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戰!亡!

“殺!!!”喊殺的聲音充斥着整個勼骷城,我與就虎功爬上了城牆見證着又一次歷史的時刻。

勼骷城城牆高大,白國實力增強後又將老牆體進行了多次的翻修,想要破城本就不是易事,居高臨下看到破門的耶琉國士兵一個個倒下我沒有太多的慶幸,在我的眼裡都是生命,只不過他們流的是耶琉國的血而已,一次次的強攻一次次的被擊退,想來䇢青幾乎將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此次戰鬥,即使付出瞭如此慘痛的代價還是固執的不肯收手。

“烈拓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勼骷城固若金湯根本無法攻破。”

“再攻,他們不過是在逞強罷了,我倒要看他們能撐多久。”

“王?....”䇢青堅定的眼神表明了決心,那緊握的拳頭充滿了憤怒。

城牆下滿是耶琉國士兵的屍體,他們確實勇猛“無懼死亡”。一次次的被擊退一次次的又赴死,相比之下城中的士兵傷亡就要小的多,城中的將士都不曾設想䇢青是個如此固執而又魯莽之人,這樣的戰鬥持續了近一夜,䇢青投入了更多的人力物力,仍是沒有人能活在勼骷城內,損失巨大的䇢青知道如此下去只會帶來更大的損失。

“明日撤軍!叫琉塢洞過來!”䇢青大怒道;他知道自己失算了。

一會兒身着便衣的瘦弱男子走上前來:“王!我們的計謀被識破了!”

“我不用你告訴我!此事知道的人僅有幾人你說怎麼處理?”

“您是懷疑風商?”琉塢洞遲疑了一會兒;

“還有別人知道此事嗎?”

“我相信風商不會告密,你我都瞭解風商爲人,他絕不會叛國。”

“那你給我個勼骷城內士兵毫髮無損的理由。”

“...也許城中也有國師一樣的人物呢?”

“這樣的話說出來你也信?就算有除了風商誰還能有這樣的神通?”

“我···我寧願相信另有其人。”

這場戰爭沒什麼好記錄的精彩畫面,我們贏的太過輕鬆,一場全在計劃內的守城之戰,消息傳回國都也是一片譁然,誰都沒有料到會是如此輕鬆的一場勝利,當然所有的功勞都歸在就虎功身上,這也是他挽回名譽的一戰。

次日耶琉國大軍撤退,應我命令沒有將士敢於出兵去追,而是選擇了調整軍隊狀態。

我想要分享這份喜悅給範廷蒙,我相信這個好消息對他的病情一定有所幫助,我換上九兒做的長袍跑向範廷蒙的住所。

“速去通報!我有要事說與範先生!”贏得了戰爭我說話也感覺硬氣了起來。

“範先生上次回來後交代最近幾日辟穀,不見任何人。”

“你可能不知道我帶來的是什麼消息!我自己來。”說着我便推開了房門,護衛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敢攔我。

推開門一股強烈的腥臭味道撲來,我意識到出事了,急忙跑向臥房,範廷蒙一席素白長袍一半鮮紅一半雪白,他安靜的坐在靠椅上,地下些許的血液有些微凝,他的表情是如此的糾結,彷彿死這件事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他並不是因爲精神崩潰而自殺,他留下了最真摯的話給我們,信中主要提到了就虎功、我、白國、耶琉還有風商這個陌生的名字。

信中這樣寫道:敬重的就將軍,聰慧的寧文,這封信是寫給白國的,我喜歡白國的一切,這裡的文化,這裡的人,這裡的一草一木,我不希望這兒變成硝煙的戰場,所以我不想目睹將要發生的一切,我走了,感謝就將軍的賞識與栽培,感謝寧文的信任,但這慘不忍睹的畫面我實在承受不來,我希望你們能看到這封信,因爲耶琉國人沒有資格統治這片土地,䇢青極有可能只是曇花一現,長遠來看還是白國統治一切要好一些,我承認今天發生的一切和我脫不開關係。

沒辦法我生來就是耶琉國人,叛國這樣的事情我做不來,我真名爲風商,自幼便是䇢青的玩伴,䇢青確實爲百年難遇的奇才,他的野心有時讓人感到害怕,但我知道他是能爲耶琉帶來未來的人,我不祈求任何人的原諒,我的身份也不光彩,我是被安排在勼骷城的細作;

來到白國後我一點點的喜歡上了這裡的文化文明,就將軍的爲人更是讓我欽佩,我變得越來越優柔寡斷,不願意透漏這裡的情況,但我的師尊是個能人,喜歡專研玄學,聽說他們要在井中投毒我堅決反對,但於事無補,我便開始強烈的建議再探水源,直到寧文的出現我認爲我可以拯救整個城池,但還是失敗了,心灰意冷的我精神有些崩潰,前幾日接到了耶琉的來信他們要攻城了,要接我回耶琉國,我要回家了,終歸還是要回到故土。

心有愧疚的我算了此生最後一卦,模糊的畫面中就將軍躺在了寧文的懷中,寧文轉過頭的瞬間我彷彿被雷擊中,我知道我窺探了本不該看到的畫面,寧文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場戰爭,他的到來也爲這場戰局帶來了轉機,我的雙眼流出了鮮血,而聽到了士兵中毒的消息,我知道戰局已定,我愧疚的生活在這城中,總是有不同的人出現在我的眼前,甚至在房間裡我有時還會用耶琉國語言與䇢青交流,每每清醒的我感到害怕,我等不到䇢青來接我了,我選擇了永遠的離開,如果看信之人是䇢青我希望你知道我爲了國家爲了你,我背叛了自己所有的信仰,我此世枉爲人,但無悔,我希望你能給耶琉帶來真正的幸福。

若真的有那些許的機會能被白國將士看到,我也是真心的替你們高興,你們更適合生活在這片文明的大陸,不過請將我的屍首送回家鄉,烈拓王不會傷害你們,我也可以放下身份重新回家。”

這段時間我其實能看出來範廷蒙的異常,信讀完沒多久就虎功便急匆匆的趕來,遞過我手中的信,就虎功看完直接撕成了碎片。

“你們都退下!”就虎功喝退了其餘人,房間內只剩下我們三人。

“就將軍節哀。”

“你應該之前便知道了範廷蒙的身份吧?”就虎功問道;

“沒錯,只是不敢確認。”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爲範廷蒙設的一個局吧?”沒想到就虎功會因爲範廷蒙如此的傷心。

“這也是爲耶琉國做的局,我賭了一把。”回想起我與範廷蒙的第一次見面,我對他就有些警惕,他好像很瞭解我的一切,在我提出挖井之事時我便心生懷疑,所以與老者那次的談話便講好了要試探範廷蒙身份,老者接山泉爲我白國將士蓄水,每隔一段時間秘密的運送至軍中,直到靈魚探井的失敗我開始質疑自己,我能看出範廷蒙是真的失落,也許是我想的多了。

但我並沒有放棄對他的試探與懷疑,那日我對駱賢說:“從今日起你便是運水兵統,數百運水兵由你指揮,開始秘密轉運老者家的山泉之水,而所有運水兵每次運井水前需以身試毒,每隔兩個時辰運水一次,不會有士兵抱怨你們,我已與就將軍交代,水兵的軍銜高過普通士兵,你有權利訓斥他們。”

就是這樣的安排,在只有我與就虎功知道的計劃開始完美運行,我們躲過了一次被破城的危機,在士兵中毒後我特意叫來了範廷蒙,讓他見證這一切,他的表現讓我有些琢磨不透,誰也不知道他爲何精神出現了問題,看到信的前一秒我還是不能確定他的身份,甚至我願意相信他,哪怕他有問題我也確認他是個正直的人,我急急忙忙來分享這份喜悅沒想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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