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氣鼓鼓,又是紅撲撲,軟萌軟萌的,突然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不愧是我的梨兒,害羞都這般好看。
說到好看,她又忍不住望向那個柔弱書生。
站在美人堆裡,簡直是力壓羣芳。
清澈的眼眸,高挺的鼻樑,還有那要命的紅脣。乖乖,這是畫裡走出來的人吧。這樣好看的人,爲何要戴個面具,難道也是因爲毀容了,所以才遮住不想讓別人看見麼。
定是如此,不然爲什麼那些個貴小姐與他答話,雖是眼角帶笑,可是她看得出來,他似乎並不是真的喜歡。唉,生活所迫啊,書生也不容易 。
“上菜嘍!”原先那個皮膚黝黑的小二帶着幾人,端着熱騰騰的飯食上桌,笑眯眯地望向姜南風。
“賞!”
梨兒闊氣地給了小二一錠銀子,讓小姐高興,就該賞!
南楓雖不受寵,過得窩囊,可她的阿孃是南府主母。懷她的時候不知怎麼傷了腦子,生的時候更是差點去了閻王殿,腦子就更加糊塗了。
南老爺還怨南楓,差點殺了母親,對她越發冷淡,從不關心。若不是南家老太太庇佑,她早餓死在那個偏院。後來,老爺找來神醫,只能讓南夫人有片刻的清醒,她疼愛女兒,這才讓南楓明面上還過得去。再加上這個女兒溫柔懂事,從不忤逆父親,所以銀錢這方面給的比誰都多。
“小姐,我來爲您佈菜”梨兒怎麼真的敢先動手,在她心裡,先伺候好小姐,纔是上上之選。
唉,梨兒身上的奴性還是太重,萬一有天,她和那個“父親”發生爭執,這個小丫頭會站在哪邊呢?
“小姐,快嚐嚐這裡的蛋花湯,看看比起梨兒的手藝如何?”
“那自然是梨兒的好”
“小姐!您最近怎麼貫打趣奴... 我啊”哼,連嘗都沒嘗,怎麼就知道是梨兒的蛋花湯更好?敷衍!
“哈哈”
逗這個丫頭可真有趣。
哇,醬牛肉的濃汁,麻辣豆腐上的蔥花,她都喜歡!吃飯!吃飯最重要,這是她除了修煉外,最喜歡乾的事了。
剛要把那勺鮮嫩的豆腐舀進嘴裡,突然,一聲巨響從隔壁傳來,一道黑影摔進這片區域,半天也沒爬起來。
那些貴小姐們在一旁尖叫連連,護衛們也一擁而上,護住主子,唯有那個書生,神態自若。
姜南風臉色微沉,那塊豆腐早就不知道掉進了哪個角落。
她站起來,示意梨兒趕緊將那團黑影扶起來,那是張鐵。
“我們小姐看上的東西,你也敢碰?”
“廢物,就這麼點本事,看來你那個主子也好不到哪去”
“呦,旁邊那個小妞不錯,把她送給大爺我玩玩,老子就替你在小姐面前美言幾句,說不定還能替你掙個富貴命”
“哈哈哈哈哈”
來人是一羣膘肥體壯的光頭,爲首的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從左眉延伸至右顴骨。
“哎呦,那不是林中一霸,刀疤麼,他可是蕭鶯小姐最看重的護衛”
“這些土匪仗着蕭小姐欺男霸女慣了,又有後臺,那個姑娘要倒黴了”
“唉,把侍女送出去吧,免得惹上這麼個大麻煩”
呵,這是什麼?挑釁?還想要我的梨兒,做夢!老孃這局面不知道見過多少回。這次,她要以暴,治暴!
“不好意思,這是誰家的狗啊,到處噴屎,還有沒有人管了”
此話一出,周圍鴉雀無聲。
梨兒也一臉呆滯,她的小姐,怎麼會說如此粗鄙的語言!一定,一定是小姐在那個怪石林受了什麼刺激,萬一,萬一變得跟夫人一樣可如何是好啊。
可是現在的小姐,好英勇,如果小姐說髒話,可以讓她變得勇敢,她願意不再管束小姐的言行。嗚嗚嗚嗚,夫人對不起,是我放縱了小姐。
“天哪,她是瘋了麼?”
“蕭家也敢招惹,怕是家裡也有什麼厲害的背景。”
“噗,這個小姑娘說的雖粗鄙了些,確也生動形象”
“噓,小點聲,你不要命了?”
.... ....
那光頭大漢一愣,這個人確實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幾回,可印象裡的她,不是這副德行。
“沒人管?那我來!”
黑白靈力噴涌而出,裹住她的雙手,轟向刀疤。
“有趣”墨澤依舊是斜靠在牆邊,排開白扇,遮住鮮紅的脣。
“我那個死板徒兒,若是遇見她,怕是會發瘋吧”墨澤眼裡多了幾分笑意,趣意盎然地望向他們戰鬥的場地。
“哼,我管你是誰,得罪鶯兒小姐,想死都難!”
刀疤一臉怒意,同樣是靈力護拳。
風沙四起,原本就破爛不堪得客棧更加搖搖欲墜。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向外跑去,只剩下蕭家護衛和墨澤還在目不轉睛地看着。
"風暴拳!"
刀疤怒喊,強而有力的拳頭在不斷揮舞,快出幾份殘影。狂風捲起漫天黃沙凝聚身前,很快就卸去姜南風的拳勁。
“區區賤民,也敢與蕭家作對!你們都別插手,這小娘們是我的!”
眼看姜南風困於沙牆外,刀疤仰天而笑。但他還不滿足,不如... ...先嚐嘗她什麼滋味,而後再殺也不遲。
他飛快地衝向黃沙內,乖乖,真是多想一刻都會起反應,如此潑辣的小娘子,不知騎在身下的滋味如何。
墨澤眼神微動,刀疤眼裡的貪婪他看得一清二楚。堂堂仙界至尊,自是不能讓這種事發生,更何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隨手一揮,一道仙光遁地而走。那人若是敢強搶民女,那就讓他一輩子也強不起來吧。
刀疤身形一頓,不知爲何,這客棧底下有一股強力的威壓,尤其是他的身下,馬上就要破土而出。
“狗就是狗,給你點陽光就燦爛”
在他微怔時,姜南風以拳變爪,撕開面前的屏障,一個箭步閃到他的眼前。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再溫和不過,可那張嘴裡吐出的話讓人汗毛豎起。
“這算是哪門子的拳風,軟綿綿,你是不是肌無力啊”
“是不是肌無力,一會兒就知道了,死娘們”作爲一個男人,被人如此嘲諷,還是個小姑娘。這口氣,唯有殺戮才能破解。
對姜南風也是一樣,她和這個自稱刀疤的光頭本無仇怨。可他一來就打傷了張鐵,還肖想梨兒。此人,該殺。
“死光頭,就讓你成爲我的第一個墊腳石。”
幾句話的功夫,倆人已經打了幾十個回合,姜南風也逐漸習慣用戰鬥中的靈力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