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超市後,大鵬提出:“各買各的,顯得有份量。”我和草兒就進了水果店,大鵬到樓上文具店去了。草兒問我:“買水果,還買什麼。”我說:“拿件牛奶吧,大人小孩都能喝。”我們從進超市到出超市,用時不到十分鐘。我們站在超市門口等了很久,大鵬提着一個小孩的書包出來了,我說打開看看,大鵬說:“糊弄小孩的,有啥看頭啊。”草兒說:“就看一眼,看你買的啥,以後學着哄小孩兒。”大鵬就將書包丟給草兒:“我去停車場把車開來,你和大哥在這裡等着,包包給你揹着,讓你看個夠。”草兒把書包打開一看,有米老鼠logo的文具盒,文具盒裡有鉛筆、橡皮、削筆刀、尺子、摺疊圓規。出文具盒外,還有唐詩三百首注音版、四大名著兒童讀物注音版。草兒說:“芹姐姐真有福氣啊,三哥這樣的男人,心細得像女人。”我說:“大鵬的細心,是培養出來的。原來給領導開車,現在的角色實際是攝影兼司機、後勤服務。我們的吃喝拉撒,他都管着呢。”
“三哥這人,實在。”草兒說。
到三妹酒樓後,車剛一停穩,三妹就和她老父親、女兒倩倩候在門口。下車後,三妹向她老父親介紹我和草兒,說:“爹,這是大哥。我在電話裡頭告訴你的,這妹子,叫草兒,是我們最小的妹妹。”然後對倩倩說:“快叫大舅和小姨。”倩倩很乖巧,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草兒,小口一開,嗓音清甜,一聲“大舅”、“小姨”像蜜棗甜在心頭。我抱了抱倩倩,很沉,放下後,草兒又抱,故作抱不起來。大鵬愣在那兒,傻笑。三妹走到大鵬跟前,只有大鵬的肩膀高,她回過頭告訴老人家:“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大鵬。”老人家望了望大鵬,大鵬仍然傻笑不止。三妹對倩倩說:“叫四舅。”倩倩噘着嘴,反問道:“你不是告訴我,看見大個子就叫爹,現在怎麼是四舅了。”大鵬樂了,抱起倩倩,原地轉圈圈。倩倩的花裙子飛起來了,喊道:“爹放我下來,爹放我下來。”
晚飯時,老二也從臺裡過來了。三妹的父親和叔叔、我們五個加上倩倩,剛好八個人。今兒個是大團圓,上有老,下有小,我們盡情地享受着天倫之樂。
在酒桌上,我和老二主動提出,要把三妹和老四的婚禮拿上議事日程,要辦得體面點兒。老二說:“我們在辦婚禮方面,佔盡了優勢。主持人、車隊、攝影、樂器、婚禮服我們要啥有啥,一應俱全。”三妹說:“二哥還說漏了,婚慶擺酒的酒樓,我們自己也有。”還真是,我們啥都不缺。我說:“這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佔盡了。老人家也來了,今年剛好是閏年閏月之年,有句老話:正七迎雞兔,二八虎合猴,三九蛇共豬,四十龍合狗,牛羊五十一,鼠馬六十二。三妹和四弟,一個屬老鼠,一個屬老馬,六月結婚正好。日子就定在下週六,剛好六月一十六,晚上六點婚禮開始,六六六六,不是大順嗎?”老二一笑,說:“大哥這水平,可以到街頭混吃混喝了。”我說:“知道一點皮毛,隨便一說,主意嘛,還是大家拿。”老二說:“大哥都把日子選好了,我們照辦就是了。在這裡,我們大家庭的事,就是大哥做主。”我問三妹:“日子這麼緊,你那邊來得及嗎?”三妹說:“老家就一個姐姐,老爹和叔叔都在這兒,就看四弟這邊了。”
大鵬說:“沒問題呀,我馬上就打電話。”
大鵬的父母聽說大鵬要結婚了,喜出望外。就這樣,在酒桌上,我們爲三妹和大鵬選定了結婚日期。
草兒說:“我要當伴娘。”
我說:“這個沒人跟你搶,你三哥和四姐會很高興的。”
老二說:“這個證婚人嗎,本來按倫理秩序,應該由大哥來。考慮到規格,中國人好面子,我這個臺長就當仁不讓了。”
我說:“那是當然,顯得三妹和大鵬很有面子。我嘛,可以代表兄長髮言,表示祝賀嘛。”
大鵬說:“大哥昨天晚上就把婚慶策劃方案寫好了,給二哥、我們的家長把發言稿也寫好了。”
三妹說:“有大哥在,啥事都考慮周全了。”
老二說,“要寫一首歌詞,送給三妹和大鵬。大哥筆頭快,兩天內弄出來,可以嗎?”
我說,“還用兩天,這個嘛,張口就來。”於是端起酒杯,站起來,一飲而盡,唱道——
我們懷揣着夢想離開家門,
遊走在風情萬種的羊城。
我們不是沒有目的的遊民,
我們只是想借着城市的路燈,
照亮我們迷茫的眼睛。
我們攜起手來就是一家人,
一起爲夢想打拼。
有情人終成眷屬,
未來還有千萬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