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雲閃進黑影從門上一步步爬上牆來。 此時卻有些月光明亮。李祥雲從牆頭上一跳,卻跳在牆裡,便先來開了角門。掇過了門扇,復翻身入來,虛掩上角門。李祥雲卻望燈明處來,看時,正是廚房裡。只見兩個強盜正在那湯罐邊埋冤:““忙了一晚上,長官們不肯去睡,只是要茶吃!也不識羞恥,醉成了這樣,還要玩女人!卻不知你我兄弟二人連口湯水都沒喝到嘴裡呢,看看其他兄弟,哪個不是搶的大包小包的!。”兩個傢伙正口裡喃喃訥訥地怨悵,李祥雲掣出腰裡那口帶血刀來。把門一推,“呀”地推開門,搶入來,先把一個傢伙胸口揪住,一刀殺了。那一個卻待要走,兩隻腳卻嚇得一動不動釘住了似的,想要叫時,口裡又似啞了的,端的是驚得呆了!李祥雲手起一刀,也殺了。卻把這兩個屍首,拖放竈前,吹滅了廚房燈火,趁着那窗外月光,一步步挨入堂裡來。
李祥雲走到一處房屋,屋裡燈火通明,幾個人正在喝酒,
只聽得其中一人說道,“多虧了秦長官想出這個主意,秦長官在回京之前兄弟們之前也算髮了筆小財,明天一早再把這裡的人頭一清點,往上報說是剿匪軍功,兄弟幾個升官發財就都不是問題了,哈哈,以後只要長官有事,兄弟們還要盡力報效長官的恩情啊,哈哈”
“可是這裡都是普通百姓,萬一被人告發,咱們可都是死罪啊!”
“屁的死罪,秦長官說了,咱們是哪人啊?咱們是盧森國人,又不是咱們國家的地域百姓,戶籍上也沒他們名字,哪裡有自己國家辦自己國士兵的道理。何況咱們都穿的強盜服裝,即使有幾條漏網之魚又能發現什麼?該吃吃,該喝喝”
“那是那是,咱們這算什麼啊,咱們軍隊可是有這樣的傳統,大家都這麼幹,聽說其實國內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需要明白,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不透風的牆,兩個強盜在竊竊私語的時候,又怎麼會想到李祥雲此時正在聽的清清楚楚。李祥雲聽了,心頭那把無明業火,高三千丈,直衝九霄,當即按不住心頭怒火,只見他單手提起腰刀,左手推開房門,搶入屋中,只見房中燭火通明,窗外一道月影投入屋中,屋外夜風呼呼的吹動,卻正是天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屋中雖然不甚明朗,面前杯盤狼藉,都還沒有收拾,屋中一共三人,看到李祥雲早把這一肚子的肝膽,都丟在了九霄雲外。說時遲那時快,其中一人就要掙扎,提起砍刀,衝向李祥雲就是一刀,這時李祥雲卻彷彿麻木一般,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心中唯有憤恨二字。李祥雲搶過手來,舉刀將那人的臉砍掉一半。
另外一個人見死了同伴,登時嚇得屁滾尿流轉身要跑,此時李祥雲早已殺得興起,高高跳起劈頭砍來,“咔嚓”一聲,將那人從頭到腳砍成兩半。。
此時,就剩下了最後一個對手,李祥雲輕蔑的看着對方,彷彿看着死人。卻不了料想這人倒也有些功夫,從地上撿起一把橫刀,晃着腳步直衝而來。料想此人善耍鴛鴦刀,先是上三路猛
砍三刀,繼而下三路橫刀直劈,逼得李祥雲狼狽不堪。李祥雲不由大怒,跳出圈外,急得抓耳撓腮彷彿一隻猴,大吼一聲:““氣煞我也!”
言罷,李祥雲舉刀再上。然仙人動了嗔念,尚且門洞打開,況且凡人李祥雲?被那人“撲哧”當胸一刀插入胸中。那人哈哈大笑起來:““直刺心臟,料你必死!”
然而,李祥雲卻猶如神助一般,屹立不倒。那人砍完這一刀,只見李祥雲如同沒事人,直嚇得元魂出竅,急忙奪路而逃。李祥雲此時如同麻木一般,只覺無邊怒火衝上頭腦,四處怨氣鋪面而至,竟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轉身回過刀來,見到那人竟然伸得腳要跑,李祥雲大吼一聲,當下一刀,劈得那人齊着耳根分成兩半,撲地倒在地板上。登時丟命。李祥雲此時渾身鮮血,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強盜的。陰陰暗,站在屋中,如同殺神一般。此時李祥雲早已陷入癲狂。彷彿即將被稻草壓倒一般,只要再有絲毫刺激,便會陷入癲狂。
李祥雲見桌子上有酒有肉,拿起酒壺,一飲而盡。暗想,這些傢伙是盧森國的士兵,竟然僞裝強盜,着實可恨,但是最可恨的是那秦長官,竟然縱兵殺人!想到這裡,李祥雲心頭頓時一疼,此時他纔想起,剛剛那一刀,真險些讓他去西天見了佛祖!
然而,李祥雲此時卻顧不得這些,轉身走入後院。他知道,還有更大的挑戰在等着自己。此時後面的院子里正一片雜亂,杯盤狼藉,中間坐着一羣土匪,旁邊捆着一羣青年村民,一個個低着頭,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更有女村民一個個被強迫地摟在懷中,更有的甚至已經被剝光了衣服,任由擺佈,只是眼神一個一個都顯的非常麻木,不知道已經經歷了怎樣恐怖的遭遇。
院子的一角卻是堆起了好多的屍體,仔細看過,分明一個個身首異處,其中有老人,有孩子,更多的是青年男子,幾具女人的屍體紅果果的夾雜其中,一個個瞪着不甘心的眼睛,彷彿無聲的控訴強盜的罪行。
秦長官彷彿在這種環境下,酒性特別的好。他咧了下嘴,大聲喊道:“
“兄弟們,今天大家吃好肉,喝好酒,玩好女人!不過,今天晚上過了以後,一定要不要給老子留下什麼麻煩!誰那裡出了岔子,別怪我翻臉無情,都明白了麼?”
“哈哈哈哈,那是當然,您放心吧,弟兄們都明白。”
這一切,李祥雲卻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剛剛悄悄的來到二進的門口,解決了放哨的強盜,偷偷的埋伏在那裡,一幫強盜依舊是在喝酒吃肉,卻是不停的有人出來放水,這裡卻是出來兩人。
剛出了門口,李祥雲在黑處讓他們過去,卻攔住後路。兩個出了門口,見兩具屍首,橫在血泊裡,驚得倒吸一口冷氣,有人偷襲!可卻偏偏嚇的叫不出聲來,急待回身,李祥雲隨在背後,手起刀落,劈翻了一個。那一個便要叫喊,李祥雲道:““卻饒你不得!”揪住也砍了頭。
忽然,李祥雲感到一陣悸動,一陣頭皮發緊!李祥雲一陣
心驚,忙爬上房頂向院中看去,只見院中人頭亂滾,剛纔還嬉皮笑臉的強盜們一個個臉色扭曲,手中拎着帶血的屠刀,把剩下的綁在旁邊的村民,並着剛纔還摟在懷中的女村民一一斬首,看着滿院子的屍體,李祥雲只覺得目眥欲裂,前幾日還活蹦亂跳的村民,慈祥的老人,親切的大嬸,淳樸的青年,可愛的孩子,一個一個究竟犯了什麼罪,竟然被無辜的殺死,一陣自心底升起的悸動籠罩了他的全身,他感到自己的憤怒已經無法被自己控制!
他看到街道上流淌的血水,他憤怒,他怨恨!他看到了血流成河,天地間彷彿滿是鮮血!再沒有其他的顏色!
他看到村民的家園變成了殘垣斷壁,他憤怒,他怨恨!他看到了火光沖天,天地間滿是火光,彷彿要把世間的一切統統燒燬!
他看到女人們衣衫不整慘遭凌辱,被強盜們如同貨物般分配,而後又遭到殘殺,他憤怒,他怨恨!彷彿看到天下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被這羣混蛋摧毀了!
他看到無數的老人被砍死在病牀上,無數的青年男子被無辜割去頭顱,看到無數孩童被殺死後掛在書上。
好大的怨恨!李祥雲感到天地間充滿的怨氣如同潮水一般向自己涌來,天地彷彿也變了顏色!哭喊聲,叫罵聲,噼裡啪啦的燃燒聲,彷彿都不存在了,李祥雲只能聽到潮水一般的怨氣向自己的身體衝擊,自己的身體則似乎永遠也吸收不完,如果有人現在在李祥雲旁邊的話可以看到,臉上的醜陋皮膚似乎融化一般,以可見的速度褪去,李祥雲正在變回自己原本的模樣,可是眼睛卻是如血一般的紅!他現在想殺人!
容貌的恢復同時,李祥雲感到自己力量不停地上漲,戰意在不停地凝聚,似乎自己的身體也要被這股戰意漲裂一般。
此時 李祥雲彷彿身處煉獄一般,看到的是痛苦,聽到的是無盡的人的呻吟!爲什麼世界如此不公,“看到你們的痛苦,讓我如何能夠轉身而去啊!!!好吧,你們的怨氣,讓我替你們來平息,我吸收你們的怨氣,來幫你們復仇吧!
吸收,李祥雲瘋狂地吸收周圍遊離的怨氣,彷彿要把自己的身體漲裂,濃密的怨氣也彷彿凝聚成了實質,如同旋窩一般朝向李祥雲衝來。雖然是在晚上,覺能感到天地爲之變色,天空彷彿隱隱有閃電劃過,似乎馬上就要雷雨交加,忽然!李祥雲感到自己的怨氣已經超過了自己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一道黑影閃過,一生嘶叫。
夢靨,甦醒了!夢靨,我的夥伴,你終於回來了!”李祥雲明白,自己已經恢復到了實力!甚至較之從前更深一籌!
李祥雲此時並沒有感到驚喜,反而從未有過的平靜,這一切,本該如此,不是麼?
“夢靨,我不叫你你先不要出來,我要親手解決他們,給這幫雜種以無盡的恐懼!否則無法讓我的憤怒平息!因爲我剛纔的遲疑,又有這麼多村民死去,如果我不親手爲他們復仇,根本無法讓我的愧疚感得到減輕!”
咣噹!
院門被踢開了!
(本章完)