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並沒有在這段錄音中發現有任何有關我老爸和二姨父有關的事情,而現在所發現的這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聯繫,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
無論怎樣這段錄音可算是特有力的證據了,這要放到法庭上許正楊這隻狡猾的狐狸也沒啥好狡辯的了。
最近壓抑的事太多了,我打算就先解決許正楊這件事,到目前爲止人證物證都有了,我終於把許正楊告上了法庭。
那一天也是歷史性的一天,沒人會想到我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角色竟然把許正楊告上了法庭,當天無論國內還是國外的記者都來了,整個人民法院外圍聚了幾百上千人,那陣仗簡直不得了。
白璐瑤也特地從澳洲回來,周裡也特赦從監獄裡轉移到法庭上,而許正楊整個人都是懵的,這也是我慶幸的,因爲這樣至少他沒時間準備了。
當然我若是以個人名義肯定不能把許正楊這個大人物告上法庭,這背後當然有克瑞集團作爲強大而有力的靠山,這也是當初我爲何要買下格瑞集團的原因之一。
讓我很意外的是許正楊在法庭上便沒有任何辯解,就連他身邊的御用律師也沒有來,我不知道他這是默認還是他律師識大悟,總之作爲原告的我,很輕鬆的將這所有的罪都扣在了許正楊的頭上。
法庭上許正楊一直閉着眼睛,沒做任何辯解,直到法官最後準備敲響法槌,就在這時其中一名審判員突然喊了一聲暫停,然後走到主席員身邊小聲說了些什麼,突然主席員說:“由於特殊原因暫時終止這場審判,72小時後再開庭受理此案。”
我們所有人都懵了,我的律師也一直追問法官怎麼回事?可法官一句話不說便離開了主席臺,前來聽審的嘉賓也都開始議論紛紛。
反而我此時很冷靜,我知道要想告許正楊沒那麼容易,不是一場官司就有把握拿下的,在開庭之前我也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好在我還有72個小時,而最後這72個小時便成了關鍵。
所有人都不知道剛纔審判員對主席員說了些什麼,原本法庭上不可以有秘密,但這一幕就出現了,而且沒有人起訴。
聽審嘉賓都漸漸離去後許正楊也來到了我的身邊,我現在面對他很尷尬,而且白璐瑤也在我身邊,而此時此刻那段錄音被當着衆人放出來後,白璐瑤也終究知道許正楊並不是自己的親外公,所以倆人這時見面就更像陌生人了。
許正楊還是謙和的笑着喊了一聲:“瑤瑤。”當然,白璐瑤並沒有理他,白璐瑤此刻眼裡只有仇恨。
那個周裡還沒和許正楊說上一句話便被警察帶走了,我們雙方的律師也都離開了,現在法庭上就我和許正楊還有白璐瑤。
許正楊又看着我,說:“可以和你聊聊嗎?”
我想他許大董事長這一輩子可能都像現在這般低聲下氣吧,當然那是我的理解,實際上他還是那麼的正氣凌然。
我並沒有拒絕他,因爲在我看來他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一個我崇拜的企業家,拋開他以前的所作所爲僅這一點依然讓我尊敬。
白璐瑤沒和我們一起,我理解她,因爲之前法庭所陳述的那些事時她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
我和許正楊甩掉狗仔的跟蹤,選擇了一家小麪館,這個地方是我選的,原因只想躲避一路跟蹤的狗仔。
我點了一碗陽春麪許正楊也隨我要了一碗,於是我們倆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坐在一起吃一碗陽春麪。沒有人會想到我和正楊集團的董事長在一家不知名的小面管吃一碗陽春麪,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和許正楊面對面吃一碗麪條,而且還是我要求的。
有些可笑,又似乎覺得有些諷刺,但又不知道諷刺的是誰。
一開始我們都沒有說話,直到老闆娘把面端上桌,許正楊這纔拿起筷子翻了翻碗裡的面,一聲輕微的嘆息,緩緩的說道:“整天大魚大肉吃膩了,突然來一碗麪條,看上去就有食慾。”
我笑了笑,道:“許董應該沒吃過陽春麪吧!”
許正楊也隨我笑了笑,道:“我吃陽春麪的時候恐怕你還沒出生,那是好多年前了,我們哥幾個一起約好去蘇北打拼,那個時候我們窮得睡橋下和菜市場,記得那時候一碗陽春麪五分錢,我們哥仨還得緊巴巴的吃一碗,連湯汁都要喝光。”
我看着許正楊臉上的笑容,特別真實一點都不作假,也很輕鬆,好似並沒有受今天的事所影響。
我一直有些好奇他爲什麼那麼輕鬆而且還和我有說有笑吃一碗陽春麪,我也一直沒再提法庭上的事。
許正楊呼哧了一口麪條,一邊嚼着一邊點評道:“嗯,不錯,雖然沒有那年的味道,但這味道特別正宗。”
我也嚐了一口,的確如許正楊所說,雖然我也沒幾次吃過真正的揚州陽春麪,但這家小麪館的陽春麪味道的確很正。
於是我對老闆娘說道:“老闆娘你家這陽春麪味道還可以啊!”
老闆娘笑笑後,說道:“我就是揚州人,從小吃着陽春麪長大,那味道你說我熟不熟。”
許正楊在這時說道:“我記得揚州那時候每個碼頭都有一家麪館,我記得很清楚特別有一家叫什麼來着......對,阿三嫂麪館,那生意從早上五點賣到晚上十點就沒斷過。”
老闆娘隨之附和道:“對對對,是有這樣一家,我老爺子以前就在阿三嫂麪館幹長工,這麼說這位老師你還真去過我們揚州。”
“那都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許正楊只是默默一笑,聲音隨之也弱了很多。
我特別注意到許正楊說這句時和剛纔說的話明顯是兩種情緒,剛纔還是激動的,可現在似乎因爲某種回憶牽着着情緒的變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