉布拉多犬,兩指夾着菸頭想去燙它的毛。
“你敢燒它一根毛。我扒了你的皮!”
唐信無意中瞥見他這個很犯賤的舉動,頓時冷聲呵斥道。
董天華想做壞事被逮個正着。悻悻地收回手,把菸頭彈到門外,回頭討好地笑道:“小唐哥,我只是無聊,玩一玩而已,別當真。”
“滾!什麼當真不當真,哼,有的人就是不犯賤不開心,閒的蛋疼不搞點兒小破壞就好像活不下去一樣。”
“誒?小唐哥,我充其量就是燒它兩根毛,你犯得着朝我發脾氣嗎?”
董天華不明白了,唐信護着這條狗有點兒過了吧。
唐信雙臂環胸扭頭朝他冷笑道:“呵呵,充其量燒兩根毛?好,我不發脾氣,我來給你上一課,聽過什麼叫做破窗效應嗎?”
董天華眼珠一轉,坦誠地搖搖頭。
“你給我聽清楚了,破窗效應,一個房子如果窗戶破了,沒有人去修補,隔不久,其它的窗戶也會莫名其妙地被人打破。一個很乾淨的地方,人們不好意思丟垃圾,但是一旦地上有垃圾出現之後,人就會毫不猶疑地拋,絲毫不覺羞愧。這就是破窗效應,你燒它兩根毛覺得無所謂,但有可能會讓別人也跟着這麼做,延伸到企業管理,官場風氣,教育系統等等各個方面,不好的現象出現苗頭時不制止,就會理所當然地變成一種大家默許的風氣,所以,管好你自己,別成爲那影響最深的第一個破壞者。”
董天華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讚揚道:“小唐哥果然有本事,說的頭頭是道,我懂了。你這麼有學問,懂得的是管理企業,既然是企業家,那你爲什麼還要學這些科學知識?你請幾個科學家,不就行了?”
唐信一愣,他瞄了眼自己桌上的圖紙書籍以及科研資料。
這幾個月,董天華看着唐信每天在這裡研究來研究去,就像是在攻讀高深學問一樣,日夜不停地學習,他偶爾瞥見過唐信手裡的圖紙,像是機械工具的造型圖,他反正看不懂。
唐信撓撓頭,說:“這個東西是我以防萬一的,怎麼說呢,比如,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老闆,我給你打工,我說要用你的錢買點兒硝酸甘油,你會同意嗎?”
董天華一頭霧水,說:“我信任你的話,就同意啊。”
“那你知道硝酸甘油的用途嗎?”
董天華搖搖頭。
唐信聳肩嘆道:“硝酸甘油可以用來做炸彈。你還會同意嗎?”
董天華一臉驚訝,還是搖頭。
這麼危險的東西,不沾爲妙。
但他瞬間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小唐哥是要自己心裡有譜,所以在充實自己。”
唐信打個響指點頭道:“嗯,你看的書不多,可腦子轉得快,一點就通,這一點我喜歡。”
回過頭去,唐信看了眼桌上的圖紙,他桌上的東西如果公佈出去,恐怕會震驚科學界吧。
反重力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