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不許嫌我胖,胖了你也得喜歡我!可是你瘦了,也黑了。都是周家那兩個王八蛋害的,等我生完寶寶,就讓我哥去收拾他們!”
歐陽凡凡對洪濤的態度很滿意,饒是這幾個月沒少在心裡罵,現在是壞也變成好了,開始可憐洪濤的遭遇,轉而又變成了憤怒,誓言坦坦的要爲洪濤撐腰。
這倒不是她腦子笨、見識少,而是從齊睿到白女士連她父母都沒說實話,一直瞞着洪濤的事兒,大斧子更不可能多嘴。至今爲止歐陽凡凡還只是以爲洪濤遭受了誣陷,暫時出國躲躲,其它一概不知道。
洪濤當然也不想告訴歐陽凡凡實情,反正已經這樣了,她也幫不上忙,沒必要再跟着一起擔心着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和心情。
其實歐陽凡凡的身體並沒什麼大毛病,就衝她的胃口也不應該有毛病,吃得比洪濤都多,就和一臺粉碎機似的,整天不閒着。
之前那些病歪歪的樣子都是由於心情不好,老覺得洪濤是不是拋棄她跑了,周圍的人還不說實話。現在洪濤來了,還答應這些日子一直陪在身邊哪兒也不去,歐陽凡凡立刻就滿血復活。
不過剖腹產真的,歐陽凡凡的主治醫生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據說給不少位明星政要接過生,經驗大大滴。按照她的說法,歐陽凡凡天生身材嬌小,骨盆不夠大,自然分娩有難度,最好選擇剖腹產。
對於這個問題洪濤比較支持,自然分娩當然好,但犯不着爲了這個虛名而讓大人冒風險。不就是肚子上劃個小口嘛,啥難看不難看的,只要以後自己不嫌棄就沒什麼可顧忌的。
至於說洪濤說話算不算數,還真算數。自打洪濤來了之後,歐陽凡凡就告訴醫生這是孩子的父親,親的!所以一切醫療登記上都要補上了洪濤的大名,只要歐陽凡凡不親自表示反對,洪濤的意見就是最終結論,誰來了也沒用。
兩個人在病房裡卿卿我我了二個多小時,洪濤纔想起門外還有三個大活人呢。可是出門一看,得,自己白操心了,人家早就去了這一層的家屬休息室。自己和歐陽凡凡找到她們的時候,三個人正一邊聊天一邊喝下午茶呢。
“這是我的……領導,看到沒,現在我是聯合國的人了,全世界想去哪兒去哪兒,暢通無阻。”在如何介紹吉達身份的時候洪濤結巴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個詞兒來。這個稱呼好多年沒叫過了,有點陌生。但是爲了讓歐陽凡凡放心,洪濤還是認了。
“聽說你懷的是個男孩,那就用這把刀當禮物吧,願他將來能成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吉達對歐陽凡凡倒是沒有什麼異議,更沒提認識張媛媛和洪琪的事兒。
兩個人互相客套了幾句之後,就衝着那個大鬍子一伸手,一把精美的帶鞘短刀就到了歐陽凡凡手裡。合算這個傢伙身上還真帶着武器呢,看這把刀的摸樣應該也是貝都因人習慣使用的。
“這有點太貴重了吧……”歐陽凡凡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她不懂刀,但刀鞘和刀柄上鑲嵌的寶石大概能辯出真僞。不僅真,成色還很好,這讓她有點猶豫。
初次見面就收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好像不太合適,尤其對方還是個女人,老是老了點,可她和洪濤到底是什麼關係呢,難道真是什麼領導?
“收下吧,吉達殿下很喜歡孩子,這是她的一點心意。”看到歐陽凡凡對吉達的來歷有些拿不準,白女士說話了,同時也給洪濤遞了一個眼色,意思好像是說沒問題。
到底有沒有問題洪濤也不清楚,白女士怎麼會這麼快就相信了吉達洪濤還有疑問。可惜他不能問,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白女士單獨聊,因爲探視時間到了。這裡沒有在房間里加張牀陪住的規矩,所以自己還得跟着吉達回去。
在這個問題上洪濤沒有耍賴,事先都是說好的,自己到了香港之後一切行動聽她安排。人家算是幫自己辦了簽證,圓了自己看着孩子降生的心願,再出爾反爾就有點不合適了。
“你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有點不合適吧。”辭別了戀戀不捨的歐陽凡凡和一直笑眯眯有話不方便說的白女士,剛上車洪濤就對吉達剛纔的表現提出了質疑。送禮是要分親疏關係的,不管中外都一樣。平白無故的送重禮不光不合適,還是很沒禮貌的魯莽行爲。
“很合適,你忘了,剛纔你還自稱是貝都因人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貝都因人對朋友向來都是很慷慨的。只是我還有一個小問題,你到底認識的是哪位法蒂姆,如果不是法蒂姆,他的全名叫什麼?”
洪濤可以假裝忘了,但吉達真沒忘,還在糾結剛纔車上的談話內容。也難怪,她的家族就快斷香火了,如果洪濤真的認識另一個有此種紋身的法蒂姆,對吉達來講是件很大的事兒,她必須問清楚。
“加邁爾.阿卜杜勒.杜瓦徳.阿卜杜勒.麥提尼。”這下把洪濤逼到了牆角里,想躲都沒法躲。而且他從酒櫃玻璃的反光裡看到前排那個大鬍子司機已經轉過了頭,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後背。這要是繼續胡說八道,難保他不會再掏出一把短刀來。
可是法蒂姆的全名洪濤真不能說,說了就和罵人差不多。乾脆,把麥提尼弄出來吧,他們家只是個商人,再大也是商人,總不會以後也混成了王室吧。
“杜瓦徳……這是個古老的家族,他們還有後人在嗎?艾特,你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沒想到你真是貝都因人的朋友。”
可惜吉達的反應又讓洪濤出了一後背的冷汗,她居然知道麥提尼家族的歷史,這尼瑪不科學啊,總不能她腦子裡裝着所有阿拉伯世界的族譜。
麥提尼家並不是貝都因人,只是和貝都因人走得比較近,可什麼時候自己也算貝都因人的朋友了?真要說實話,自己應該是貝都因人的敵人啊,當初可沒少殺這些喜歡半夜偷襲的駱駝騎兵。
好在吉達並沒繼續追問下去,又戴上眼鏡去看她的那些文件了,一路上再也沒擡頭,就好像忘了洪濤這個人的存在。
前排那個大鬍子也沒什麼異動,老老實實的開車。不過並沒有向石澳方向開,而是一路向西駛往了西環,最終停在一個很小的碼頭上。
“這是去哪兒?”跟着吉達下車之後,大鬍子跳上了一艘快艇,吉達則站在岸邊用眼神示意洪濤扶着她上船。洪濤看懂了她的眼神,但沒動地方。好好的幹嘛要出海啊,總得給個理由不是。
“去大嶼山……你怕了?怕我還是怕大海?”吉達好像知道洪濤心裡再琢磨什麼,但就是不給出答案,還故意擠兌。
“你在大嶼山也有房子?石澳不是挺好的嘛,我喜歡那裡的食物。”洪濤很想說自己就是怕了,怎麼滴吧!我就不去,你敢動手我就敢抱着電線杆子不撒手,還得高喊救命。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可以不要臉,但總得給女兒留點臉面。要不說還是不結婚、不要孩子來的痛快呢,每多一個關心的人自己的弱點就會多一個、戰鬥力就減一分。
“不耽誤你品嚐美食,我這座房子會移動。”吉達乾脆伸出手等着洪濤來扶,意思很明白,這條賊船你必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