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阿姨將信給了我,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開了這封長信。
豬:
我想了好久,還是決定這樣稱呼你,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來找我,但是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非洲了,你別急着來找我,乖乖看完信好嗎?
這半個月我把所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都仔細想了一遍,還記得第一次見你還記得你發現我就是米藍的時候,也還記得我去重慶的那段日子,很感謝有你陪着我,我很快樂。
你不知道那天我狠心和你分開的時候心有多痛,我哭了一晚上,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我沒有戀愛過,從來不知道戀愛是什麼滋味,她我身邊沒有朋友,她們走後連親人也沒有了。我不得不繼承公司,每天將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可是我好累,我也想像別人那樣依賴在自己男朋友懷中。
直到我遇見了你,一開始只是覺得你這個人好玩,但後來你給了我很多不一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就是戀愛吧!我也從來沒對任何人如此主動過,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覺得每次和你在一起就很快樂很踏實,自那以後你傻傻的樣子總會浮現在我腦海裡,然後想起你不自然的傻笑。
也許主動去接觸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情,你曾問過我無數次爲什麼會愛上你,你說你一沒錢二沒勢三沒權,就連人長得也那麼磕磣,每次聽你說這些我都好想笑,爲什麼愛一個人就必須需要一個理由呢?我沒有理由,你是我的毒藥也是解藥,沒了你我活不下去。
所以我一直害怕你離開我,因爲我一點安全感也沒有,我知道你心裡還想着她,這是你心中不可抹滅的記憶,直到現在我也害怕失去你,但是愛不是束縛,我想給你機會,讓你選擇屬於你的幸福,我不再奢求能與你白頭頭偕老,只希望看見你幸福就足夠了。
可是你忍不住看見這封信就說明你已經選擇好了,只是你讓我等了你半個月,我也說過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但現在我要去一個地方。帶着基金會的成員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難民是媽媽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第一站就是非洲,我不知道這一去會是多久,也許半年也許一年,現在要你等我了,誰叫你那麼晚纔看見這封信的,這是給你的懲罰。
不許抱怨,也不許來找我,自己好好生活,好好帶領你們公司的小夥伴,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
對了,在我的臥室有我給你錄的視頻,你想我就拿出來看看吧!
老公,等我回來!
......
看完這封長信我一個人呆立在那裡很久,說出來心中的滋味,五味雜陳總之不太好受。
儘管她在信中已經原諒我了,儘管她說她要回來,儘管我知道我們不是永別,可是我還是有那麼點難受。
我感覺我的世界空了,真的空了,她叫我等她,我願意等,哪怕十年或者二十年我都願意等,只是我現在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流浪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世界末日。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至死不渝的愛情都輸在了時間和距離上,再見她時,她還是那個我認識的她嗎?而我還是那個我嗎?我不知道了。
時間是非常殘忍的,它會原諒曾經看來不可被原諒的,也會讓曾經熟悉的變成陌生的,這是我最害怕的。
潘阿姨在一旁神情有些複雜的看着我,問道:“李先生你和小姐是不是鬧矛盾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沒有說話,潘阿姨又繼續說道:“小姐她很愛你的,她也很不容易,我希望李先生你能去理解小姐。”
我點了點頭,終於說道:“我知道潘阿姨,我會等她回來的,這輩子我不能沒有她。”
潘阿姨長呼一口氣,道:“哎,你們年輕人吶......”
我記得米小艾給我說過潘阿姨曾經有一個丈夫,而且他們深愛着對方,但是一次意外潘阿姨的丈夫去世了,後來潘阿姨從此就一個人過了這大半輩子,突然對潘阿姨這份愛的執着感動了。
儘管時間如何再變,但潘阿姨的愛從沒變過,所以我不應該害怕的,我應該相信我和米小艾之間的愛情也會像潘阿姨一樣至死不渝。
我重重的抹了一把臉坐在沙發上,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是小於打來的,於是接通道:“怎麼了?小於。”
“李總你怎麼走了呢?不是說好晚上還有活動嗎?你快來啊!我們都等着你呢。”看來林夕沒給他說我去哪了。
我回道:“我去北京了,你們玩吧,別等我了。”
“這,怎麼突然就去北京了呢?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笑了笑,道:“你都找到自己幸福了,我也要去找屬於我的幸福啊!”
“哦,找嫂子去了吧!”
我“嗯”了一聲,突然又有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我趕忙對小於說道:“先不和你說了啊,我接個電話。”
掛掉小於的電話後我又接通了這個陌生的電話,問道:“喂,你哪位?”
“我啊,你在哪呢?我找你有點事。”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但是這個聲音我並不太熟悉。
有些疑惑的問道:“你誰呀!打錯了吧!”
“你是李洋吧!”
“我是啊!你哪位啊?”
“那就沒打錯啊!你告訴我你在哪?我找你有點事。”
“不是,你這人有病吧!你說你認識我,你又不告訴我你是誰,我憑什麼告訴你我在哪。”我有些火大。
“我任恩碩。”好像她也有點不耐煩似的。
“任恩碩是誰?我們認識嗎?”
“你......”
這個名字挺熟悉的,我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喜歡穿一身白衣服的美女麼。
只是奇怪她忽然找我幹嘛,於是問道:“你找我幹嘛?”
“當然有事才找你啊,沒事誰找你。”
“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電話裡一兩句說不清楚,你在哪?我們見面說。”
“我在北京。”
“那好,明天我就來北京。”
我突然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反正每次遇見她都沒什麼好事,又有些擔心的問道:“欸,你到底有什麼事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她說完就掛掉了電話,從來都是如此不禮貌。
我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我和這個女人沒什麼交情,唯一的交情就是她曾經是米小艾的情敵,只能這麼理解了。
可是,我忽然想起米小艾在信中說她從來沒有戀愛過,她不會騙我的,只是,張陽和她又是什麼關係呢,他們曾經在學校裡可是所有人羨慕的一對啊!
我有點糊塗了,越想越糊塗,還有這個任恩碩和她到底又是什麼關係,想起這些我的頭皮一陣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