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三支北上船隊

在新式戰船開建之前,以孫老實爲首的船匠們已經掌握了多種中式海船的建造技術,就在那艘新式戰船開建的同時,隨着第二、第三號幹船塢的建成,兩艘雷州級大福船也同時開建。福船的建造比新式戰船那種邊研究邊建造的探索式工作不同,建造週期要短不少,在鐵工廠和木材廠、木器廠的支持下,以兩到三個月一艘的速度持續建成,到寶丰五年九月底時,便已經有五艘雷州級大船建造完成,分別被命名爲金州號、東江號、錦州號、薊州號和登州號。

從這些船隻的命名上就能看出,章澤天此時的發展重心就是與後金相關的方向,主要就是支援東江鎮、開發朝鮮鐵礦和應對吳橋兵變。

寶丰五年二月十一,章澤天準備北上的三支船隊中的第一支,前往日本海的貿易船隊率先啓航。

船隊由三艘大船組成,其中一艘是傳統的貿易船,就是章家原有的那艘大廣船廣州號。這艘船走慣了北方航線,算是輕車熟路,被船隊當作旗艦,帶隊的還是去年帶隊北上的老掌櫃任大年。任大年原是打算退休了的,只是章家這一年的擴張帶來的一個嚴重問題就是能夠獨當一面的掌櫃人手不足,無奈之下還是被章澤天請了出山。

船隊的另外兩艘船都是特別改造過的捕鯨船,船上都在船尾加裝了專用的捕鯨炮,可以發射帶有拖繩的魚叉,以及固定和拖行捕獲的鯨魚的拖架。捕到的鯨魚也可以在這個特製的拖架上面進行分割處理。

捕鯨船上有爐竈,可以將收穫的鯨魚的脂肪直接煉製成鯨油存放,船上攜帶的大量海鹽也可以用來醃製鯨肉,當然,如果在捕獲鯨魚之後及時靠岸的話,他們會在岸邊修建烘爐,將獵獲的鯨肉烘製成肉乾保存。

捕鯨之事章澤天已經準備了很久,船隻和裝備都是去年就已經準備好的。沒辦法,章澤天現在太需要蛋白質食物和脂肪了,一頭鯨魚就是一座移動的肉山,不由得他不心動。

三天之後,第二隻船隊出發了,這是前往皮島的兩艘船,船上滿載着糧食、成衣、布匹武器和一些其他日常用品,還有一些鹹度十足的魚乾和肉乾等,這些都是東江鎮需要的物資。當然,除了糧食由登州的孫元化付款之外,其他東西東江鎮官兵都只能用真金白銀或人口來交換了。

船上的魚乾肉乾章澤天自己並非不需要,只是這些肉乾在醃製的時候沒有掌握好用鹽量,實在太鹹了,章澤天手下的人吃刁了嘴不愛吃,他估計東江鎮那邊此時對任何吃的東西都會感興趣,便帶了過去,大不了給他們當鹽吃。

皮島雖然在海邊,自己卻不產鹽,所以章澤天還在船上帶了大批的食鹽,給島上的人食用或留給他們醃製一時吃不完的魚類。

他們船隊帶隊的是周從哲,他本就是官府貿易的負責人,最熟悉這種與官府中人貿易的各種細節和內情,雖然那東江鎮與普通的官府或官兵不同,但有他出面,仍舊能夠將貿易的收入最大化。

又隔一日,探索朝鮮半島的船隊纔出發。這支船隊原本是要最先出發的,只是他們運輸水泥和紅磚等生產材料的船出了點問題,不得不將裝好的貨物卸了下來,等修好船後再出發,耽誤了幾天之後就成了三支船隊裡面最後一個出發的。

他們還有一項任務是沿着朝鮮半島西側的海岸前行,在尋找章澤天所說的鐵礦的同時,還要測繪朝鮮半島的海岸線,同時修正他們手中那粗糙的地圖。

現在他們拿到的都是這個時代人們手繪的地圖,章澤天直觀看來,準確性都極差。章澤天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從技校裡面培養了一些測繪人員,跟隨外出的商隊船隊測繪地形,修正地圖。

在這件事上,來自教會的那位擅長數學的利馬德神父給了他莫大的幫助,利馬德神父在數學之外,還擅長天文學和航海天文學,手裡還有一本航海定位手冊,給出了一年四季裡面太陽和一些重要的標誌性恆星每天的高度表,可以通過測量固定時間太陽或恆星的高度來確定船隻所處位置的緯度。

此時西方還沒有準確測量經度的方法,不過章澤天倒是知道,如果能夠知道準確的時間,就能通過測量某時刻太陽或恆星的升起高度來確定所處位置的精確經度。

西方人並不是不知道這個辦法,只是他們沒有足夠精確的航海鍾,這個辦法就沒法實現。而章澤天恰好已經制造出來比較精確的鐘表,能夠大概實現計時的需要。

由於鐘錶和測量設備都不夠準確,測量出來的地圖精確度可能也同樣不高。不過章澤天不在乎,就當是練手了,等他造出來精度更好的設備之後,這些人也鍛煉出來了,自然可以重新繪製更詳細準確的地圖。

朝鮮半島西海岸南部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島嶼讓人看了都感到心裡發癢,這次航行關注的重點也不是那裡,所以章澤天就打算讓船隊避開這段海岸。只是他記錯了朝鮮半島相對於山東的位置,以爲從山東半島出發朝東行駛就會到達後世的三八線附近,但是船隊從青島出發之後朝東行駛,到達的恰好是這片島嶼的南側,讓船隊實實在在地在那裡捉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迷藏。當然,這是後話。

這支船隊同樣由三艘大船組成,這幾艘船都是此前從海盜手中奪來的,船隻剛剛經過了保養,卻仍舊顯得有些破舊,好在航行性能還不錯。

船隊裡面,負責陸地安全保障的是兩個陸軍排共計80多名自衛隊員,帶隊的是代理連長章牛。負責行船的則是海軍排長伍興,他帶了一個排的自衛隊員負責航行安全,而實際駕駛船隻的工作則由一批普通船員輔助他們完成。

船上還帶了找礦採礦的技術人員及工人近六十人,船隊的總人數達到了將近二百人。技術人員之中帶隊的是花秉義,他在研製選礦機的時候已經成爲章家莊對磁鐵礦最瞭解的人,加上還要確認選礦機的實用效果,以及持續改進的方案,便由他親自帶人來找礦了。

章牛是自衛隊最初成立時的四個班長之一,此時四人都已經是自衛隊裡面最高的指揮員。胡二狗、劉有才和林二平時接受外出任務比較多,章牛卻一直老老實實地守在基地,負責基地的守衛工作,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卻把港口、章家莊和十六裡鋪的日常保衛工作做得十分紮實。也正是章牛多次提出的安全警示,才讓章澤天最終下定決心擴軍。

這次讓章牛帶隊到朝鮮負責安保工作,章澤天就是想借助他穩健的作風,確保鐵礦的安全。

海軍帶隊的伍興也與章牛類似,原來是最早的幾個海軍班長之一。他在加入自衛隊之前就在章家書院讀過幾年書,後來加入章家商行做夥計,隨後才加入自衛隊。這種情況比陸軍自衛隊幾個班長的起點就高了一大塊。

後來接連出過幾次任務,多有作爲主官帶隊的經驗,在擴軍之後理所當然的被提拔爲排長。

這次新的擴軍,伍興並沒有升官,而是被派到朝鮮這裡來,卻是章澤天的主意。章媛對伍興青眼有加,章澤天支持章媛,便想借這次到朝鮮找礦的事情,給伍興一個立功的機會。等他在這裡立下實實在在的功勞,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提拔爲連長,進入自衛隊的最高層,到時候再與章媛議起親事來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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