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再次襲來一個人的孤獨,我的思緒再一次被緊張的情緒所左右,該聯繫的人我都已經聯繫了,如果到時候只有三個人去參加活動演出,我不知道夏雪會不會罵死我。
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其實就希望親耳聽見夏雪表揚我,哪怕就用一個微笑來鼓勵我,可是這麼點小事我都辦不好,突然感覺自己真夠沒用的。
也不知道沉寂在一個人的懊惱中多久,方婷提着一袋子水果回來了。我看了看時間現在纔不到中午十二點,有些好奇地將頭轉向她,問道:“你咋回來了?”
“怎麼啊?你不想看見我呀!”這纔是我認識的方婷,今天早上那個人說話的語氣根本就不像她。
我也懶得和她繼續瞎BB,本來現在就已經很惱火,再加上高燒不退,現在整個人屬於朦朧狀態,也就只剩下一副皮囊了。
“來,吃點新鮮水果。”方婷將一大袋子的水果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就看了一眼然後點上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頓時我感覺自己的喉嚨快冒火了,在尼古丁和鼻涕蟲的雙重刺激下,我似乎感受不到自己還活着這個事實了。
方婷朝桌面上的菸灰缸看了一眼,然後就說道:“你不知道你現在在生病麼?”
“知道啊!”我向她的臉吐了一口煙霧,突然感覺她有點婆婆媽媽的。
“知道你還抽那麼多煙?快滅了,吃點水果。”她說着就伸手來掐我手中的煙。
我雖然感冒了,但我的反應力還是有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後放下,冷冷的說道:“你憑啥管我?”
“因爲你是我的室友啊!而且我纔不想被你傳染。”方婷邊說邊在我身邊坐了下。
“那你可以回你的房間去啊!”我一點不領情的說道,不是我如此冷血,而是我不願透露現在的心情。
“我不,你告訴我你又在爲什麼事煩惱?”如果說在我所有認識的我女孩當中誰的臉皮最厚,非她方婷莫屬。
“你咋就知道我心情不好了?”我努力的擠兌出笑臉看着她。
“你管我爲什麼知道呢,反正你不說我就一直在這裡煩你。”方婷一邊說一邊還打開了電視,還擺着一副賴着不走的姿勢。
“你他媽有完沒完呀!”我頓時有些火大。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她擡起頭用她的下巴對着我,簡直一副討打樣。
“我操你啊!”我在煩躁中怒罵。
“操吧!又不是沒被你......”
“方婷,你還有完沒完了!”我沒等她繼續說完那些噁心的我話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所以你就乖乖告訴我你又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看前幾次不都是我幫你解決的嗎?”我是真見識到了方婷的厲害,也許是職業緣故吧!
我也突然想起了,好像這事方婷能解決,於是轉口認真的說道:“別說,這事你還真能幫上忙。”
“說吧,什麼事?”方婷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一本正經的聽着我的那些委屈。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最近會舉行新產品的慈善晚會,然後我們部門主要負責活動的宣傳,我的上司也就是夏雪她給我的任務是讓我找幾個能歌善舞的青春美少女。公司給的報酬是每人五千,本來我已經找到了,可是今天她們竟然爽約了,今天已經是最後期限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我才纔想起你的職業好像和這個有那麼一點聯繫,並且你也長得漂亮,所以......你看......”
我的委屈說完後方婷卻沉默了,臉上原有的表情也漸漸失去了光彩,我不知道她是害怕露臉還是她也嫌錢少了,反正她給我的反應就是不樂意。
我無奈地揮了揮手,道:“嘿,就當我沒說。”
我準備回房去,方婷突然在沉默中開口道:“這事我真不能幫你,不過我可以給你找人,你要多少?”
“我要多少?”我一聲冷笑,這又不是酒店裡選小姐,難怪她是做這種職業的,隨口一句話就能讓我成啞巴。
“對啊,你不是需要又漂亮又有舞臺經驗的嗎,這個我能給你找到,絕對符合你的要求。”方婷邊說邊拿出了手機。
“我只要三四個吧!如果你真能找到那我就先謝謝你了。”這裡我先對方婷禮貌性鞠一躬,如果到時候她又放我鴿子的話,我絕對饒不了她。
“謝就不用了,就憑咱兩這關係,有事你言語一聲就行了呀!” 方婷說着還像哥們似的拍了我肩膀一下。
“咱倆可就只有合租者的身份不別搞混淆了。”一碼歸一碼,人情我知道還,但這身份不能搞錯。
方婷不滿的瞪了我一眼,拿起一個蘋果轉移話題道:“吃個蘋果吧?有助於你的病情。”
“欸,我說你這人會不會聊天?哪有人整天病情病情分滿嘴掛着。”我知道她是爲我好,但我就是受不了她對我好。
“那喝水吧!包治百病。”方婷說完又起身去給我倒水。
我有些無奈的看着她,心說這女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本來就看不穿她,現在就更不能理解了。
在方婷的囉嗦下我拿起醫生給我開的藥艱難的吞進了肚子,我笑了笑看着方婷,打趣的說道:“如果你願意改行,我認爲你可以去當幼兒園老師。”
方婷皺着眉頓了頓然後伸出手就往我肩膀上輕輕打了一下,嘟聲道:“討厭!生病了還油嘴滑舌的。”
我想男人們都明白被美女的“粉拳”所擊中並不是一件很苦痛的事,並且在很多時候男人們會故意去招惹女人們生氣,然後如願以償的遭到女人們的“粉拳”,表面上表現得很痛苦,其實心裡早就樂得屁顛屁顛了。
方婷也不例外,雖然我對她沒什麼好印象,但畢竟我得承認她是一個女人,並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如果每天對她白眼冷麪款待,那這生活才真無聊。
也不知道是藥性的原因還是我這幾天真的累了,和方婷胡扯了一會我便躺回了牀上。
半夢半醒之間手機鈴聲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我現在真沒力氣去接聽,扭頭看了一眼竟然是何雅打來的。
換做別人我肯定不會接,但是何雅不是別人,我艱難的舉起手滑動了接聽鍵,電話那頭隨即傳來何雅關切的聲音道:“李洋,聽說你生病了?你去醫院沒有啊!”
“你怎麼知道我生病了?”我有點訝異,我發燒這事除了給公司請假的時候說了一聲,便沒給其他人說過呀。
“吳磊說的,我剛剛給他打電話問你最近的情況,他說你今天沒去上班,說是感冒了。”聽着何雅的聲音我竟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在這座城市裡何雅就像我唯一的親人,在我最落魄最難受的時候總會第一時間關心我。
我忍了忍自己的情緒,然後回答道:“去過醫院了,醫生說沒事開了點藥。”
“嗯,那你好些沒有?”
“好多了,燒基本上已經退了,沒事的。”我不想讓她爲我擔心,只好這麼講了,不然以她的性格又會火急火燎的跑來看我。
“那就好,記得要按時吃藥,我知道你不喜歡吃藥,可是你不吃藥就很容易引起其它病根。”我以前總是抱怨何雅羅嗦,甚至比我老孃還囉嗦,但只有漫長的經歷才讓我明白誰是真的對我好。
“嗯,知道了,對了,蕊蕊現在好些了麼?”也許何雅關心我就如同我關心蕊蕊一樣的。
“小孩子恢復很快的,都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現在又是一個人,一定要記得注意身體纔是。”何雅的語氣有些語重心長,我現在真的一點也不煩她,或者我還很慶幸自己能有這麼一個紅顏知己。
“嗯,你也是,好了我先睡會,剛剛吃了藥,腦袋昏沉沉的。”
“嗯,拜拜。”
想起剛離開學校那會兒,我們整個圈子的人都認爲我會和何雅最終走到一起,可是我讓他們失望了,何雅這輩子只能是我最好的朋友,這層關係或者可以稱爲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