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的戰力值別的不說,單說力氣就早已遠超艾米了,又再次經歷了四天半的體質改造,收拾艾米肯定是小菜一碟。
他剛纔之所以沒有做什麼反應,是因爲心裡面有底,就沒把艾米當做對手來看待,想弄明白艾米到底想怎麼樣。
沒想到艾米竟然把他放到了食盆裡!
然後艾米轉身就跑,鑽進了仿真樹幹裡面,沿着螺旋形階梯往上跑,卻沒有從吊牀那裡出來,似乎是調轉身體跑了下來。
當它從仿真樹幹裡探出頭來時,嘴裡面竟然叼着一塊肉乾!
它把肉乾放到沈飛面前,一邊“咯、咯”的輕叫着,一邊手舞足蹈地示意沈飛快吃。
沈飛終於弄明白它爲什麼把自己放進食盆裡了,因爲這塊肉乾是給他留的,要讓他自己一個人吃。估計艾米覺得把他放到矮樹墩旁邊的話,就有點像以前排排坐一起吃的意思了,現在這樣才能表達清楚讓沈飛吃獨食的意思。
看着艾米烏溜溜的黑眼睛,沈飛覺得不吃上一口肉乾,艾米的心裡面肯定會疙疙瘩瘩的,索性不講究那麼多了,管它在哪裡放置過,找了個看不到它牙印和爪印的地方,咬下了一大口。
艾米人立而起,像跳草裙舞一樣扭動了幾下,然後又“咯、咯”輕叫着跑開了。
沈飛無法理解艾米爲什麼高興到這個樣子,難道是因爲自己一睡四天半?艾米以爲自己再也不能和它一起玩了,現在見自己不但“活”了,還能吃能喝的,所以會發自內心的高興?
艾米的小腦袋能不能想得這麼複雜?沈飛說不準,但他覺得地圖魚、羅漢魚都能通人性,雪貂好歹也算哺乳動物,這點心理活動應該會有的吧?
沈飛聯想到艾米剛纔扭了那幾下,還真是有模有樣的,再聯想到它捧着自己跑過來,心中忽然升起了怪怪的念頭:艾米會不會和自己的遭遇一樣?動物的身體只是表象?
在沈飛的印象中,雪貂人立而起司空見慣,卻從沒看到人立跑路的,艾米會不會像自己一樣不習慣四肢走路的感覺?所以纔像自己一樣會站起來跑兩步?
沈飛正在東想西想,艾米的嘴裡竟然又叼着一塊肉乾跑了過來。
它把肉乾放在沈飛的面前,毛乎乎的小臉上佈滿了笑意。
沈飛翻身出了食盆,像以前一樣做着你吃你也吃的動作。
艾米卻連退了兩步,蹲坐在地上,一副看着你吃我就很高興的樣子。
沈飛剛吃過杜夢特供的夜宵,真的不餓,便用兩隻前爪抱起艾米剛拿來的肉乾,要送到艾米的手裡。
艾米卻又退了一步,“咯、咯”輕叫着,轉身就跑,又跑進了仿真樹幹裡。
沈飛停下了腳步,看了看手裡的肉乾,再看看那塊被自己吃過幾口的肉乾,艾米不會是還有儲備吧?
果不其然,當艾米再次出現在沈飛面前時,嘴裡又叼了一塊肉乾!
艾米把肉乾放進了食盆裡,又轉身跑了。
沈飛有點傻眼了,你不會還有存貨吧?最近一段時間,你每天的食譜裡只有兩塊肉乾,你可是食肉動物,無肉不歡,每天能省下一塊肉乾就不錯了。
艾米又叼着肉乾出現在沈飛面前,沈飛簡直要跪了!
竟然真的有!最少也得攢四天,可別……餿了!
如果吃壞了肚子,可能要死龍、死貂的!
艾米哪知道沈飛正擔憂着食品安全問題,得意的昂着頭,邁着輕快的舞步,叼着第四塊肉乾走到食盆邊。
沈飛回歸原位的時候,下意識地聞了聞第四塊肉乾,好像沒什麼異味。
他又細細聞了聞自己這邊的,應該也沒事。看來肉乾的存儲保質期還是比較長的,而且杜夢這裡比較涼爽,肉乾不至於幾天就變質。
有了四塊肉乾,一龍一貂就像以前一樣排排坐,吃喝起來。
這等於是加餐,但肉乾的味道確實不錯,一龍一貂又像是久別重逢,一口接一口的互敬肉乾,很快就把小肚子撐圓了。
沈飛雖然撐的有點活動不便,卻不妨礙他心裡面盪漾着絲絲感動。
想想艾米還真是夠意思,重情重義的,估計是從自己昏睡的第二天,就開始每天給自己留塊肉乾。等下次去安紫萱那裡,好吃的都給它帶回來一份。
稍微歇息了一下,沈飛就拖着快擦到地面的肚子,和肚子撐到一邊的艾米一扭一扭的往客廳最東邊的夢境投影走去。
在一個被展成了寬銀幕的夢境投影裡,杜夢正和一個年輕人交談。
似乎那年輕人覺得杜夢所說的不足以引起他的交易興趣,一邊搖頭一邊說:“那不就是自助圓夢?我還不如花點小錢找個私家偵探打聽出她的脾氣秉性,然後再投其所好呢。”
杜夢微微笑道:“你以爲私家偵探真的無所不能?像你說的那種刺探別人隱私的私家偵探,比狗仔隊的智商高不了多少,甚至還不如狗仔隊。你用他們得來的結論投其所好,你的成功率豈不是很低了?更重要的是,你失去了追逐夢想的樂趣。要知道,你在夢空間裡不怕失敗,可以隨時刷新。在現實當中,你一旦追求失敗,確定有重來的機會?”
那人忽然來了興致,“在夢空間裡應該和麪對真人一樣吧?那我可不可以直接把她按倒OOXX?”
杜夢的笑容頓收,眼皮一耷拉,“你高興就好。”
沈飛險些一個趔趄歪倒在地!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雙眼放光的年輕人,你這傢伙腦袋被門夾了?很明顯杜夢已經向你介紹完夢空間了,你還意識不到杜夢是怎樣的存在?竟然和她探討這麼深奧而又直白的哲學問題?
沈飛感覺杜夢沒有立刻離開當前夢境的意思,看來那個疑似腦袋被門夾了的傢伙,是被杜夢暫劃在優質客戶裡面的,她不想輕易放棄。
這對於沈飛是好消息,因爲可以安心的尋找其它符合自己需求的夢境闖進去。
當他的目光從沒被這個寬銀幕遮住的投影一一掠過時,其中一個咖啡館的夢境突然變亮了!
沈飛心頭一跳!
老龍頭!
沈飛記得杜夢說過,夢中的連貫性可能成問題,某些情形是斷開式快進的,甚至毫無理由的跳戲。看來這就是做夢的人突然跳到了另一個劇情,燈光柔和的咖啡館,一下子轉換成了麗日高懸的老龍頭。
沈飛看着幾乎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老龍頭,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藉機去看看有什麼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