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橋部隊兩艘衝鋒舟排列,一點一點地過網篩撈,挑燈打撈到夜九點,把偌大水坑打撈兩遍,仍然沒有發現邱喜來的屍體。把十幾個戰士累得各個汗流滿面。看到戰士們太辛苦了,家屬和彭大年感謝部隊的支援,就決定暫停打撈。據經驗介紹,屍體如果沒有墜重物,一兩天後,屍體會自己漂浮上來。
晚上,彭大年幾人就廝守在在大水坑邊,盼望邱喜來能夠顯靈或者託夢。西崗村老少爺們看彭大年幾人太重情義,就紛紛趕來和他幾人相依爲伴。還給他們送來茶、飯、菜。有幾個年輕人一直陪伴到半夜纔回家。
第二天早晨,白虎堂的大小弟兄都陸續按時趕到王八坑,人人臂帶黑紗、各個胸佩白花;點上香燭、燒上冥紙、低頭啜泣,哀悼堂主邱喜來。衆弟兄哭訴一番,祭奠完畢,一齊趕到鐵礦場。到場門先把門衛解除,又把那二十多個看家狗打跑。彭大年帶人闖進辦公樓會議室,一屁股坐在原來村長坐的位子上。副礦長蔫蔫地走過來說:“你們幾位還有啥事?”
彭大年說:“我們今天就是來討人命官司!你能做主嗎?”
副礦長說:“喲,老兄,可別高擡我!這事和我沒有關係。要找還是找村長的家裡人!”
彭大年說:“好,請你把他的親友、弟兄們找來,我們要和他們對話!”
副礦長說:“別看我是副礦長,實際我就是人家的小使。人家叫我幹啥我就幹啥!好,你們稍等我去村裡找他們來就是!”副礦長摘開自己的責任就踮踮的跑回西崗村找村長的家屬和弟兄二人。副礦長說:“白虎堂的人正找你們,他們要和你們打人命官司!”
這兄弟二人說:“他們想幹啥?想佔領鐵礦場不成?”
副礦長說:“這個我不清楚,還是你們去看看吧!”說完就跑回鐵礦場。
村長兄弟三人,他是老大,因爲家產之事兄弟三人不和。現在村長被抓走,這個礦還值五十萬購買權的,這不能便宜別人。在利益驅使下哥倆準備去見白虎堂的人。但他們知道白虎堂的人都會打架,萬一打起來自己吃虧,就到各家磕頭作揖請各家派人去跟他們和白虎堂的人談判,好給他哥倆壯膽。出村之前還到小嫂子那裡把此事說給小嫂子聽。小嫂子哪敢出頭?就把權利下給兩個小叔。她說:“我一個婦道人家辦不了大事,還是你哥倆看着辦吧!”兄弟二人得到小嫂子的口風就帶了二十來人去鐵礦場。兄弟二人前腳走,西崗村的老少爺們後腳就跟着去看熱鬧。村民們不希望讓這哥倆撈便宜。因爲這哥倆的脾性和他哥差不多,是韭菜、麥苗,一路貨色!
兄弟二人帶領二十多個小夥子,以爲就足可鎮住白虎堂的人。一路趾高氣楊,耀武揚威,來到鐵礦場辦公樓看見彭大年一夥坐在會議室裡以主人自居,一股怒火立刻從胸中燒起。
二人大喊一聲,劈頭就問:“你們是幹什麼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誰家的地盤?也不問問主人?你們就這麼膽大無忌?”
彭大年看看一下子來了二十幾個人,就說:“看來是想動武嘛?我們可是來談判的!也好,我們提一些要求和條件,你們誰來回答?”
“我大哥犯罪有國家制裁所以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無權提出無理要求!”哥倆不耐煩地威脅說,“我勸你們該幹啥幹啥去,少在這裡發威!這裡可不是吃素的地方!”
“好樣的,不但不說客氣話,言談話語還帶着凶氣!”彭大年看看這哥倆的惡相就知也不是好棗,就說,“殺了我的人,兇手自然受到法律制裁,但人命不能對等,要包賠受害者的經濟損失,這就是我們的要求!”
“新鮮,我們還沒有聽說過對被害人有經濟包賠!頭一次聽說。”哥倆搖頭搖得像
撥浪鼓,“所以,你們提出的條件我們沒法答應,你們該找誰就去找誰,這裡不是保險公司!”
彭大年說:“這好說,你如果不答應條件,就拿這個鐵礦場包賠就是了!”
兄弟二人瞪大雙眼說:“你們可是做夢娶媳婦——想得真美!死個人不過值三五萬,你們那個人是他媽的和田玉?還是他媽的黃金鑄身?就能值五十萬?現在什麼都貴,就是人不值錢,他媽的人太多了!死個把人也要驚天動地?想訛人是不是?”
彭大年說:“怎麼?不答應?你們還在話裡帶口令?你們不答應不要緊,我們只好就住在鐵礦場這裡不走了!”
兄弟二人說:“你們是犟牛拉車——不打不走!好,兄弟們,上!快動手!”
彭大年說:“白虎堂的弟子們,你們只管用招打,我在這裡給你們觀敵瞭陣,上!”
“白虎堂”這次把弟子們全招來給邱喜來祭拜,各個心中都是氣衝牛斗,巴不得打一場架。得到師傅的命令個個奮勇爭先,交起手來拳腳不留情。
那兄弟二人帶來的小夥子都是西崗村的村民,哪個能真心實意爲他們哥倆打架賣命?所以,一動手就跑了一大羣,越跑越少,最後只有兄弟二人和兩個朋友在招架。沒幾下子就被打趴在地。彭大年爲佔理,又不想把事鬧大了,看打得差不多了,就出面制止說:“適可而止,饒他們一條狗命。看他們的表現再說不遲!”
“白虎堂”衆兄弟們收手。彭大年說:“現在告訴你們二人,條件就是一個,包賠人命經濟和家庭損失,你們可敢答應?”
兄弟二人一看,就是全村老少爺們都來打架,也打不過這些人。就趕快服軟說:“我們也沒辦法呀,你們說咋辦就咋辦吧,我們不過是代兄受過,也不圖財了,我們撤出就是!”
彭大年說:“你們認爲這樣好,就代你哥寫一個字條,答應我們接管!”
“好好。”兄弟倆不得不提筆代哥寫了一個字據,寫完簽上字就交給彭大年。彭大年看過字據點點頭,就放他兄弟二人走了西崗村的衆鄉親聽說把鐵礦場無條件轉讓到“白虎堂”手裡,非常高興。因爲就是轉包五十萬,也是落入他們的腰包,村民也得不到一分一釐錢。由“白虎堂”接管,可能比村長承包好,下一步就可以向“白虎堂”提互惠條件了。
彭大年知道村民的希望,他馬上把年紀大一點的村民請過來說:“我們承包,一包十年。每年籤合約,每年交給西崗村的股份肯定比他們高。你們放心,這第一步可是我們用性命換來的。第二步,我們要和西崗村籤合約,每年獲得的純利30%交給村裡。而且要你村派一人監管財務收支,行不行?”
西崗村村民聽了這個條件,熱烈鼓掌,表示支持。
當天晚上,彭大年就把村裡有威望的村民請過來洽談事項。當場定下合約。
“白虎堂”爲承包主體。實行股份制。在股份制中,西崗村出一名代表,監察財務收支。
爲紀念邱喜來,設邱喜來任董事長,每月照領工資。任志陽任總經理。“白虎堂”爲紀念邱喜來,尊稱他仍是白虎堂堂主,任志陽仍是二堂主。任志陽不但管理鐵礦場,那個自由市場仍然由他收取保護費,職責不變。
副經理由原來的副礦長擔任。門衛全由白虎堂的弟兄接管。其他機構還是原班人馬。只有財務室大換班,財務室負責人由大姐的妹妹崔亞娟擔任。
彭大年爲何把鐵礦場的財政大權交給大姐的妹妹?他有他的理由。
大姐名叫崔雅鳳,二妹名叫崔雅娟。姊妹二人自小就沒有了父親。母親難忍生活的艱難就出門改嫁,和縣城的一個小幹部董玉章結婚。
崔雅鳳十六
歲就被下放到離縣城百里遠的小山村當知青。
二妹崔雅娟財會中專畢業分到縣城供銷社當現金出納。崔雅鳳下放的地方是遼西北有名的貧困地方。土地貧瘠、十年九旱,過年才能吃上一頓餃子。
兩年後,繼父憑關係把她抽回縣城在百貨公司當一名售貨員。
姊妹倆長得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人見人愛。在縣城裡是出了名的倆美人。
後來繼父辭職下海,在當地開一座礦山冶煉廠。他開採的礦山冶煉廠生產國防工業急需的特種鋼材添加稀有金屬鉬。不久他就成遠近聞名的財富大亨。當時他四十幾歲,崔雅鳳的老媽已經是五十歲的老嫗。人老珠黃,對她早已經失去興趣。有時偶爾姐倆回家,繼父對姊妹倆還動手動腳。姊妹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所以有時一兩個月都不敢回家。如果想老媽就在某商場見見面。老媽老的太快了,因爲她經常遭到繼父的毒打,心裡生悶氣敢怒不敢言。不久,老媽坐繼父的桑塔納車去錦州聯繫業務,半路會車,突然剎車失靈發生車禍,老媽當場身亡,司機身受重傷,汽車報廢。繼父擺設靈堂,假哭一場,就把老媽火葬完事。
對這場車禍,崔雅鳳姐倆深有懷疑,但沒有證據,只好悶在心裡。
半月後,繼父找到崔雅鳳,他不顧廉恥地說,他要娶崔雅鳳爲妻!
崔雅鳳破口大罵:“我媽屍骨未寒,你就想入非非!你又想娶我?你還是人嘛?你這不是亂人倫嗎?我看你死了算了!”
他一點也不生氣,死皮賴臉地說:“我說,咱們就是結婚也是受到憲法保護的!一,咱們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二,我是你們的大恩人。你想想看,不是憑我的關係能把你早早調回來?能把你妹妹安排在縣供銷社?你們何時都要知道‘受人滴水之恩,終當涌泉相報’。”
崔雅鳳說:“你說一千道一萬,我們不會答應,我哪怕是賣一輩子苦力掙來錢還你,我也不會和你結婚!”
他說:“那好那好,咱們走着瞧。我就等你掙錢來,如何報償我!”
但是,他有錢,他隨便拔一根毫毛就比你的大腿粗。他最崇信‘有錢能買鬼推磨’這句格言。實踐也能證明這句話是正確的。因爲他憑藉各種關係,在沒有經過崔雅鳳同意的情況下,就辦好一張和崔雅鳳結婚的結婚證。這可把崔雅鳳氣昏了。但有什麼辦法呢?她想把結婚證騙到手,然後把它撕得粉粉碎,可是他比猴還奸。只讓看、不許摸。後來她也想,退一步說,和他結婚也不犯法,只是有點難聽,唉,也許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確實想軟下來。但是,最不可饒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就在籌劃結婚這檔子事時,他把一個小姐請到家裡,就在崔雅鳳的眼皮底下二人辦那媾且之事,氣得她三天沒有登門。等回來之時又發現他在屋裡對妹妹崔亞娟動手動腳,把雅娟嚇得大喊大叫!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抓起身邊的摺疊椅就砍過去,他一聲沒吭就歪在一邊,……姊妹倆上前摸摸他還有鼻息,二人就放心了。
崔雅鳳說:“妹妹呀,咱倆寧可死在外邊也不能回來了!”
二人連夜逃出縣城,一氣跑到錦州火車站,上了火車進了關裡,在北京轉車來到順德。來到這裡是兩眼一抹黑,無親無友,僅憑一點積蓄,先找地方住下,然後就做小買賣,……
彭大年喜歡姊妹倆有氣魄、有膽量;當然更喜歡姐妹二人的姿色。姊妹倆也喜歡彭大年的行俠仗義。
把崔亞娟安排這裡當財務室的負責人。崔雅鳳就留在家裡休息,因爲她已經身懷六甲!
這正是:一命換來鐵礦場,有理有利有獎賞,只要村民得實惠,利益均沾又何妨?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一百四十二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