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我呆坐在電腦前,沉默不語,心中感慨這個世界是多麼的讓人活得沒有安全感,大部分人都在掙扎中,辛苦的爲自己或爲他人謀取生存的條件。
下班後我騎車去了蘇荷酒吧,我想我還是需要讓自己靜下來好好的品一杯酒,好好的聽一首民謠,好好的放縱自己。
平凡的我們,生活其實也很平凡,在平凡中我們總會遇到不平凡的事和人,那些平凡得如同一場絢爛的煙火,歲剎那芬芳,但餘香殘留。
或許我應該學會爲自己着想,借用王曉曉以前常說的一句話:“一個即將步入30歲的男人還對遊戲保持強烈愛好,沒有穩定收入沒有房沒有車沒有存款,你哪什麼來說愛我。”
我知道是我太理想化了,我一直認爲自己可以放下一切陪你遨遊世界,可是我忘了這個世界就連坐公交車也得要兩塊錢。
夜就這麼偷偷降臨,我以60/km的速度將摩托車行駛在公路上,街燈,走馬觀花般的一盞盞倒映在摩托車碾壓過的地方。
來到蘇荷酒吧正好趕上表弟的場子,我沒告訴他就在吧檯點了些酒,獨自坐在最角落消遣着孤獨。
表弟在蘇荷酒吧唱歌前前後後也有一月了,從一開始的緊張也變得輕鬆了。表弟唱的第一首歌是老狼的《虎口脫險》
“把煙熄滅了吧,對身體會好一點,雖然這樣很難度過想你的夜,捨不得我們擁抱的照片,卻又不想讓自己看見,把它藏在相框的後面,把窗戶打開吧,對心情會好一點,這樣我還能微笑着和你分別,那是我最喜歡的唱片,你說那只是一段音樂,卻會讓我在以後想念,說着付出生命的誓言,回頭看看繁華的世界,愛你的每個瞬間,像飛馳而過的地鐵,說過不會掉下的淚水,現在沸騰着我的雙眼,愛你的虎口我脫離了危險......”
這是一首非常經典的民謠歌曲,其中歌詞也讓人感到特別揪心,像是所有都在說自己。
於是又難免讓我想起和王曉曉在一起的那段時光,不免心中有些惆悵,不知道是她脫離了我這個虎口還是我脫離了她的虎口,總之我們都愛了,但是都忘了。
表弟的聲音聽得我情緒有些低落,從煙盒裡抽出了一根菸起身默默的離開了酒吧。隻身站在酒吧門口剛好一陣冷風吹過,似乎吹散了那些讓人發愁的思緒。
我眺望着被霓虹燈點亮的夜空,於是我又開始懷戀起了大學時候的生活,那個時候的我是最快樂的,就算我情緒特別低落的時候身邊也總會有一個人陪我瘋陪我鬧,她總是樂意傾聽我的那些胡言亂語......
我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將煙霧對着夜空直直吐出,直到視線開始被煙霧模糊,我才一屁股坐在了酒吧門口的臺階上,不顧身邊人的任何目光。
在酒精和尼古丁的雙重刺激下我終於拿出手機撥通了方婷的電話,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找她,但除了她我好像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傾訴了,就上次找何雅出來喝酒她帶着蕊蕊我就發誓再也半夜約她出來陪我喝酒了。
電話鈴聲響了幾聲後就被接通了,方婷帶着驚訝道:“喂,幹嘛呀你。”
“在哪呢?”我拖着沉痛,有氣無力的問道。
“剛下班,咋了?”剛纔鬧騰的環境突然安靜了。
“告訴我地址。”
“就,就在KT酒吧門口呀!你到底幹嘛啦!”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方婷那有些關心的聲音。
“等着我,二十分鐘。”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買上酒和花生米騎着摩托車在空蕩的大街上一路狂奔。
......
二十分鐘後我來到KT酒吧門口,正好是酒吧打烊的時候,陸陸續續從酒吧走出來一羣濃妝豔抹的女人,她們相繼都扭動着水蛇腰或是被老男人摟着腰。
人羣中只見方婷一個人坐在出租車站臺前,兩眼無神的望着遠方。
我扭動着油門隨着馬達的轟鳴聲將摩托車很漂亮的停在了方婷身前,取下頭盔二話沒說對她做了一個上車的動作。
方婷倒是沒有多想,見到是我便很直接的坐了上來,由於她穿的短裙所以一上車就以側身的姿勢抱着我的腰部。
於是這一幕就像許許多多愛情電影裡一個機車男人帶着一個女人的經典一幕,我不知道這對我而言意味着什麼,但我想我一定會牢記這個夜晚和這一幕的!
“你坐穩了啊!”在馬達的轟鳴聲中我向後面的方婷大聲吼道。
也許是因爲馬達的強大轟鳴聲,方婷沒有聽見我說的什麼,所以一句話也沒有迴應我,只是隨着強大的推背力而抱得更緊了。
一路上我們穿梭在夜色中,好似穿破這夜的囚籠和城市的束縛,以120/km的速度飛速行駛在一條通往自由的道路上。
以是深夜的北京城還是相當的寒冷,從耳邊咆哮的風我感覺到了方婷的身子在發抖。
於是我漸漸降下來車速,然後向一直沒說話的方婷問道:“你就不想問問去哪嗎?”
“去哪?”方婷很配合的附和道。
“把你載去賣了。”我突然沒那麼低落了。
“賣吧!”方婷依然平淡的回答着,好像對我已無任何防備心。
她的身子明顯一直在發抖,以她的穿着不冷就怪了,於是我將摩托車完全停了下來,取下自己的頭盔給方婷戴上,然後又脫下外套蓋在她裸 露出來的大腿上。
“你幹嘛!”方婷想要阻止。
“放心,我看不上你,別大驚小怪的。”我回頭再次發動了摩托車。
這次方婷沉吟了片刻才說道:“你不冷嗎?”
“我是男人。”我扭動了油門,推背力再次將方婷推近了我。
方婷沒有再開口了,但他的頭已經貼在了我的後背上,恍惚間我好似感到背後傳來一陣滾燙的溫度,這種溫度怎麼會如此陌生,我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是多久了,但我可以肯定方婷她哭了。
“喂,你別這樣啊!別人要是看見了又會以爲我欺負你什麼的。”奇怪,爲什麼我又要說又。
“討厭。”方婷在抽泣中從我腰間抽出一隻手輕輕捶打了一下我的我肩膀。
但由於這是輛摩托車,所以這雖然是輕輕的一個動作,但由於速度的關係摩托車晃動了一下,於是方婷又迅速抱緊了我。
“喂,別亂動!我這可不是西西的寶馬。”我怒斥道。
“嗯。”她抱得更緊了。
緊得忘了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也忘了那些所謂的世俗,將靈魂完全寄託在這個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