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澄空仍被牢牢的綁住,爲的就是防止他有自殺的行爲,䇢青既敬佩又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年少的男人。
“你現在的死毫無意義,只會讓勼骷城中的士兵陷入瘋狂與痛苦,而這份瘋狂也是我想看到的結果,放心,你在我的心中並不是什麼貴重的籌碼,你認爲用你的性命換白國的君主之位可能嗎?還是你認爲用你的性命能交換就虎功大開城門?你的價值還不足以扭轉戰局,不要給自己想的太過重要,我承認你是我要挾白國的條件,但你的作用還沒有你預估的那麼大,我也不會蠢到讓條件超出的你的價值,我不會殺你,無論條件是否達成我一定會放了你,想死就要死在戰場上,不要辜負了白國那麼多將士們對你的信任,今夜你冷靜想一想,明日一早我會叫人爲你鬆綁,性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如果你仍想死在我爲你準備的牢房中也不會有人攔你”䇢青對着滿眼血絲的澄空一字一句的說道,他的表情充滿了對白國將士的嘲笑。
“明早爲這個俘人鬆綁,飯食準備些難以下嚥的粗糧,白天密切觀察房間內的情況,若有異樣及時制止,我要求這個俘人在下次戰爭前完好無損的生活在風戽城中。”䇢青臨走前小聲的對看守在門衛的護衛吩咐道;
次日清晨門外的手下端進了昨日軍中剩下的飯食,乾糧上都滿是灰塵,兩張看起來乾的掉渣兒的大餅和一碗涼水便是早餐,送進去的同時爲虛弱的澄空鬆了綁,這段時間每日都在反抗的澄空無比的虛弱,已經絕食數天的他在鬆綁的一瞬間就癱倒在地,現在的他甚至沒有力氣去自殺,解開繩結的護衛緩緩的退出了這個狹小的房間,但澄空不知道的是窗外幾雙眼睛正在密切的注視他的一舉一動。
房間內的澄空久久沒有動彈,就在外面以爲房間內的人可能不行了的時候澄空緩慢的向離他只有1米的那碗水爬去,窗外的護衛緊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們第一次感受到白國的勇士精神,那不到一米的距離對於澄空來講彷彿要用盡最後的力氣,那是對生命的渴望也是對希望的堅持,這短短的一米幾乎挪動一下休息一下,好長的時間才觸到那碗水,耶琉國的士兵最崇拜勇士,即使雙方處在敵對的位置仍在心中滿是欽佩,對於耶琉國來講所有的勇士都不可侮辱。
午時護衛再次巡視是澄空仍癱倒在地,但碗中的水已下去大半,而那兩張乾癟的餅也有被咬過的痕跡,午時護衛再來是則準備了些白粥送了進來,既然澄空已經喚起了對生的渴望,那以他的身體素質想要恢復應該是很快的。
半個月後澄空的身體幾乎恢復到了常態,這半個月他沒有一次自殺的行爲,也沒有與外人有過任何的對話,今日䇢青再次來到了澄空的專屬牢房,他閉着眼端坐在草蓆之上。
“烈拓王,這澄空不是簡單之人,您確認要單獨見他?”門外的護衛出於安全考慮問道;
“怎麼?你們的王難不成還會怕一個異國的士兵不成?”䇢青的話語中透露着自信,數年前䇢青可是武將成名,雖然軍中現在少有他的傳聞,但當時的䇢青可謂是荒漠的鷹王。
“怎樣?這半個月來過的可還舒坦?”䇢青問到閉目養神的澄空;澄空沒有迴應。
“你也沒有必要怨恨任何人,包括我,我們所有人都是戰爭的犧牲品,如今上了些年紀的我也不喜歡戰爭,但身在王位我必須爲自己的子民負責,我要爲他們爭取屬於我們的那一部分,其實若不是白國連年的步步緊逼我可能並不會反抗,你我雖不同陣營,但我卻從未把你看做敵人,我很欣賞你,你身體上有着耶琉國人那股傲氣,卻又不失白國那份執着與穩重,我賞識武將勝過對勝利的渴望,如果你能留下來爲我耶琉所用,你是官職絕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前鋒官,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䇢青沒曾想過澄空有答應的可能,但這半個月的接觸讓他產生了想要將之爲己所用的想法,有澄空的**那耶琉國沉澱個幾年將又是另一番樣貌。䇢青永遠都是那個戰場上最能沉得住氣的王。
“哈哈!我就猜到你不會迴應,但我告訴你,這是我給你的一個選擇希望你你可以考慮考慮。”面對沒有任何迴應的澄空䇢青無奈的說道;
就在䇢青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又返了回來悄聲的對澄空說道:“有個正事忘記和你講,你馬上就能回到自己的軍隊了。”這時的澄空才睜開眼,眼中流露一絲光芒。
䇢青原本就不是個殘忍之人,井中投毒也並不是害人性命的藥物,但戰爭的傷亡卻是難免,䇢青見到澄空第一眼就決定放過他,無論條件是否達成,他不希望這樣的一個勇士死在刑罰之下,他更願意在戰場上直面澄空。
“就將軍,您好,我是䇢青,沒想到我們二人的首次對話是以這樣的方式,首先我對寧將軍的離去深表歉意,但那並非我意,我對寧將軍心中滿是敬意,唯一的遺憾未能與寧將軍在戰場相逢,但逝者已逝多說無益。您手下的前鋒官現在城中一切安好請勿擔心,他是個勇士,至今都沒有開過口,我想告訴您我現在不會殺他,但我也知道他在城中的地位,您一定想要儘快的接他回城,你我同位武將,說話也就開門見山,換他的條件很簡單,正大光明的與我耶琉國在百里荒一戰,你我二人在百里荒中部開戰,那日我會帶着你的人一同赴約,親手交給你,我不希望看到縮在城中的白國士兵,真正的勇士就要敢於面對挑戰,我的信使會將您的消息帶回,他一人隻身前往不存在威脅,也請善待我的信使。”䇢青停止了筆尖的文字,並將之親封交給信使。
近一個月後終於傳來了澄空的消息,在耶琉國的信使手中接過那封信,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就虎功的反應,紙張在就虎功的手中有些輕微的抖動,就連我也在等着看這封信的內容,看似信中內容不多但就虎功卻考量了許久纔將信紙交於我,一看完我便知道這䇢青想要引我軍出城,先不說城外是否有埋伏,就算是真的硬碰硬想必我白國的士兵也吃不消,畢竟身體素質方面耶琉國是衆國之中最爲彪悍的。
安頓好信使後我與就虎功將信中內容講與了衆位將士,對於這樣的條件看起來確實不算過分,但就虎功比我更清楚耶琉國士兵的強悍,這城外之戰雖說耶琉國也會死傷慘重但藉此機會直取白國的可能也是存在,試問誰敢用國家安危來贖這一條人命,在場都是我白國的熱血戰士,雖這一刻幾乎全數同意出城迎戰,但就虎功卻不得不考量更多。
“澄空我們不能放棄,末將願出城迎戰!”
“末將願出城迎戰···”
越來越多的將領跪地請戰,只有少數保持理智的人久久不言,我與就虎功又何嘗不想迎戰,可實力擺着面前,這一敗搭上的可是整個國家。
“就將軍!我們願意去冒這個風險!”
見就虎功久久未能迴應便有一人將希望寄託到了我的身上,我第一次被將士們這樣稱呼還真的有些不習慣,只聽得:“寧將軍,我們一定要救澄教頭啊!”
“快起來!快起來!沒人說不救,可這樣的事情總要留有時間考慮考慮。”我苦笑道;
“衆將先下去吧,此事改日再談。”就虎功淡淡的說道;
衆將不情願的緩緩退去,只聽得當中有人說道:“你去求他?他纔來多久,一個和軍隊沒啥感情的人能指望他去救澄空。”
雖然聲音不大但對我來說如針一樣刺在心中,不知道是我太過敏感還是莫名的失落感讓我倍感疲憊,回頭正看見望着退下將士們身影的就虎功。
“沙農,收拾衣物領取路費明日一早啓程歸家。”音量不大卻清晰入耳的聲音從就虎功口中傳出。
我愣了一下,首先我就對軍中的將士認識的並不全面,只有幾個經常聽到的和見到的熟悉一些,沙農這個人我還真不瞭解,但所有人都因爲就虎功的話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