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進入帳篷的三人,哈森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朝魯則是悄無聲息嘆了口氣,“阿古達木(廣闊),你來了。”
那個五十多歲的漢子點了點頭,“朝魯,我來了。今天來是想說說草場的事情。”
朝魯說話了,“我和我的家人已經在這片草場上生活了二十多年了。那個時候,那日鬆還沒有出生,我和我的家人就在這片草場上放牧,生息。你們真的要把事情做絕麼?”
阿古達木說話了,“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受傷了,沒有實力了,就該把草場讓出來。規矩就是這麼定的。因爲你六層的實力,你們家已經佔着這片草場二十多年了。現在也該讓出來了。”
朝魯面上閃現過一絲痛苦。
哈森搶先說話了,“我阿爸是響應長老的號召,爲了對付那頭聖獸受傷的。怎麼,你們要過河拆橋麼?如果沒有我阿爸,那頭聖獸也不可能被馴服。”
“我們都沒有讓長老會補償我阿爸,你們還要來奪走我們家的草場,你們也太過分了吧。”
阿古達木笑了,“管你因爲什麼受傷呢。只要沒有了實力,就不能佔着這樣好的草場。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就是這樣的。”
說着,阿古達木上前了一步,靠近了朝魯。
那日鬆以爲阿古達木想要動手,連忙攔住了阿古達木,“我阿爸身上有傷,你不能和他動手。”
阿古達木“哈哈”大笑,順手就推開了那日鬆。
那日鬆是尋常人,自然不是阿古達木的對手,就算是阿古達木沒有使出來什麼實力。
所以,被阿古達木一推,那日鬆就跌倒在了地上。
阿古達木想要繼續靠近朝魯,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攔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個年輕人一看就不是當地人。
因爲他身上穿着只有旅人才會穿的衝鋒衣,牛仔褲。
阿古達木笑了,“怎麼,一個外族人,也要管閒事麼?”
張旭伸出了一隻手指頭,“一招,只需要一招,我就能讓你趴下。”
阿古達木頓時惱怒了。
就是朝魯,實力健全的時候,也不敢說一招就能放倒他。
雖然,朝魯是六層,他是五層。
因爲他天生神力,從小就比別人力氣大不說,身體素質也比別人好。
尋常的六層都不是他的對手。
朝魯曾經得到過高人的傳授,修煉的武技非常精妙。
所以,他不是朝魯的對手。
很早之前,他就覬覦朝魯家的這片草場。
十年前,曾經爲了這片草場在擂臺上和朝魯比試,結果給輸了。
現在,朝魯受傷了,別說是動用武力了,就是能活幾天都不知道,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奪取朝魯家的草場。
沒有想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一個年輕人,竟然攔住了他不說,還說一招就能敗了他。
阿古達木怒了,“小子,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着,阿古達木舉起拳頭就往張旭的胸口砸去。
那日鬆在旁邊驚呼了出來,他沒有想到張旭如此衝動。
阿古達木可是後天五層的高手呢,張旭這個普通人怎麼能抵擋呢。
朝魯也是高聲喊叫道,“阿古達木,住手……”
哈森面上也閃現過了驚恐。
兩個孩子已經嚇呆了。
就在這個時候,就看到張旭伸出了一隻手指,點在了阿古達木的拳頭上,稍稍吐出勁力。
頓時,阿古達木就覺得自己的拳頭受到了重擊,骨頭都好像要碎掉了一樣。
這股力量連綿不絕,通過他的拳頭作用在他的身體上,阿古達木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頓時飛了出去。
落在了帳篷的門簾前,才掉了下來。
朝魯驚呆了,那日鬆驚呆了,哈森也驚呆了。
甚至,跟隨阿古達木來的那兩個年輕人,阿古達木的晚輩,也驚呆了。
雖然阿古達木飛出去,看起來有點駭人,但是張旭並沒有使出太多實力,所以,實際上阿古達木並沒有受傷。
阿古達木落在了地上,一個骨碌就爬了起來,“你是什麼人?你是什麼境界?”
張旭笑了笑,“你說,我是什麼境界呢?”
阿古達木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着張旭,小心翼翼試探問道,“你是先天境界?”
張旭點了點頭,“不過五氣朝元境界罷了。”
聽了張旭的話,阿古達木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五氣朝元境界,在那些先天長老裡,也算實力強大的了。
根本不是他一個後天五層境界的人能夠冒犯的。
朝魯張大了嘴巴,吃驚極了。
而那日鬆眼睛裡迸發出了耀眼的神采:有了這位客人,今天,自己家的草場不會被奪去了。
哈森也是,面上喜色怎麼也掩蓋不了。
張旭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好像,剛纔說出來那樣驚天動地的話的不是他,而是別人。
大約過了快半分鐘,阿古達木纔回神過來,小心翼翼站起了身子,“對不起,大師,剛纔多有得罪。”
張旭也不欲惹事,擺了擺手,“你,離開吧。”
“是。”阿古達木對着張旭躬身行禮。
接着,阿古達木對着朝魯,又挺起了胸膛,面色鎮定,說道,“朝魯,這位大師總有離開的時候。不可能一直呆在你們家裡。這位大師在的時候,我給他一個面子,不找你麻煩。”
“但是,這位大師離開了,我依舊會向你要下這片草場。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就讓長老會來裁決,我們在擂臺上決一勝負。”
說着,阿古達木對着兩個跟隨他來的年輕人說道,“我們走。”
說着,帶着這兩個人,竟然是頭也不回走了。
看到阿古達木走了,朝魯一家都鬆了口氣。
然後,他們都愣愣看着張旭,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一個過路,借宿在他們家的旅人,竟然是先天五氣朝元境界的大師。
這事情也太不敢讓人相信了吧。
隨即,三人面上的神色黯然下去:這位大師總有走的時候,那個時候,該怎麼辦呢?
哈森也是嘆了口氣,“阿爸,不如我們就讓出這片草場吧。這位大師,總有離開的時候。不能庇護我們一輩子。”
朝魯嘆了口氣。
那日鬆眼裡有些不甘。
張旭轉過身子,看着朝魯,“我可以治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