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少傑經過打聽之後,花不少精力聘請了幾位在當地比較有名氣的名宿大儒,還有一些比較有名的青年才俊,專門研究鄉試會試,點評一些有影響力的時文墨卷,然後編輯成冊後付印。那些話本小說,都是使用他發明的油印法進行簡陋地印刷,印刷數量一般也只有幾十份,而這些時文集子,卻是請專門的印書坊刻版印刷的,質量明顯優於那些黑乎乎的油印小冊子,充分顯示了對科舉的重視,也爲這個文社披上了一層符合這個時代價值觀的外衣。文社的名字也充滿了這個時代的特色,叫做雋文社。
雋文社聘請的名士大儒成本不低,這些人平時在點評時文之外,還會爲在這裡寫作話本的文人進行一些應試培訓什麼的,進一步增加了凝聚力。
孫少傑還通過當地的朋友,到南通的人市上購買了一批少年男女,這也是章澤天特意叮囑他做的。購買這些少年一方面可以從小開始培養他們做說書或其他表演形式的訓練,也可以運回山東去從頭開始教育,把他們培養成爲真正的“自己人”。
這些少年男女,年齡基本都在十歲以下,最小的甚至只有一週多,還不會說話。這些少年總數有四十多人,幾乎把南通從市上能夠找到的小孩子都買光了。
南通也算是比較大的商業口岸,今年並不算是災荒之年,否則根本不會有這麼多少年能夠買到。
孫少傑在購買這些少年的時候,特意買了十幾個中青年女子。購買這些女子,暫時的作用就是照顧那些少年的生活,將來北返的時候也方便帶回山東去,補充那裡男女失衡的問題。
倒不是章澤天不想多買些女人,只是能夠符合他的標準的女人實在太少,長相稍好,或者稍微年輕一些的,只要一出現在人市上,就會被那些人牙子買走,現在這十幾個還是降低了標準的結果。
在房屋建設和表演接洽等工作進行的同時,服務人員的招募和培訓工作也在同步進行着。
現在的濟南餚記,服務人員主要從事的是零食的銷售和高端顧客接待工作,相對來說是比較單一的。而南通餚記,除了濟南現有的工作之外,還要增加餐飲服務和招待服務等,這些方面是無法完全借用濟南餚記的經驗的,只能從頭開始摸索。
好在一切爲了顧客的服務理念並沒有差別,這也爲培訓提供了基準。從濟南餚記抽調過來的兩名服務人員,一個側重於店內顧客接待,另一個則側重於會員管理和上門拜訪,這兩人在開業後將分別成爲現場服務和會員服務的領班,此時也是服務人員培訓的教官。
除了這兩人之外,孫少傑還從青樓和餐館高價聘請了一些人給服務人員作培訓,青樓人員長期接待各色人等,飯館的掌櫃和跑堂小二則在餐飲業有專攻,各有所長,與濟南餚記有所互補,培訓效果如何卻要等開業以後再驗證了。
關於服務人員,章澤天最初的說法是從當地招募。他說當地人的最大優勢是能夠熟練地說當地方言,可以避免語言不通帶來的不便和誤解。不過孫少傑並沒有完全採納章澤天的意見,最大的改變就是把招募變成了購買。按照他的想法,從人市購買的奴僕,管理起來更加方便。
孫少傑在當地的人市裡面,一下子便購買了多達二十多人的青壯年奴僕,準備從中選拔出自衛隊員和餚記的服務人員,剩餘不合格的,便作爲雜役使用。
二十多人說起來不少,但是其中能夠選拔出來加入自衛隊或者進入餚記的,比例並不大,根本不夠用。只是孫少傑一時也沒法購買到更多奴僕,人市的規模有限,青壯年更是緊缺,讓孫少傑徒呼奈何。
後來實在沒辦法,孫少傑派了一艘船沿江而上,到蘇州和揚州又購買了幾十人,連同來時章澤天囑咐過“多多益善”的少年和女子,購買的奴僕總數多達一百多人。
這麼多人,其中還有許多小孩和女人,章家在南通的暫住地根本放不下。孫少傑沒辦法,只好派船將他們都運到了鹽灘島上去,順便給鹽灘島運去了一批糧食蔬菜肉類和布匹等。
孫少傑想得很好,讓購買到的這些女人給所有人做一身新衣服,將來到南通餚記工作,總不能再穿着他們原來的那些難以蔽體的破衣服不是?另外,鹽灘島上的海盜們也缺衣服,即使有布匹也不會做,有這些女人在,正好把大家的衣服都解決掉。
上船出海的時候,這些男女中的許多人不知道自己會被運到哪裡去,有人便帶頭哭了起來,一時間船上哭聲一片,船上的自衛隊員們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把這些人壓制下來。
除了這兩名領班之外,來自山東的人員還有預定的掌櫃,和四名來自書院雜學班的學員,另外,由作爲班長帶領的船員自衛隊四班將留在這裡,承擔保衛任務。之所以選擇比較寶貴的船員班做南通餚記的安保隊伍,是因爲將來要給這裡留下一艘船,用來進行一些短途運輸,更重要的是在萬一出現局勢危機的時候撤離這裡。
四名雜學班的學員在這裡會學習管理知識,作爲餚記的人才儲備,爲將來進一步擴張作準備。
前期建設工作比較複雜,打開局面也需要更有經驗的掌櫃來主持,所以章澤天才派了孫少傑帶隊過來。但是孫少傑畢竟是章家數一數二的掌櫃,歲數又比較大了,是不能長期坐鎮在南通的,在經營走上正軌之後,南通餚記就會交給同來的年輕掌櫃寧標來管理。
一個班十名隊員的安保隊伍說多不多,說少也很不少了。平時對付一些偷雞摸狗的小賊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覺,若是與官方或大的地下勢力發生衝突,又不足以戰而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