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個特別疼外甥的好舅舅嘛,他老人家住爽了也不忘給我來點好處。看到你睡的牀單沒,上面還有暗花呢,王府飯店的。知足吧,咱住不上但享受到了。”
洪濤對自己這個小舅舅真是從心底佩服,每天談的都是上億的買賣,居然連這些東西都不放過。也不知道他退房之後,飯店客房部的人會是個什麼表情,估計他住過的房間裡除了桌椅板凳牀墊電視冰箱之外也不剩啥了。
姥姥家碗櫃裡都是飯店的杯子、茶具、刀叉盤子啥的,用一輩的量都夠了,甚至還有自助餐的保溫容器,也不知道那麼大個的玩意他是咋順出來的。
小時候光着屁股一起游泳並不新鮮,但長大了的金月身體到底是啥樣的洪濤還是頭一次看到。她穿着毛巾浴衣出來時,洪濤忍不住吞了好幾口唾沫,嘴裡直髮幹。
如果說江竹意是那種健美運動型的身材,金月則更偏肉感一些,但並不顯得臃腫,線條很柔和,看着就有上去捏一捏的衝動。而且她的上圍明顯比江竹意雄偉挺拔,皮膚很白。難怪小時候一直有流言說她不是金叔叔和郭阿姨的孩子,而是老毛子的種。看上去她確實和她姐姐不像是一家人,更像一個混血兒,尤其是頭髮和皮膚。
“你看什麼!轉過頭去!”和江竹意相比,金月的一顰一笑都更有女人味兒,尤其是皺着眉、聳着鼻子假裝發怒的時候,兩個小酒窩和一對兒小虎牙根本不會給人威脅感,反倒更像挑逗。
“切,誰稀罕看啊,小時候我都看得夠不夠的了,哼!”被金月發現了自己在偷看,洪濤沒法像對付江竹意那樣賴皮賴臉。她剛剛經歷過苦難,不適合開這種玩笑。但也不能慣着她,必須狠狠打擊,免得讓她感覺太好,以後自己就不好擺佈了。
“我怎麼看見她也起反應呢?罪過啊罪過,齷齪啊齷齪,必須批判!”嘴上可以不承認,但身體是誠實的,進入浴室的洪濤一邊看着掛在裡面的女式內衣,一邊想着剛纔的出水芙蓉,可恥的硬了。
自打江竹意離開,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近過女色了,這個年輕的身體卻還孜孜不倦的分泌着足夠數量的雄性激素,來提醒大腦它想幹什麼。這種刺激有時候會把正常人轉眼變成惡魔,當然了,洪濤還不至於自制力那麼差,不過他覺得暫時召喚一下五姑娘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艹!不會吧!!!”對着鏡子,腦子裡兩個不同女性翻來覆去的變幻,很快就讓洪濤興奮到了頂點,慾望也隨之噴射一空,然後腦子迴歸了,再然後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兒,一件很要命的事兒。
鏡前燈很亮,再通過鏡子的反射就更亮了,而鏡子的對面就是浴室門,門的整體是木質的,但是它上面有八塊磨砂玻璃,從頂到腳。如果光是洗澡,鏡前燈是不開的,很顯然金月洗完澡之後把它打開了,女孩子嘛,總喜歡照鏡子。
可洪濤進來的時候腦子裡不太純淨,把這個茬兒給忽略了。浴室的門以前是封死的,關上之後啥也看不見,不管裡面開着多大的燈。結果他覺得不太美觀,提議換成了這種半透明的。假如鏡前燈不開,也不會有問題,當然了,就算開着鏡前燈,如果他老老實實洗澡的話,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自作虐不可活啊。鏡前燈、磨砂玻璃浴室門和他站的位置構成了一套標準的投影裝置,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在玻璃門上映出一個清晰的剪影。恰好臥室的燈光並不亮,因爲除了一盞吸頂燈之外,還沒購置任何燈具。
洪濤的想象力很豐富,他可以肯定自己這番表演的剪影在磨砂玻璃門上表現得很清晰,只要金月不是瞎子,她百分之九十會看到。
不光她能看見,如果院子裡有人的話,都會看得清清楚楚。因爲此時臥室連窗簾都沒有,整面南牆基本都是窗戶。雙層的、透明的大玻璃窗戶,幾乎等於落地了。
“我他孃的這是改行當皮影戲表演藝術家了!”洪濤都不清楚自己是否往頭上放了洗髮水,到底怎麼洗的都忘了,腦子裡一直是門上那個剪影的樣子。洗完澡換好了睡袍他也沒敢直接出去,在浴室裡轉了好幾圈,比當年頭一次和女孩開房還猶豫不決。
“她睡了、她睡了……”可是總不能一直在浴室裡待着不出去啊,這時候臉皮厚就是優勢了,深吸一口氣,嘴裡念着咒語,手裡握着聰明佛的雕像,洪濤無比虔誠的打開了浴室門。
“你娘!”聰明佛顯然在這方面法力不足,金月不光沒睡,還直挺挺的坐在炕上,正拿着自己的電腦屋設計圖看呢,面朝方向正好是浴室。
“你洗澡的時間一點不比女孩子少……”見到洪濤出來,金月微微擡起頭,調侃了洪濤一句,然後繼續低下頭看手裡的東西。
“完了、完了……她臉是紅的、笑得也那麼不自然,估計是看到了……”此時金月不管如何反應,在洪濤眼裡都是很可疑的。如果她擡頭說話,那就是故意掩飾;如果她低頭不搭理,那就是心理有鬼;如果她臉紅了,就再明顯不過;如果她神情自若,更會表明她是裝的。什麼叫疑神疑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現在的洪濤就是。
“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方面的本事。這份東西我看過了,寫得合情合理,數據計算也有依據,比我見到的大多數項目申請報告都詳細,很具說服力。”金月倒是沒什麼異常表現,她此時戴着一副細框眼鏡,完全不像個大大咧咧的糊塗蟲,倒是和張媛媛的做派有點像。而且戴上眼鏡之後的金月確實和平時不太一樣了,顯得更知性、更成熟穩重。她的視力從小就不太好,這個洪濤知道,但從來沒見過她戴眼鏡,這還是第一次。
“我喜歡先說服自己,把事情的不可爲之處算清楚,然後再考慮可行性,只要可行性不佔百分之八十以上,這件事兒我一般就不會去做,尤其是投資。”
金月的反應讓洪濤忐忑的心情平復了很多,此時最合適的話題就是說正經事兒,電腦屋的設想就是最正經不過的事兒了。屋子裡空空如也,總不能這麼早就躺下睡覺吧,聊點什麼很好。
“可我不太明白這些報價單,它們是電腦裡面的零件對吧。你打算自己造電腦?爲什麼不買成品的呢,我們單位裡的電腦就是同方的,我記得買的時候是九千多塊錢,還送了一大堆禮物。你看你的單價也差不多九千了,難道說你比電腦公司還厲害?”的確,眼鏡妹金月連說話方式都變了,關注點也變了,很有條理性。
女人真是神奇啊,洪濤覺得每個女人都是雙重性格,總有不爲人知的另一面。比如江竹意、張媛媛、孫麗麗,能不能見到她們的另一面,完全看你和她們熟悉的程度。
“也不能說我比電腦公司厲害,這玩意怎麼說呢……打個比方啊,一雙高跟鞋五百塊錢、一雙耐克鞋也是五百塊錢,如果你去參加朋友的婚禮,穿什麼去?”可能是剛纔發泄過了,洪濤的注意力並不全在金月身上,更多放到了她的問題上,哪怕她把那些文件放到了腿上,而腿上啥也沒有,浴袍已經褪到了膝蓋上面十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