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也等她平靜了很久,我終於問道:“當初他和米藍爲什麼分手?”
任瑤瑤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米藍去了美國兩年,回來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哦......”我也開始陷入一種複雜的思緒當中,很好奇這兩年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他在哪裡了嗎?”
“現在就算你知道他在哪裡了還重要嗎?”
“重要,我要親口告訴他我錯了,我不祈求他能夠原諒我,只求他能夠接受酷奇這家付有靈魂的公司。”我從她的眼裡看見了一種真誠的悔意,這是在一個全身充滿銳氣的女人眼裡很難見到的。
我淡然的笑了笑,嘆道:“一句對不起已經不再重要了,想必他也早就風清雲淡,如果你現在刻意去提起這些事,想必他又會更加墮落。不過如果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他,我可以將你的歉意轉告給他,至於見面我想真的沒必要了。”
任瑤瑤直搖頭,有些魂不守舍的說道:“不是的,你們什麼都不瞭解,這句對不起我一定要當着他的面告訴他。”
我不準備再和一個已經失態了的人繼續保持溝通,便站了起來,對她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你的歉意我會替你轉達,打擾了。”
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雙手抱着頭做出一臉痛苦的表情,當我走到門口處時她突然開口喊道:“等等,麻煩還請你轉告他,說我任恩碩會一直等他,會一直等着他的原諒,無論等多久。”
“你叫......任恩碩?”我驚訝的看着她。
她點點頭:“這纔是我的真名,名片上的名字是假的。”
我做出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心說怪不得百度不到任瑤瑤這個名字的資料。但我並沒有再說些什麼,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雖然我並沒有成功收購酷奇,但我收穫了一段被塵封很久的故事。是故事總會讓人心酸和回味,就好比我現在的心情非常壓抑,直到抽完一根菸纔有所緩解。
我繼續遊蕩在蘇州這座城市,也不知道要去何處,只是朝北一直走。
也不知路過多少站我纔想起上網再查一下任恩碩的個人資料,剛摸出手機就有一條來自米藍在一個小時以前發來微信。
我點開,內容如下:“李洋,併購計劃有進展了嗎?”
“沒有,只是任恩碩告訴了我一些事情的真相,她現在情緒很差,我準備明天再去找她聊聊併購的事。”
我回復完米藍後便打開了手機百度,在搜索引擎裡輸入任恩碩的名字,然後便彈出來許多條貼有任恩碩的標籤。
我點開任恩碩的百度百科,彈出來的資料讓我大驚失色,上面寫着卓藝廣告傳媒有限公司總經理,若夕基金會副主席。
以上這兩條醒目的消息吸引了我,先說卓藝廣告公司,那可是當今國內響噹噹的頭號4A級廣告公司,萬萬沒沒想到任恩碩居然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再說若夕基金,雖然我不太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但是我知道米藍也在這個神秘的組織中,並且米藍還是這個組織的主席。
正接着往下看時米藍回覆微信,道:“你知道她的原名了?”
“嗯,我還知道你們是大學同學。”我並不打算隱瞞我今天知道的一切,其實有時候敞開心扉纔算是一種真正的解脫。
“哦,那她還說了些什麼嗎?”想必米藍也挺想知道我們聊了些什麼,不然她這個冷漠的女人也不會刨根問底那麼多。
“他還讓我轉告一個叫張陽的男人,說她對不起他,還說讓他原諒她。”
“你知道張陽在哪?”米藍的這條信息很快就回了過來,猜想可能和今天任恩碩問我時的心情一模一樣。
從字面上理解米藍也很着急這個名叫張陽的男人,我突然覺得有些自愧不如,於是無力的自嘲一聲,回覆道:“我見過他。”
“他,他現在還在蘇州?”米藍突然用語音回覆道。
我也改用語音,回覆:“在呀,而且他現在活得特別滄桑,我怎麼也感覺不到他像任恩碩說的那般完美。”
“你還能找到他嗎?”
“應該能吧!”
“那如果你再見到他,請告訴他我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放心去愛,因爲我們的愛情並不一目瞭然,我們的愛情路上佈滿了荊棘。”這段話米藍改爲文字回覆過來的。
我看着這條信息很久,纔回複道:“嗯。”
我也不想說太多話,因爲真的挺痛苦的,第一是因爲他們這三角戀情而感到燒腦,她愛着他,而他現在不知道愛着誰,而她好像已經不愛他了,哎,糾結。第二是因爲對比,就算那個叫張陽的男人真的非常完美,但能有這麼兩個優秀的女人愛得深之入骨,恐怕也只能說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所以對比之下我就顯得那麼卑微和多餘。
呵呵,是啊!這個世界怎麼會在意呢,我不過只是這個世界中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塵罷了,即便某天消失了,那也就消失了,不會有兩個甚至一個女人滿世界找我。
在這種卑微中我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繼續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這條路上,周圍不斷擦肩而過的行人好似都保持同一張面容,做着機械似的動作,那一瞬間好像這個世界都被機械化,唯獨只有自己在別人的故事中痛苦,在痛苦中做着掙扎,在掙扎中不知所措。
渾渾噩噩中我又來到了空城音樂餐廳,現在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但是餐廳中依舊有那麼一倆個人坐在角落喝着酒聽着歌發着呆。
我點了杯扎啤也做到了靠窗的角落路,聽着餐廳老闆正在唱的一首歌,這首歌叫《空白格》這是一首很好聽的歌,僅此而已。
也不知道是心情原因還是自身原因,只喝了兩口酒我就感覺頭有些暈暈的了。擡頭看餐廳裡的燈光也隨之變得朦朧,又好似在我眼前形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光圈,這些光圈又好似一張張嘲笑的嘴臉,似乎正在嘲笑我那經不起任何打擊的心靈,嘲笑我那多愁善感的情緒,嘲笑我這破爛不堪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