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和劉處聊完別耽誤,江處等着聽你彙報呢。”就在李兵翻看洪濤帶來的材料時,江竹意辦公室的門開了,小孫抱着一摞江竹意簽完字的文件走了出來。看到洪濤正和另一位頂頭上司說話,她也沒敢多嘴。
這兩位副處長的關係處裡都清楚,一位是局領導委以重任來開荒的,另一位是局領導權利交換不得不放下來摘桃子的,誰勝誰負現在還看不清,也就沒法選邊站隊。
“哦,那你還是先去找江處吧,我還有個會。”李兵越看這份材料心裡越驚,好大的手筆啊,如果這件事兒讓江竹意搞成了,處長的位置她基本就已經坐穩了半個屁股。到時候自己恐怕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就是留在這裡當個副手,另一條就是滾回裝材處去接着撈錢混日子。
可是按照父母和叔叔的想法,光有錢是不成的,必須還得有權,否則錢越多越麻煩。眼看父母和叔叔再過幾年就退了,如果還不能往上走一步,那就真沒什麼希望了。所以這個網監處的處長是必須拿下的,這是自己以後再往上跳的唯一跳板。
“他看了以後有沒有什麼反應?”就在李兵快步走出辦公樓,開上車一溜煙的駛出市局後門時,洪濤已經坐在了江竹意的皮轉椅上了。一身警服的江竹意則坐在他的腿上,摟着男人的脖子臉貼臉的喘粗氣呢,因爲男人的一隻手已經鑽進了她的警服裡。
“沒什麼反應。”洪濤很想在辦公室裡把這個外表冷若冰霜、內心火熱無比的女警就地正法,可惜他不想冒風險。這種事在官場是大忌,想要幹什麼回家關上門怎麼幹都沒人管,何必非在這裡呢。
“那就是說反應很大啦!”沒什麼反應纔是江竹意想要的反應,如果李兵看完了之後臉紅脖子粗、雙手發抖,那他也就混不到需要洪濤幫自己想辦法扳倒的程度了。自己要是連這麼個沒城府的玩意都搞不定,還當個屁的處長,乾脆回家老老實實抱孩子去吧。
“大不大是他的事兒,我們不用操心。只要他心裡着急、又攔不住你的前進腳步,他就只能在他負責的工作範圍裡想轍,也弄出點大成績來抵消掉你的優勢。心急則亂啊,咱們是按部就班的走,他是一眼盯着你跑着追,保不齊就有哪隻腳沒站穩,然後就摔個大跟頭呢。萬一地上再有塊石頭放得很是地方,咣,一頭撞上了,說不定就掛了,你說是吧?”
江竹意的上圍越來越誘人了,既不像張媛媛那麼柔軟也不像金月那麼豐滿,齊睿那種小號的更沒法比。這才叫極品,一手能握、堅挺彈滑,最主要的是她十分配合,還穿着一身警服,太刺激感官了。
“沒有你在的日子裡每天我都得提心吊膽的防着他那樣的人,現在好了,我可以放心大膽的和他們鬥。你是不是又想了,要不要在這裡試試?我這裡輕易沒人來,他們都說我是性冷淡的老姑娘,嘻嘻嘻。”
洪濤的話江竹意聽明白一個大概,細節問題不能問也不該問,知道太多反而容易壞事兒。他不說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說。心裡一輕鬆,那隻手帶給自己的感覺就更強烈了,眯着眼、舔着嘴脣發出邀請纔是現在最該乾的,不能等他暗示,那樣不完美。
“你就是混入公安戰線的敗類,身爲領導幹部,帶頭在單位裡白日宣淫,看我晚上回去怎麼罰你!現在別亂動,先把這些天的工作安排給我彙報彙報。沒有李兵搗亂這件事兒也不能放鬆,難度很大啊。”邀請直接被洪濤拒絕了,連這點誘惑都忍不住還算個什麼穿越重生老手。
慾望這個東西見多了也就淡了,比江竹意身材好、手感好的女人還很多,比如夢裡的那個德國女人,她也剃了個光頭,風格和江竹意很像,可惜自己已經沒地方去找她了。
不光是她,這些日子自己的腦子裡不斷重現着一些新鮮場景,有國內的、有國外的、有認識的人也有不認識的人。現在光是夢境記錄就寫了十幾萬字,大概的脈絡也捋清了。
這些人、這些事兒有的對自己有用,有的對自己一點用都沒有,知道的太多反而還會產生很多煩惱。比如說裡面的人,那些曾經和自己有過很親密關係的人,還有那麼多兒女散步在國外,她們到底還存在不存在呢?
有些可能已經不存在了,因爲她們和自己現在的時間點衝突,總不能世界上真的還有另一個自己和自己活在同一個時代吧?有些可能還在,她們正按照她們原本的路線行走,自己該不該去找到她們然後再施加什麼影響呢?這些問題暫時還是個未解的難題。
去找她們吧,首先難度有點大。這麼多年過去了,要弄清一個只有名字的人在哪兒,必須動用公安機關的力量。這玩意和外人想象的有點差距,就算在公安系統內部也不是人人有權利去隨便查閱別人檔案的。
而且現在還沒做到戶籍戶口網絡化、數據化,不可能坐在辦公室裡點點鼠標、敲敲鍵盤,你想找的人就自己蹦出來了,那尼瑪都是無良導演和作家瞎扯蛋呢。
想查一個人的信息,必須要去相應的分局戶籍科調閱檔案,不管是電子檔案還是紙質檔案,都需要開具相關的公函。私人關係和官職也管用,但你不能每個分局都有戶籍科的私人關係吧?
靠官職硬上,就算沒人阻攔,就沒人上報?到時候領導過問了你怎麼回答?說是閒的蛋疼找個兒時夥伴?這麼說也成,一次兩次領導能諒解你,您一查就是好幾十人,這不是神經病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哪個領導樂意給你背這個黑鍋?所以說就算想查,也得等戶籍信息數據化、全市、全國公安系統聯網之後,纔有這種可能。
可查到信息就能找到人嗎?答案還是非常否定的。這倒不是公安系統的信息不準確,而是變更不及時或者根本沒有變更。人這一輩子並不是住在一個地方永遠不挪窩的,也不是上了班就永遠不換工作的。搬家、拆遷、結婚、離婚、調職、辭職等等信息都不自動跑到公安系統資料庫裡,而是需要自己去派出所變更。
很多時候大家並沒有這個意識,派出所也沒有那麼多人手去挨個覈實,所以在戶籍科的存檔文件裡,這些信息往往很不全面或者根本就是錯的,即便查到了也很可能找不到人。
那查到了、也找到人了就皆大歡喜了嗎?還不是。就比如說和自己關係很緊密的韓雪、韓燕姐妹吧,她們在那個時代裡恐怕就是自己的江竹意,不離不棄、生死與共,還和自己有了孩子。
可現在她們根本不認識自己是誰,自己就算找到她們了,她們也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已經結婚生子,有了她們自己的家庭。然後呢?自己突然出現在她們眼前,望着一位年近四十、兒子都已經上了高中的半老徐娘說自己是她們前世的老情人。
大家猜當時會是個什麼結果?洪濤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來,假如流氓罪還沒廢除,自己就是分分鐘被警察帶走的命。就算流氓罪沒有了,報警電話也少不了,最次最次也得落個神經病的稱號。萬一她們的街坊鄰居里有個暴脾氣,自己還得挨頓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