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因爲這個意外的小事情,就在附近另一個縣城耽擱了五六天時間才重新上路,把這條寵物醫院都覺得他養不活的狗救活,基本上把兜裡最後的幾千塊錢都花光了。
他第一次知道寵物醫院的收費這麼高,那些抗生素、消炎藥、皮膚藥比特麼職業球隊的的藥品還貴!
當然,白浩南也不虧,順帶把寵物醫院一個護士給睡了,他絕對不是爲了省醫療費,純粹是習慣性的,一身護士服的小姑娘剛對他有點和顏悅色,就帶着對附一院護士們的懷念開始撩,隨便拿幾個當初聽到的醫護笑話來當話題,晚上就不用在車後排蜷着睡了。
這幾天的經歷也讓白浩南第一次意識到,一個魁梧陽剛的男人,帶着一條奄奄一息的雜交可卡犬對女人會產生什麼樣的吸引力,光是他帶着童車上的瘸腿狗,坐在寵物醫院附近的街心花園曬太陽,分分鐘都有女性過來搭訕彎腰看狗的,還有蹲下來對着一身綁帶包紮的狗狗流淚呢,那時候他看着衣領上露出來的一道道風景,覺得自己如果開始出言勾搭,成功率絕對比當初在醫院的時候還要高。
之所以在阿達的斷腿還沒痊癒就匆忙上路,就因爲那護士開始叮囑他已經,煮好飯要按時回家吃飯了!
白浩南非常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稍微關係親近了,就非要開始朝着所有權上面挪動呢,就這麼簡單的身體交流製造點激素快感,還不涉及各種道德法律的違反,不好麼?
所以只能趕緊走。
阿達的名字就是那個叫星星的姑娘給取的,因爲她說她在護校時候最喜歡錶演周星馳的臺詞劇,跟她搭檔的好朋友就叫阿達,在那個出租小屋沒少給白浩南表演她的拿手好戲,有時候還光着身子呢,那時候是多快活啊,爲什麼非得要相互固定關係導致變味呢?
白浩南一邊開車,就一邊給阿達說這個事情。
自從有了阿達,白浩南發現自己好像也有點變化了,起碼一個人坐在路邊或者車裡,有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可以把這傢伙當成傾訴的對象。
可卡犬是種獵犬,但星星說三四歲的阿達肯定是雜交犬,這種縣級市小地方很少能看見純種犬,這種買來不貴的雜交犬也就是最容易被拋棄的,因爲不值得珍惜,但阿達還是保留了可卡犬的血統特徵,一雙稍不注意就會拖地的長方形耳朵幾乎能在腦後打個結,所以現在治病階段都是紮成蝴蝶結在後腦勺方便上藥,兩條後腿應該是淘氣孩子砸斷了之類,力量不大,有一邊是脫臼,現在都上了夾板,未來能走路,但可能有點瘸,其他的都在好吃好喝好藥物的照顧下開始恢復元氣了,起碼現在都能一直趴着一瞬不眨的聽白浩南說話,時不時的還好像聽懂似的,煞有其事點個頭。
這讓白浩南剩下的旅途就再也不孤獨,甚至連下道休息順帶泡個妞的興趣都沒有了,直接在高速路服務區打盹休息,更主要是給阿達換藥,這傢伙居然已經能忍住不在車上拉屎拉尿,非得白浩南把它抱到服務區的草叢中才會解決生理問題。
自控力比人形自走炮的主人強多了。
一人一狗抵達桂西省城之前,兩位姑娘早回去了蓉都。
陳素芬其實到了長途汽車站就有點後悔了,又想轉身去找那男人,是伊莎拉住了她。
十六歲的異族少女比女大學生更加清醒:“然後呢,你又繼續看着他鬼混,追其他女人,一次次的傷害你,把你的那點女人尊嚴徹底打得稀爛?”
高挑的女大學生都蹲在汽車站門口淚眼婆娑了,引起不少人偷看。
比她矮的少女無奈也蹲下來:“男人永遠都是幼稚的,這是阿婆和阿媽從我能聽懂話就反覆告訴我的,他們的腦子裡面永遠是新鮮女人,只是有些人敢說敢做,有些人悶騷,有些人連自己腦子想什麼都不知道罷了,我們走婚就是徹底看穿了男人這種東西的德性,可他們還是不滿足,你滿足不了他的,他就是賤人中的戰鬥機,最新型號的那種。”
蓉都體育學院大三女生猛擡頭看旁邊十六歲的姑娘,再次確認對方的白臉蛋上帶着比自己更成熟的表情,那種看透了男女之間的表情:“那……那你還跟他……”
伊莎嘴角牽牽就算是笑了:“他說得沒錯,我只是需要一個落腳點,我從來都沒有走出過縣裡市裡,而且我還不醜吧,我知道我這樣孤身一人到大城市裡面會有多危險,我是能一直拿着刀保護自己,但如果真的傷了人,我又只有回去了,那我逃出來就太不划算了,最穩妥的還是找個合適的男人,他帶我一起出來,等我站穩腳跟有沒有這個男人都無所謂了,我們族裡的女人,永遠都不會靠着男人,現在你能帶着我,效果也一樣,起碼比跟他一起飄蕩好,稍微有點腦子衡量一下就清楚了吧?”
十六歲!
陳素芬回想自己十六歲的時候,還在頭頂着蚊帳和毛衣針跳到白浩南牀上表演新白娘子傳奇,被那貨抓來狠狠打了幾巴掌屁股。
而這個自己說自己母親吸毒患艾滋死亡的姑娘,考慮的居然是這些!
怪不得之前幾次都隨口說自己不懂!
關鍵是十六歲啊,多少女孩兒這時只會少女懷春,遇見愛情瘋狂得要把自己焚燒掉都在所不惜,這位呢?
要多麼殘酷的現實,纔會磨練出如此頭腦清晰的權衡利弊,然後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就像她當初毫不猶豫的端出那鍋跑山雞,再用歌聲擊退所有的姐妹一樣!
相比之下,陳素芬覺得自己幼稚爆了:“你……你真的只是利用下他?”
伊莎還是笑笑,甚至嘴角拉起來的弧度比之前還大點:“我說了,所有男人都是幼稚的,他對我已經足夠好了,這幾天是我覺得最輕鬆幸福的日子,但如果我以爲以後永遠都是這樣,那就太傻了,就當是完成了這步得到的獎勵吧,接下來該我自己努力了。”
陳素芬幾乎已經忘記了之前所有的情緒:“不是,我問的是你跟他之間真的就只是利用一下,然後到此爲止了?”
伊莎終於笑得如同她在白浩南面前那樣嬌媚:“我的男人,只有我自己變得強大了他纔會乖乖的回家來,現在他還沒長大,要玩隨他,反正過了這個店……”
陳素芬都以爲她會高傲的唾棄那個男人呢,結果伊莎俏皮摸出那個昂貴的手機晃晃:“那我就在下個村子等他好了,等他來求我,女人如果總是趕着特別認真的去對男人,結果通常都很差,反而要愛幾吧誰誰誰,結果一般都會不錯,不信你試試看。”
女大學生都呆滯了:“我特麼讀的什麼書,怎麼感覺差了你好多級!”
伊莎拉她起來:“阿婆、阿媽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可不光是在牀上怎麼取悅男人,這些道理永遠都有用,走吧,帶我去蓉都看看能做什麼吧?我很期待的。”
陳素芬唸叨幾遍你愛幾把誰誰誰,忽然就覺得未來真有了很多期待!
白浩南沒媽,她的媽也沒起多大的作用。
特別是跟人家這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