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晚十點半,王啓良和高世強順馬路走到柳樹莊。這次二人只帶吹管,如果順手就進去,不順手就打道“回府”。主要想把那些文物全盜回來。來到柳樹莊一看,這些人還在院裡燈光下練功習武。看人家練武是武林大忌,二人就返回來。王啓良突然有個想法。
他說:“看來,他們還沒發現丟失文物。所以咱們不能把那些文物弄回來,那樣對他們就沒有贓證物證了,不如還留在他們手裡好!凡正他們一時還找不到買主!”
高世強說:“對對,還是留在他們手裡好!那咱們回廠?”
因爲今晚二人都不值班,好不容易有個閒賦時候,就一邊走一邊玩。走回廠時就十二點多了。高世強說:“喂喂,今天可該龔大人值班,咱們是不是先到他的辦公室看看龔大人在幹什麼?
王啓良說:“走!看看龔大人!”
到龔愛民的辦公室,門鎖着,燈開着,屋裡沒有聲音。高世強故意敲敲門,還是沒有聲音。高世強說:“可能去轉車間了!”
王啓良說:“今天李豔玲上夜班,他是不是在那裡?”
高世強說:“那咱們快去看看!”於是二人直奔織造車間電工值班室。王啓良二人剛追到織造車間門口,就發現龔愛民三拐兩拐進了電工值班室。準知他在打李豔玲的主意。
王啓良說:“這小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今天是小李上夜班!”
高世強說:“咱就看看這小子想幹啥?”
王啓良說:“好吧!咱們不到關鍵時刻不露面,氣他個半死!”
高世強說:“到時我給他編一個故事就能氣跑他!”
二人就躲在暗處死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這天晚上領導值班是龔愛民。他照常轉完全廠十二個車間,最後轉到織造車間,爲的就是想看上夜班的李豔玲。李豔玲接中班後就按運轉規程到各個工段檢查電氣設備,然後回到值班室看上一班的值班日誌,見沒有可更換電器的紀錄,就打開書本看書。正在專心看書時,龔愛民笑嘻嘻地進來了。
他打招呼說:“嘿,小李你看我給你買得啥書?”
李豔玲從書本上挪開眼睛,說:“不,我有書,不用你破費!”
她身子一動不動,表示她對人和書都不感興趣。
龔愛民把包裝紙撕開晃動着一本厚書說:“小李,你看,這是我在北京王府井新華書店排隊買到的,哈,人可多啦!是,這本書可不好買呀!”
李豔玲擡頭又看看新書,是一本“紡織電工讀本”,李豔玲當然極想要,但一想到是他的書,就說:“對不起,我有這本書
,你還是送給需要書的人吧!”
龔愛民說:“他們誰有資格看這本書?全場一萬多人,沒一個夠資格的!喂,我說小李,這次我去北京在王府井百貨大樓看見一件女士綠呢子大衣,價錢也不貴,只有一百五十幾塊,嘿!真漂亮!當時我想誰穿這件衣服最合適?想來想去就是你合適!所以我就把它買來,等幾天就給你拿來你穿穿試試?好不好?”
李豔玲眼睛不離書,說:“謝謝主任,可那東西不是我享受的。你還是給大嫂穿吧!”
龔愛民哼了一聲說:“給她穿?砍不尖旋不圓的貨,那不是糟踐好衣裳嗎?我就給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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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豔玲說:“我纔不要那些衣服哪,你別拿,你如果拿來也得讓我扔到垃圾箱裡!”
龔愛民一聽,就哼哼着鼻音腔說:“小李啊,你還讓我咋說?這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莫非你要讓我把心掏出來讓你看看不成?”
李豔玲也不用眼夾他,說:“我什麼都不想明白,也不用你說明白,你如果沒事,你就坐在那裡看看我們的值班日誌,如有事你還是去辦正事,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龔愛民擺着雙手說:“小李啊小李,你你,你是故意不明白我的心哪!你可是太讓我傷心了,你不知我現在的疾苦,我我,我和她不會久長,早晚要和她離婚!和她離婚我就和你,。。。。。”李豔玲柳眉倒勾,鳳眼圓睜,大喝一聲說:“我不聽!你快給我出去吧!”
龔愛民剛開始想用書、衣服引誘李豔玲。因爲據他的經驗判斷,一般女人都是愛財見小,特別是遇見當官的,只要用物和權一勾引,就會馬到成功。想當年他當倉庫主任時,不就用一張供應票、幾條肥皂、洗衣粉就把她們弄到手嗎?有的不買賬,就用特殊手段搞定她,等她清醒過來,她想鬧,塞給她兩張自行車票,就把她玩得團團轉?什麼時候想她了,一個電話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供他享受。可誰知這個李豔玲小小的年紀,卻有天大的主意,竟敢不服他的意圖,自己的美好設想變成泡影!這,這如何是好?對,實在不行,只好用霸王硬上弓!
龔愛民這時已經心慌意亂,一看見李豔玲的美貌靚麗的臉龐就邁不動腳步了。這時龔愛民的動感神經完全沉浸在幸福遐想之中,面對絕豔嬌美的李豔玲恨不得立馬樓在自己的懷裡,現在就是縱有一死,也是死在花叢中,死得其所。
現在正是更深人靜的時候,如果這時能把她摟在懷裡,。。。。。。那就一輩子都舒心了。看看車間裡馬達轟鳴,運轉工都在一絲不苟地巡迴、操作。他終於大膽地掏出了他的殺手鐗,他慢慢靠近李豔玲,**地說:“人家這次專門去北
京給你買的書,你還不要!這書是給你買的,他們哪有資格要?人家專門給買的綠呢子大衣你不要,你不要也得要,好,聽話,接着,。。。。。。”這時他一手拿書,另一隻手裡攥着一塊手絹就向李豔玲的臉靠近,李豔玲張嘴就要大喊:“你要,。。。。。。.”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王啓良和高世強二人一前一後走進值班室。王啓良拉住龔愛民哈哈大笑,說:“喂,龔主任真會逗人玩!我們正找您哪,。。。”就在他得意忘形、想入非非之時,突然被二人驚擾,又驚又慌又氣又恨,驚慌失措他被弄得尷尬無話可說,就問:“什麼事?”心裡暗暗罵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關鍵時刻來。真他媽是土地爺圈地——哪裡都有你的事!
高世強說:“我們在牆頭髮現一個人,追過去時那人跑了。發現牆根一包布,看這件事該怎樣處理?”
龔愛民一看好事辦不成了,一肚子氣,一臉的尷尬,沒好氣地說:“這事還用找我?你們不會處理嗎?你是安保處長,你還找誰處理?”一摔手氣呼呼地走了。
李豔玲睹氣地說:“主任你走啦——不送!”
龔愛民尷尬無語,一隻手哆哆嗦嗦往褲兜裡塞那塊手絹。等他氣急敗壞地走回自己辦公室,一摸褲兜,那塊手絹不知丟在哪裡了?立刻嚇出一身冷汗。仔細回憶,很可能丟在李豔玲的值班室。擡腳出門還想找回來,可是又一想,自己再去找那塊不值錢的手絹,反而會引起他們的警惕,不如不找。再一想,他們就是檢到那塊手絹又能怎樣?他們知道手絹上有啥秘密?再者說,人們把手絹稱手巾,手巾的諧音就是“手緊”“受盡”的意思,誰檢到手絹都怕倒時運,趕快把它扔到垃圾箱裡。
。。。。。。二人眼看龔愛民慌慌張張把手絹掉在地上,高世強手疾眼快一個燕子點水就把那塊手絹撿起來,捧在手心裡。高興地說:“這纔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然後又找一塊包皮布把這塊手絹小心包好,揣在兜裡。
李豔玲這時臉色恢復平靜,看高世強動作利落地撿起一塊手絹,說:“咳,我還以爲檢到什麼寶貝,原來是一塊髒手絹,噁心人,快把它扔到垃圾箱裡!”
王啓良故意說:“拿回家去給小孩擦屁股用吧!”
常言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龔愛民老謀深算,這次還是一招失算,滿盤皆輸,。。。。。。…..就是這塊不顯眼的手絹,給王啓良、高世強立下汗馬功勞!
這正是:常勝將軍也失手,丟下‘手巾’落慌走。
探莊不成反取證,喜的二人笑開口。欲知後來事,且看第五十八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