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豔玲無緣無故捱了四個大嘴巴,看在王啓良的面上,強壓悲憤,抹抹淚水跑了。長這麼大,還沒有嘗過搧嘴巴是啥滋味,今日卻品嚐了。
回到家,“湘妹子”邵雲秀看見女兒臉色不好,就問出麼子事了?李豔玲裝作很輕鬆的樣子說:“很好,沒事!”可心裡卻在流淚。自己不知在哪個地方惹到人家痛癢了?自己也沒有做過對不起人的事情爲何突然遭到那個女人的毒打?這是爲什麼?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醋勁”發作!是女人的明顯特性。啊,那個女人怕我搶她的男人?哼,我就搶你男人!我氣死你!我一定報這“一箭”之仇!
湘妹子邵雲秀沒細瞧就洗衣服去了。李明祿迫不及待地問起代父致歉之事,李豔玲馬上說:“說了說了。人家王大哥說,這事不關李大叔!李大叔當時作得對!但後來之事也由不得李大叔左右。請李大叔放寬心,過去事就讓它過去吧!”
李明祿越聽越高興,越聽越舒心,嘴裡唸叨不停:“是啊是啊,不愧是軍人出身,思想覺悟就是高!唉,人家原來可是正團職啊,可是,。。。。。。”說到這裡,不由老淚縱橫。想着想着就哭天抹淚了湘妹子邵雲秀洗完衣物轉身進屋,說:“剛剛爺兒倆說的可是‘晴空萬里,咋個晴轉陰、陰又下起小雨’來了?”
李明祿抹着眼說:“就因爲我一時激動一句話,害了我的老兄、害得老侄子丟了官!人家十七歲參軍,平過叛亂、打過邊境戰。人家可是有功之臣哪!想到這些,我怎能不傷心?”
母女二人趕忙勸慰。最後,不得不讓他服一片“利眠靈”,強制他睡覺。
李豔玲躺在炕上心裡越想越窩火。她那個小樣,卻像只母老虎,看她那個樣子,對王大哥肯定不好、王大哥肯定受她的窩囊氣!對,她對王大哥不好,我不能白白挨她左右開弓四巴掌,還往我身上潑髒水!對,總有一天我要找她算總帳!
這樣過了半個月左右,這天李豔玲六點半起身,洗漱完畢推車就走。
湘妹子邵雲秀急忙追出門:“喂,伢子,要吃早飯走。今日不上班,這麼早幹麼子去呀?”
李豔玲騎上車一腳叉地說:“我找同學耍耍嗎,曉得回來就是!”
到了人民醫院,轉到二樓找到“外科”。一眼看見川妹子傅碧瓊正專心直專心致志看醫療檔案。哪裡想到,被她搧耳光的漂亮妹子會追過來“報仇”!李豔玲看準了她,一個箭步衝上去,左右開弓搧了她兩個響亮的耳光,兩個耳光把川妹子傅碧瓊搧懵了。等她清醒過來,看清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妹子!
她捂着臉,疑疑惑惑地小聲說:“你這個俊妹子,咋個不分青紅皁白就打人噻?你也不講
道理,我哪兒惹到你?你說說嘛!”
川妹子傅碧瓊的態度和那天是天壤之別,倒把李豔玲鬧迷糊了。她想,是我打錯了?不會呀!那天就是她喘着大氣左右開弓打了我四個耳光,這不能錯呀!
她開始打量川妹子傅碧瓊。她個頭不高,穿着白大褂,身材玲瓏,線條很優美。看她的臉,眼睛不大卻是一對丹鳳眼,顯的高雅又給人以溫柔感。今天的外表和說話的聲音讓人根本不相信她會打人!李豔玲突然想到,她是不是在衆人面前演戲?
李豔玲一指川妹子傅碧瓊說:“你現在不用在衆人面前演戲!那天你不分青紅皁白就摑我,把我打得暈頭轉向。這還不算,你還把屎盆子、尿盆子往我頭上扣,現在你扭頭不認賬。想得好,姑奶奶不受這個冤枉氣!”
川妹子傅碧瓊緊鎖着眉頭在回憶,她說:“你說我打你?我可沒有印象!這可咋說呢?”這時去查房的醫護人員陸續都回來。李豔玲怕川妹子傅碧瓊突然還手就還摁着她不放。因爲已報四掌之仇,所以李豔玲沒有再打她,只摁着她的手。
川妹子傅碧瓊也不動身,說:“妹子,怪我腦殼笨,我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在哪裡打人了!這樣可不可以、就算我打你了,看你出沒出氣?如果還沒有出氣你還可以繼續打我,我決不還手!”。李豔玲本來還在生氣,一聽這話,她到後悔了,不該動手打她。就說:“既是這樣我也就不生氣了!”鬆開手,川妹子傅碧瓊站起身說:“妹子,我咋個還是想不起來呢?”
在四周圍觀的病號、家屬不幹了,紛紛指責李豔玲,說:“無端打了傅大夫,現在說走就走?沒有那麼便宜!”李豔玲可不怕人多,她話語乾脆地說:“這些事是我和她的事,和你們有啥關係?你們來報打不平,你們誰能管這件事?你就站出來和我把這件搞清楚!”
李豔玲的話一出口,立刻把周圍的人打了個德州扒雞——大握脖!一時沒人接話了。
正在僵持之時,醫院保衛科長馬少堂走過來大聲喝斥李豔玲:“你是幹甚麼的?爲什麼動手打人?跟我去保衛科!”
李豔玲不屑地說:“別說你小小的保衛科,就是去公安局咱也不怕!只是你保衛科長官職太小,姑奶奶不想和你說話,還是請你們院領導來說事!”
醫護人員很快被李豔玲的說話冷靜、處事從容所折服,又被她那美麗動人的姿色而傾倒。人們看着李豔玲各個心裡都在暗自品頭品足:嘿,人家是怎麼生的怎麼長的?長得那麼漂亮?保衛科長馬少方只看了李豔玲一眼,立刻腿腳就懶得動彈,又看了兩眼纔去請示院領導來處理此事。一邊走還一邊想,這是誰家姑娘?太惹人了。
醫院領導披着白大褂走過來。
說:“有啥事和我說!我是院長馬少方!”
李豔玲看這人有三十六七歲,臉龐和脖子一邊粗。個頭不高,腰圍變園滾,已經發福了。
李豔玲說:“其實和誰說都可以,只要你們秉公處理。”
於是,李豔玲流着淚水一字一板把那天被打之事說了一遍。
在醫院,川妹子傅碧瓊突出政治、思想進步,深受領導的稱道;醫術精湛,待人歉和,在醫護人員中口碑極好。醫護人員不相信一個賢良淑女會動手打人。
院長馬少方問川妹子傅碧瓊:“可有這碼事嗎?”
川妹子傅碧瓊點點頭,說:“有無這碼事,我記不太清楚了。我不是推脫責任,我只要從家裡出來,家裡什麼事都會忘記,我不知道這是咋個搞的!”
院長馬少方說:“既然是這樣你辦事就太莽撞了。家庭事不能牽涉別人,我看這事半斤八兩算了!”川妹子傅碧瓊已知理虧,連連賠禮,說:“妹子,這件事就怨我吧!好不好?不過有件事我記得清楚,你的爸爸檢舉我娃兒的爺爺,給我全家大小造成那麼大的痛苦!。。。。。。”院長馬少方一聽明白了,他知道這件事的厲害,馬上制止說:“打住打住,這件事只能授意不能言傳、更不能深說了。”
馬少方知道這件事的底細,而且他認識原地區公安處長李明錄,馬上認出這個丫頭就是老處長李明祿的千金。雖然李明祿正躺在自家的炕上,可是“死虎雄風在”,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要碰這樣的事,快快息事寧人。
馬少方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對保衛科長馬少堂說:“自家事自己處理!快,快送李姑娘走!”
李豔玲出了這口惡氣還得到賠禮道歉心裡美滋滋的。
半路碰見高世強,高士強剛剛去公安局,送打證龔愛民罪行的材料證明。這個證明就可把龔愛民正式送進看守所,等候判決。李豔玲攔住高世強,就把打川妹子傅碧瓊之事說一遍。高世強當時沒有說話,聽後批評李豔玲說:“看似你勝利了,你解恨了,你出氣了。實際你又給王大哥惹麻煩了!你可能沒注意,大嫂神經不正常,在外是一個人、在家又是另一個人!你年輕氣盛不該這麼辦,忍一口氣海闊天空,怕啥?如把大嫂打壞了、氣壞了,還不是王啓良的罪過?你們小孩子家家辦事,欠思考!”
幾句話說得李豔玲低頭不語。是啊,當時爲圖一時痛快就打了她!打過後也懷疑川妹子傅碧瓊神經不正常。後悔也無法挽回,這一打,或許給王大哥惹出更大的麻煩來!現在她真的後悔了!
這正是:蛇仙操縱雙面人,裝瘋賣傻精氣神。
只要治死王啓良,一了百了歸山林,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七十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