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特意和黛安學的,不就是人家嘴脣薄一些嘛!我看你是又想那個洋婆子了,她好你找她去!咣!”
完蛋,洪濤這話太惡毒了,江竹意在那方面確實不太靈光,主要是嘴小。相反的是黛安最擅長這種方式,她的嘴脣厚且嘴大。
可是這種事兒心裡清楚就成,還非說出來就太氣人了。饒是江竹意忍了又忍,依舊沒忍住,摔上車門都不願意和洪濤一起待在車裡了。
“會長,忘了您的常用聯繫電話號碼,又不便隨便撥打,請告之。”江竹意下車了更好,洪濤下面的談話也不想讓她聽見,先發了一個短信到白女士手機上,很快就有一個電話號碼發了回來。
“洪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和改之擔憂了一整晚,他早上就已經回京城了。”洪濤換了一個新卡按照號碼撥了回去,剛響了一聲,電話另一頭就傳來白女士焦急的聲音。由於網絡延遲問題,還聽不太清楚。
“您別急,順便轉告齊叔叔,千萬別有任何表態,也不要四處打聽,略微關注一下即可。這件事兒比較複雜,電話裡說不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次我和周家之中肯定會有一方倒下,沒有調和的可能了。”
“我給您打電話主要是想讓您安撫一下睿睿她們,畢竟她們歲數小、經歷的事兒少,一聽到什麼風吹草動就容易慌。今後幾天有關我和周家的消息恐怕會非常嚇人,您一定確保她們不會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一旦她們捲進來我就徹底輸了。”
洪濤和白女士沒什麼客氣的,也不用互相試探,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她已經快和自己綁到一起了,自己完蛋她家也好受不了。
但洪濤怕的就是白家會出於自保的目的貿然出手,看似是幫了自己,其實是害了自己。讓上面一看,好嘛,你不光是逃犯,還和一堆官商勾結成小團伙。這是要幹嘛?不管幹嘛也得先捏死算,沒有放過的可能性。
另外就是齊睿、歐陽凡凡和黛安。黛安有托馬斯安撫,她本身腦子也夠用,應該不會太沖動。但另外兩位就不太靠譜了,齊睿是耳根子軟,又迷信;歐陽凡凡是賊大膽,一肚子壞水。
這兩個人湊到一起萬一搞出點動靜來,自己就顧不過來了。她們是自己未來的希望,誰倒黴都等於是斷了自己一線生機。
“這件事兒您放心,下午我就給她們打電話,不管用什麼辦法也要讓她們到香港來,我親自看着她們。不過有件事兒我還想問問,這次是兇是吉?”
“不是我不相信您,主要是有些事、有些人需要我心裡有底纔好應對。”白女士的立場還是很堅定的,或者說太迷信洪濤的能力。前面很多事都證明了只要洪濤說成就必須成,現在她就需要洪濤說句成。
“先兇後吉,只要度過前面的坎坷後邊就是坦途。這也是命數,算是我的一道坎吧。”這次洪濤沒說實話,他不是聖人,需要幫忙的時候也會耍手腕鬥心眼,能警告白家別捲進來就已經很仁義了。
“這就好、這就好,有點坎坷不怕,我相信您可以逢凶化吉的。從早上開始馮家和張家的電話就沒斷過,各種消息都把我弄糊塗了。還請洪師傅見諒,畢竟我也是個俗人。”
聽了這個回答,白女士手撫胸口大舒一口氣的樣子,通過無線電波都能讓洪濤感覺到。這個女人真是奇葩,精明和愚鈍完美的綜合體。如果她能年輕二十歲,洪濤必須想辦法把她拿下,她纔是自己最好的大管家人選,可以代替韓雪的角色。
“馮家也知道了?”張家知道國內的情況洪濤不意外,他們和周家恐怕一直都有某種聯繫,只要周家有大動作他們可能不知道詳情,但不會毫無覺察。但馮家在大陸好像沒啥勢力,也沒有關係戶,就一個魏老太太這兩年也都在美國養病,誰會去通知她們呢?
“別忘了,美國有世界上最大的情報組織,在國內也有很靠譜的消息來源。他們有時候會成爲大財閥的耳目,這種事兒瞞不住人的。”
“睿睿那位小姨和張家這些日子正準備邀請您來香港呢,他們兩家數錢都快數抽筋兒了,突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有點蒙。”白女士的回答很直白,也很驚人,但洪濤覺得很靠譜。
當年自己和波音公司那位列文先生就是這種合作關係,他到底是什麼部門的人已經無法明確界定了,是遊走於政界、情報界和商界的一種特殊人物,針對情況會隨時切換身份。這種人在美國有、在歐洲有、那中國恐怕也不能免俗。
“請我去香港……爲什麼?”洪濤對這件事兒理解了,但對馮張兩家邀請自己的事兒不太理解,好好的幹嘛這麼熱情?
“咯咯咯……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那場大風暴真的刮起來了,大的嚇人。我看了電視轉播,整個房子都飛上了天,一座城市都變成了汪洋……”
“如果不是您事先提點,張家受到的損失最大,睿睿她小姨也沒什麼便宜可佔。現在好了,這兩家人就因爲您一句話,幾乎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贏家,頂她們十年的經營都不止。”
“得到這麼大便宜,您這位大恩人怎麼能忘了呢,那樣還是人嘛。張家老太太打算親自到香港來迎接您,誰知道就這麼幾天,突然就……”一說起洪濤的神蹟,白女士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就好像洪濤發功的時候有一半是她自己的。
“哦,這樣啊……白主席,您信因果嗎?”白女士那邊還在喋喋不休,洪濤卻突然眼前一亮,興奮的直拍自己大腿。當然了,爲了控制情緒,手掌沒拍下去,但重重的捏了自己一下,讓疼痛逼迫自己的大腦把不該有的情緒都轟出去。
“當然信了,您是說……”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因果,白女士也停止了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